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手上的酒杯,他的手已經伸到一半了,那指腹貼在我的腰側,就像是一條蛇一樣往上攀爬,帶着他的氣溫。
我只覺得頭皮都是麻的,顫着手接過了他手上的高跟杯,放下了腿,想要換個位置,他原本停住的手突然掐住了我的腰:“嗯?”
我渾身一僵,連忙開口:“我換個位置。”
他鬆了手,默認了我的動作。
站起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右側的名煙和紀雲深,她已經被紀雲深壓在沙發上了,那明暗不明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那緋紅十分的妖豔。
我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樣,燒得我整個人熱烘烘的,我連忙收回視線,卻不曾想對上韓默似笑非笑的眼眸,拿着紅酒杯的手禁不住抖了抖。
我剛纔倒酒的時候有些走神,酒不小心倒得有些多,雖然沒有滿到邊上,可是現在手一抖,那紅酒就漫出來了,直直地就衝着韓默的衣襟打過去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我只能怔怔地看着那紅酒將他的衣襟打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後背突然一緊,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壓到了我的身後,掌心張着扣着我的後背就壓着我往他的懷裡面倒過去。
我剛纔說換個位置,其實只是想要找個藉口讓他的手脫開我的腰,卻沒想到現在的這個姿勢還不如剛纔的姿勢。
剛纔我只是側坐在他的身上,就算是再親近,我也還有一邊的肩膀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隔開我們兩個人的距離。
可是現在,我雙腿被他的膝蓋一撐,直接是撐在他雙腿兩側坐在他的大腿上的,因爲被他按着後背,胸口幾乎是貼着他的胸口。
我不敢太用力,生怕他發現,只能空空地懸着自己,努力讓自己不貼在他的胸膛。
因爲他剛纔的動作,我手上的紅酒晃得厲害,一大半的紅酒全部都灑在了我的手上。
韓默低頭看了我一眼,身後的手突然一緊,我整個人被迫緊緊地靠着他。
他低着頭,看着我,眼底帶着我不明的笑意。
我握着紅酒杯的手背突然一暖,側頭看過去,發現韓默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了上來,包着我的手,移到了脣邊。
我還沒有想明白他想幹什麼,手腕上突然一熱,他就這樣伸出舌頭一點點地將我手腕上的紅酒舔走。
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憋着氣想要把手抽回來,他擡頭看了我一眼,身體往後雙手往後一癱:“餵我。”
被韓默剛纔的連番動作,我都忘了這麼一茬,現在被他突然這樣提起來,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幾乎都維持不下去了。
他伸了一隻手,摸到我的身後,就停在我那尾脊骨的尾處,小指的指腹隔着那輕薄的衣物,有一下沒一下地撩着我的尾骨。
我從來沒被人這樣觸碰過,就像是那羽毛掃在身上一樣,又輕又癢的。
我感覺我就像是回到了宴會那一天晚上的狀態,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韓默大概是不滿我的猶豫,手突然順着我短裙的褲頭伸了進去,直直地就掌住了我一般的臀。
我抖了抖,咬着牙含了一口紅酒,一隻手按着他的肩膀,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脣瓣。
我知道我躲不過,我也沒想躲,遇到韓默這個人,我只能當我上輩子不小心挖了他們家的祖墳。
可是心理建設做了那麼多,我看着那薄如蟬翼的脣瓣,僅僅五六釐米的距離,我卻怎麼都不敢靠上去。
我活這麼大了,沒談過一場戀愛,現在卻要我對着韓默做這樣親密的事情,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傅瑤。”
他挑着眉,叫了我一聲。
可是那顫着的尾音明明帶了最後的警告,就像是蛇信子一般掃過我的心口。
我閉了眼,對着他的脣瓣印了上去。
“嘩啦啦”的紅酒從我的口中渡過去,我想要起身撤開,卻被他摁着我的後腦勺,他的舌頭趁着我晃神之間長驅直入。
我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樣,想要掙扎,他的手卻緊緊地扣着我。
一旁的名煙似乎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到她的眼神,可是我也能夠想象到那眼神裡面的鄙視是有多麼的明顯。
羞辱和難堪讓我終於放棄了掙扎,韓默卻在這個時候撤了出來,低頭看着,嘴角銜着冷冽的笑意:“就憑你這樣的技術,還想勾引蔣飛逸?!”
