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見韓默,我真的都快把這人給忘了。
卻沒想到消失了將近半個月的韓默突然之間會出現我跟前,而且看着他現在的臉色,向來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抿了抿脣,如實回答:“去吃火鍋。”
“嗤。”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韓默只要向着我走近,我就特別想往後退,這幾乎都成了我的本能反應了。
可是當我的右腿往後退了半步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韓默的眼眸微微沉了沉,我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我下意識的反應,一動不動地等他走到我的跟前。
一月多的a市特別的冷,特別是晚上的風,吹過來就好像冰刀子一樣,一下下地在人的臉上颳着,好像皮肉都被刮裂了一樣。
我想擡手拉拉圍巾,可是韓默已經先我一步伸手過來了,拉着我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提了一下,然後伸手將我臉上凌亂的頭髮撥了一下到耳後。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動作,還有他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我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韓默,或者說其實這個人真的不是韓默。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傻了,韓默突然擡手捏了一下我臉頰邊上的肉,那指腹的溫熱落在我的臉頰上,我覺得我現在大腦都是空白的。
他就這麼看着我勾脣笑了起來:“誰要知道你要剛纔幹什麼去了,我是問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語氣中隱隱的冷漠讓我有幾分清醒,我眨了眨眼睛,知道韓默現在是在跟我秋後算賬:“我期末考試,所以就搬回來和趙苗住了。”
他嗤了一下,收回手,臉上的笑容彷彿只是曇花一現一樣,彷彿我剛纔看到的都是假象。
韓默現在的臉色冷得顯然是生氣了,收回去的手插到大衣的口袋裡面去,擡腿重新走回車子裡面去。
他坐進了黑色的轎車裡面,隔着那開了一半的車窗看着我,我連忙擡腿走上去。
一路上,韓默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緊緊地拽着安全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卻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或許可以反抗,如果不再管在醫院裡面的外婆的話。
進了公寓韓默纔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吐了兩個字:“洗澡。”
我沒說什麼,連忙點頭,去找自己的衣服。
我就只在這邊住了幾天,就連行李箱都像是沒有打開過的一樣,拿衣服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韓默,他正在翻着冰箱。
我心口一跳,連忙抱着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了。
這個澡我洗了半個多小時,不多也不少掌握在一個剛好可以接受的時間。
可是我走出去的時候,還是遭到韓默的冷眼了,他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直直地看得我心口有些發虛。
我抱着毛巾走過去,站在他跟前將近一米距離的位置。
“你在這兒住了多少天?”
他擡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我分不清楚是生氣的還是平靜的。
我只知道自己的手有些發抖,咬了咬牙,纔開口:“一個星期左右吧。”
“呵,傅瑤,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會撒謊。”
他看着我冷笑,我只覺得自己剛洗完澡的身體一下子就冰冷下來了。
抿了抿脣,我不敢再撒謊:“三天半。”
他勾着脣冷笑了一下,擡了擡夾着香菸的手,狠狠地抽了兩口:“最後一次。”
我渾身一僵,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我餓了,給我下個面。”
冰箱裡面什麼都沒有,那幾天我嫌麻煩,就買了一堆的雞蛋和麪條回來,吃了幾天,如今還有差不多一半。
聽到韓默的話,我倒是鬆了口氣,連忙扔了手上的毛巾跑去冰箱裡面把麪條跟雞蛋翻了出來。
說真的,韓默這個人挺挑食的,光一個多月前去吃夜宵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可是冰箱裡面真的是沒什麼東西了,總共就只有幾個雞蛋跟火腿腸,我想了想,也不管了,有什麼全放下去了。
煮麪條是最快的事情了,沒十幾分鍾我就弄個好了。
拿了個托盤端到韓默的跟前,“韓少。”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我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是吊着的。
幸好韓默什麼都沒有說,拿了筷子就吃了,整個過程我就站在那兒,直到他吃完起身去洗澡,我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是吃完了。
看着那空蕩蕩的碗,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動。
屋子裡面的暖氣這個時候才慢慢的暖了起來,我後背冒了一層層的汗水。
洗了碗之後我才覺得心慌,今天韓默帶我來這兒的意思那麼明顯,我人也到這兒了,澡也洗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不言而喻了。
韓默出來的時候頭髮都溼的,他也不管,就這麼走出來了,擡腿走到那桌面拿了香菸點上,然後看了我一眼:“你不困?”
