羅翔去實現對胖大嬸的承諾,還沒到電話亭就看見一條粗壯大漢站在鐵皮房子前。他打了一個冷戰:一定是胖大嬸的老二。
老二好啊,夢裡和他對毆時只用一拳便放倒自己,後來偷襲戰裡倉促應戰的老二把三個混混打得滿臉滿頭像開花包子,要不是杜英俊狠毒的扣響火藥槍,只怕他們要全軍覆滅。
俱往矣。。。。。。。
走近電話亭的羅翔看着一米八八,體重快到兩百公斤的老二百感交集。
胖大嬸飄了過來,滿臉是笑,拉着羅翔對老二說道:“二子,來!”
體型壯大的老二臉面憨厚,媽媽介紹熱心人時呵呵傻笑也不會說客套話,完全沒有拳打羅翔腳踢杜英俊的殺氣,活脫一位乖乖仔。
羅翔笑道:“你比我大,我叫你二哥。”
胖大嬸的白胖饅頭臉綻放出繡球花的笑容,“就是就是,兄弟要相互幫村。嗯,二子跟你翔子弟弟學學!嘖嘖,瞧你弟弟的作風,這纔是有才學的大學生!”
在老二人畜無傷的笑臉下羅翔哭笑不得,忙拽着他走人。胖大嬸也不留念,拿出裝錢的綠皮書包給老二挎上,叮囑道:“小心點,聽你弟弟的話,早去早回。”見老二隻會笑呵呵點頭應是,羅翔忖道:這是憨厚人。。。。。。只要不惹怒了他。
羅翔帶着老二在百貨公司找到杜英俊的三姑,使出後半生的社交技巧,先送上一條絲綢圍巾,再甜甜喊上幾聲三姑,沒被後世大環境腐蝕的三姑便比對杜英俊還關懷,不僅搞定最低批發價,要到無償退貨換貨的優惠,還找了一輛三輪車送他們回去。
“來,把這箱糖果也搬上車!”三姑指揮着老二擡貨上車,開三輪車的職工假裝沒看見他們在中飽私囊,和羅翔在車前吸菸聊天。
羅翔嘿嘿偷笑。這下知道杜英俊茶館衆多糖果糕點地來歷了。都是出口轉內銷!
走一趟百貨公司。老二對羅翔地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這裡是臉難看事難辦地百貨公司?一條絲綢幾包香菸就打通了門路!
羅翔指點道:“他們不是當官地。但辦事歸根到底靠他們。記住了。公家地後門要變成咱們地前門!”
被羅翔折服地老二隻會欽佩。回去後和媽媽無比感慨。搞得胖大嬸相當鬱悶。她弄一個電話亭沒少送禮說好話。可依舊費老大鼻子地勁兒。難道人老珠黃沒小夥子有魅力?想當初人家外號是“賽貴妃”。。。。。。
胖大嬸卻不知走門路不是一樁簡單活兒。那是一門十年後研究發揚爲無數經典理論地大學問。比如。說話、陪笑、送禮要講究居體得當有分寸。一味唯唯諾諾不成。進退適當不卑不亢才行。就算是羅翔。也是無數血淚教訓磕磕碰碰中蒸餾結晶出來地。
“翔子啊。”死活拉着羅翔下館子吃飯地胖大嬸大吐苦水。“嬸子沒什麼本事。你家叔述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二子就仿他爹!心眼好有啥用?”
羅翔笑道:“嬸,你的話我明白。凡事講究一個緣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胖大嬸要的就是這一個承諾,拿筷子敲打只會低頭吃飯的老二,喝令敬翔子弟弟的酒。
羅翔心想既然送佛送到西天罷,大包大攬的說道:“嬸只照料電話亭,把貨架做好就成,下星期我和二哥再去郵電局搞雜誌。”他總算想起何詹的老婆不就是郵電局職工嗎?
胖大嬸笑得都羞愧了,幸好這年頭雷鋒沒走遠,再不會像以後猜疑做好事的人肯定別有用心。
羅翔回到學校,到樓下麥苗兒小賣部結清所欠的煙和方便麪錢,大多數學生不可能有這樣待遇,只因他和杜英俊熟悉,麥苗兒姐姐也就給點小優惠。
據說麥苗兒際遇不好,和丈夫離異後帶着上幼兒園的女兒過日子,父親麥學金是畜牧系講師,家裡沒什麼錢。
也許是農學院男人多陽氣足的原因,三十二歲的麥苗兒發育得很健康,雖是穿一件便宜的不大合體的花格子襯衫,但站在貨櫃後非但顯得胸膛肥突,腰肢緊密,就是兩隻圓而軟的肩膊,也要使人鄙薄的多瞄幾眼。
幾個下晚自習的男生在羅翔身邊擠來擠去,磨磨蹭蹭不肯幹乾脆脆買了東西就走,氣得想要和麥苗兒多聊兩句的羅某人發作不得,只好抽身走人。麥苗兒沒多留他,在她心裡,這位勉強看得順眼的大學生也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哩。
羅翔捏着一包春城煙回寢室,努力在腦海裡尋找麥苗兒的更多痕跡。不過,令人失望,基本沒她的資料,只有關於她父親的一點故事。。。。。。
九八年,畜牧系講師麥學金突然狀告大山牧業公司,認定他們在全國推廣的秀滇豬系列盜用了他的研究成果。這件事很渲鬧了一段時間,因爲大山牧業是省裡重點扶持的農牧業龍頭企業,它的發起人也是江城農學院畜牧系老師——姜恩華教授。
羅翔對這事關注了一段時間,普通老百姓怎麼也認爲教授比講師有水平,麥學金自然是得了紅眼病的,見不得姜教授賺錢發大財,但深知學校諸多貓膩的羅翔認爲另有原因。
好像,秀滇豬是麥學金九四年培育出來的。
羅翔站在男生宿舍門口回頭朝小賣部看了一眼,白色燈光下的小賣部燈火通明人頭涌涌,看不到麥苗兒的身影,但她的面容卻在羅翔心中十分清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個隆正的鼻尖,一張紅白相間的橢圓臉兒,和總是一呼一吸漲落特別快的高突的胸脯。還有那一頭不曾剪去的黑髮,雖然賴洋洋不曾下功夫裝扮,但映到她那個圓且白的額上和短且腴的頸際,就格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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