我僵了僵,低頭看着自己緊緊拽成拳頭的左手,咬着脣忍着那顫抖的憤怒和難堪,忍着那眼底的滾燙。
“呵呵。”
不遠處的名煙笑了一下,很輕,可是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韓默扭頭看了一眼名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名煙縮了縮,轉開視線不敢再看過來。
下巴突然一痛,他捏着我的下巴強迫我擡頭看着他,低頭幾乎貼在我的脣瓣,然後再一字一句地開口:“既然出來賣,又何必要立牌坊呢?”
“韓少!”
我沒忍住,推了他一下。
他的手鬆開了我的下巴,我還坐在他的腿上,隔着二十多釐米的距離,抿着脣看着他,渾身都是顫抖的。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沒什麼表情,看得我以爲他就要像那天晚上一樣發怒的時候,突然開了金口:“繼續。”
我眉頭皺了皺,用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讓我繼續幹什麼。
其實韓默說得挺對的,我在他跟前已經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了,反正剛纔也餵過了,我又何必繼續矜持讓兩個人都不痛快了。
這麼想着,我倒是有些無所謂了,抿了一口酒,看着他又貼了上去。
已經沒什麼所謂了,反正沒有什麼,會比那個晚上更加的羞辱了。
就像剛纔第一次一樣,他並沒有讓我立馬離開,卷着我的舌頭非要帶着我跟着他親吻。
這一次他退出來的時候,在我的脣瓣上舔了舔,然後才鬆開我,最後貼着我的臉頰,啞着聲音一字字地開口:“學會了沒有?”
我抿着脣,在他那若有若無的氣息中點了點頭。
他貼着我的耳側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醇厚,難得的動聽,然後拍了拍我的臉,“繼續。”
繼續。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之後,第三次我已經完全麻木了,含了一口酒對着他的脣瓣就貼了上去了。只是要我學着他剛纔那樣挑逗,我實在是做不到,只能停在他的脣瓣上,用舌尖輕輕地掃了一下。
他按入我裙邊的手突然一掐,我只感覺到那左臀上傳來一陣痛,他貼在我臀上的掌心就好像烙鐵一樣,從下燒着上來。
“我剛纔是怎樣叫你的?”
他吊着眼尾,臉色冰冷。
我被他看得心底有些發寒,咬着牙又含了一口紅酒。
這一次,我沒有再退縮,就如同他方纔對我做的那般,一點點的悉數歸還。
喂完一杯紅酒之後,包廂裡面那曖昧的聲音絲絲升起,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韓默,他也正看着我,突然眼角一挑,壓着我靠在他的懷裡面。
“趴着,別動。”
他的脣瓣在我的耳側遊動,開口的時候那溫熱的氣息讓我整個人都是燙的。
我不敢動,因爲我清晰地感覺到那小腹上硬朗的觸感。
我沒有見過豬跑,但是我吃過豬肉,我知道韓默這個時候是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被韓默推了一下,我才感覺自己是活過來的。
包廂裡面的味道讓我有些噁心,我知道剛纔有兩對沒有按捺住,那些聲音不斷地在耳邊響起,韓默頂着我,從來沒有這麼地煎熬過。
“起來。”
他的聲音慢慢都是嫌棄,我卻破天荒得覺得動聽,沒等他動手,我就自己翻身從他的身上下來。
身體不小心撞到身後的紀雲深,我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紀少。”
他笑了笑,手伸在我的伸手扶着我,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傅小姐,小心點兒。”
我被他看得心底有些發毛,連忙走開到韓默的身邊。
韓默已經站起來了,整了整衣領,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看向紀雲深:“回了。”
“回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包廂裡面的人也陸陸續續出場了。
就剩我跟雲煙,我看着韓默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才覺得自己回神了。
“哼,倒是厲害,不是說了只是陪唱麼?”
身邊的名煙肖想韓默許久了,看了我一晚跟韓默“你儂我儂”,她現在說的話自然是帶着刺的。
比起韓默,名煙對我的殺傷力連韓默的一半都沒有。
我把身上的裙子整理了一下,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管得着嗎?”
管得着嗎?
要是管得着,我就不用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了。
名煙被我氣得臉都白了,可是她也沒辦法,因爲是說得比至理名言還要對。
我看着她,笑了下,轉身也走了出去。
大家都是在這個地方混的,誰比誰好呢,又何必要互相爲難呢?
她不刺我,我自然不會刺她,可是她刺我了,難道我還站在等她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