我愣了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連忙擡腿跑到房間裡面,整個人撲了上牀,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蓋住。
我不知道韓默想幹什麼,或許他想抽一根菸才做些什麼。
可是我在牀上躺了將近半個小時了,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其實我也挺累的,這幾天爲了複習眼睛都沒怎麼合過,要不是害怕韓默,我這會兒早就睡得跟豬一樣了。
我強忍着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韓默還是沒有進來,我終於忍不住了,眼皮好像被人用繩子拉住了一樣,不斷地耷拉下來。
閉了眼睛,我徹底就睡過去了。
被韓默吵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只知道自己睡得很好,韓默整個人手冷腳冷地往我身上貼,我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連忙睜開眼睛。
黑暗中,我只能看到韓默的一雙眼眸。
他的手正在被窩裡面,我身上的睡衣被他拉扯着,我下意識地伸手壓住他的手,他下一秒就冷聲開口了:“放手!”
他的話就跟着大半夜外面的冷風一樣,狠狠地打過來,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最後那微涼的脣瓣落在我的臉上、鼻子上、嘴脣上。
我咬着脣,整個人都是發顫的,他卻難得耐心,一下下地安撫着我:“傅瑤,放輕鬆點兒。”
大概是因爲太黑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竟覺得他說的這話有幾分溫和。
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
更瘋的是,我竟然隨着他的話真的就讓自己放鬆下來了。
韓默似乎很滿意,很輕地吻了一下我的脣:“嗯,別那麼僵硬。”
他摸着我的手,剛纔還冰冷如霜的手指如今卻像是帶了火一樣。
我知道自己躲不過,只能閉着眼睛期盼這樣的時刻能夠過得快一點兒。
上一次的時候我被人下了藥,其實那些印象並不深刻,就連那傳說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也沒有十分的深刻,只是隱隱地記得好像疼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是現在確實在我完全清醒的狀態下,那被人生生劈開的疼痛讓我整個人都禁不住蜷縮起來。
韓默卻伸手直接攔住我,按在我的腰上緊緊地壓着:“鬆一點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咬牙切齒的,我聽得不真切,只覺得整個人都難受得很,一直忍着的眼淚直接就流出來了:“韓默,你放過我行嗎,我不想這樣,你放過我行嗎?!”
我掙着手,可是他卻緊緊地壓着我。
話音剛落,我只覺得自己好像硬生生被人撕開了一樣。
他低下來,一邊吻着我一邊開口:“都這樣了,你還想我放過你,傅瑤,你也太天真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折磨着我。
我也覺得是自己天真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和韓默是什麼關係,指望他放過我?
不要說我和韓默只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就算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估計到了這樣的一步,也不可能讓他放過我了。
那些撕裂的疼痛不斷地衝擊着我,男人強烈的氣息將我整個人都包裹着。
我沒有再掙扎,閉着眼睛任由他動作,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我知道,我真的逃不掉了。
其實趙苗說得對,跟韓默總比跟那什麼王總、李總好多了,畢竟他有顏值還有技術。今天晚上纔算是真正意義上我的第一次,除了一開始的疼痛之外,不得不承認,到了後面,我並沒有那麼的難受,甚至是有幾分享受。
只是這是生理上的,而心理上的呢?
韓默已經睡着了,雙手扣在我的腰上,那沉重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颳着我的耳蝸。
整個房間已經恢復平靜了,我的心也平靜了,從來都沒這麼平靜過,好像什麼都已經激不起半分漣漪了。
我知道,我大概是心死了。
我想我再也不會有今天這麼難受的一天了,親眼目睹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然後被自己討厭的男人上了。
再也沒有這麼難受的一天了。
“哭什麼?”
韓默的聲音突然之間從身後傳來,我整個人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