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的手指動了動,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輕輕地撫摸着秦淵粗糙的手掌。秦淵猛地擡頭,那雙猩紅的雙眼中,倒映着蘇傾城蒼白卻帶着一絲笑意的臉龐。
“你醒了?”秦淵的聲音沙啞,彷彿是兩塊生鏽的鐵片磨擦發出的聲響。
蘇傾城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慘白的臉色映襯下,如同冬日裡綻放的梅花,帶着一股堅韌的美感。“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淵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他俯下身,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化作一個輕輕的吻,落在蘇傾城乾裂的嘴脣上。
“別……”蘇傾城虛弱地推拒着,“我身上髒……”
“我不在乎!”秦淵緊緊地抱着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只要你活着,什麼都無所謂!”
蘇傾城感受着他懷抱的溫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愛着她的,爲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與全世界爲敵。
“秦淵……”蘇傾城輕輕地喚着他的名字,“答應我,別再做傻事了,好嗎?”
秦淵的身體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才低沉地說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沒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醫生說,我需要靜養……”蘇傾城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皮也開始打架。
“好,你睡吧,我就在這裡陪着你。”秦淵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語氣溫柔得如同在哄一個孩子。
蘇傾城在他的安撫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秦淵就這樣靜靜地守着她,寸步不離。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秦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們蘇家的人!”男人走到秦淵面前,語氣冰冷,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秦淵緩緩地擡起頭,猩紅的雙眼冷冷地盯着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蘇家的大少爺,蘇子豪啊。怎麼,你想替你那寶貝妹妹報仇嗎?”
蘇子豪冷笑一聲,“報仇?就憑你?”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保鏢立刻將秦淵團團圍住。
秦淵緩緩地站起身,將蘇傾城輕輕地放在牀上,然後轉過身,面對着眼前的敵人,“我再說一遍,蘇傾城,我保定了!誰敢動她,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氣!”蘇子豪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病房裡瞬間陷入一片混戰……
蘇子豪帶來的保鏢可不是吃素的,各個都是人高馬大,訓練有素的壯漢。他們像一羣餓狼般撲向秦淵,拳腳帶風,招招狠辣。病房內頓時一片混亂,桌椅翻倒,儀器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秦淵雖然答應了蘇傾城不再惹事,但面對這些人的攻擊,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將蘇傾城護在身後,自己則像一頭暴怒的雄獅,衝入狼羣之中。
“砰!”
一聲悶響,一個保鏢躲閃不及,被秦淵一拳打中面門,鼻血飛濺,慘叫着倒飛出去,撞翻了旁邊的醫療推車。
另一個保鏢見狀,揮舞着砂鍋大的拳頭,怒吼着砸向秦淵的腦袋。秦淵不躲不閃,竟直接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拳頭。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病房內迴盪,那保鏢的拳頭被秦淵硬生生捏碎,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送死?”秦淵冷笑一聲,反手一巴掌抽在那保鏢的臉上,直接將他抽飛出去,撞在牆上,昏死過去。
蘇子豪看着自己的手下像稻草人一樣被秦淵輕鬆放倒,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他知道秦淵很能打,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恐怖,簡直就不是人,而是一頭人形暴龍!
“廢物!一羣廢物!”蘇子豪氣急敗壞地怒吼道,“給我上,都給我上!殺了他,我要他死!”
剩下的保鏢聽到命令,全都紅了眼,不要命地朝着秦淵撲去。秦淵冷笑一聲,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人羣中穿梭,每一次出手,必然伴隨着骨骼碎裂的聲音和殺豬般的慘叫。
病房內,血腥味瀰漫,受傷的保鏢們哀嚎着,在地上翻滾着,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近秦淵的身。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嬌喝從病房門口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容貌絕美的女子站在門口,柳眉倒豎,眼中滿是怒火。
“蘇傾月?你怎麼來了?”看到來人,蘇子豪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蘇傾月沒有理會蘇子豪,徑直走到秦淵面前,語氣冰冷地質問道:“秦淵,你在幹什麼?”
秦淵看到蘇傾月,猩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很快便被冰冷所取代。“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在保護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蘇傾月冷笑一聲,“蘇傾城是我的妹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秦淵,你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傾月,你……”蘇傾城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秦淵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動。
“蘇傾月,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我的事!”秦淵冷冷地盯着蘇傾月,“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蘇傾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秦淵,你以爲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客氣?”
“就憑我,是蘇傾城的男人!”秦淵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霸道,不容置疑。
蘇傾月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她咬着嘴脣,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好,很好!”蘇傾月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秦淵,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們走!”
說完,蘇傾月轉身就走,蘇子豪見狀,狠狠地瞪了秦淵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病房內,只剩下秦淵和蘇傾城兩人。蘇傾城看着秦淵,眼中滿是擔憂和複雜的神色。
“秦淵,你……”
“噓!”秦淵伸出手指,輕輕地按住蘇傾城的嘴脣,“什麼都不要說,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蘇傾城看着秦淵堅定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和秦淵之間的關係,已經越來越複雜了……
蘇傾城的病房內,瀰漫着令人不安的沉默。秦淵如同一座雕塑般坐在牀邊,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那雙深邃的黑眸中,偶爾閃過一抹寒光,彷彿在醞釀着一場風暴。
蘇傾城微微側頭,目光落在秦淵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骨節泛白,彷彿要將什麼東西捏碎。她知道,秦淵在壓抑着怒火,而這怒火,正是因她而起。
“秦淵……”蘇傾城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柔弱得像羽毛,卻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擔憂。
秦淵沒有迴應,只是緩緩鬆開拳頭,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落在遠處高樓林立的城市,彷彿要將這鋼鐵叢林看穿。
“蘇傾月……呵,好一個蘇傾月!”秦淵突然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和殺意,“真不愧是蘇家大小姐,高高在上,目中無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如此對待!”
蘇傾城聞言,心中一緊,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被秦淵按住肩膀,輕輕地按回了牀上。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秦淵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傾城,語氣冰冷,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會讓蘇傾月,跪在你面前懺悔!”
蘇傾城看着秦淵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秦淵是爲了她好,但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真的好嗎?
“秦淵,我……”蘇傾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秦淵打斷。
“什麼都不要說,好好休息。”秦淵俯下身,輕輕地撫摸着蘇傾城的頭髮,語氣溫柔得如同春風,“你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蘇傾城的心臟猛地一顫,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如此霸道地宣示主權,而這個男人,還是她名義上的……姐夫!
秦淵的目光落在蘇傾城那張蒼白卻依舊美麗動人的臉上,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彷彿要將她吸進去一般。他緩緩低頭,薄脣一點點靠近蘇傾城的紅脣,就在兩脣即將觸碰的瞬間,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
“秦淵,你個畜生!你對傾城做了什麼?!”一個憤怒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病房內炸響。
“秦淵,你個畜生!你對傾城做了什麼?!”
蘇子豪怒氣衝衝地衝進病房,後面跟着臉色鐵青的蘇傾月。蘇子豪一眼就看到秦淵的手還放在蘇傾城的肩膀上,頓時怒火中燒,衝上去一把揪住秦淵的衣領,揮拳就要打。
秦淵輕而易舉地接住蘇子豪的拳頭,眼神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就憑你,也配碰我?”
“你……”蘇子豪被秦淵的眼神嚇得心頭一顫,但想到蘇傾城可能遭遇了什麼,頓時又壯起膽子,破口大罵,“你個吃軟飯的廢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告訴你,傾城是我們蘇家的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吃軟飯”三個字,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紮在秦淵的心頭。曾經,他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閻王”,是守護國家安全的利刃,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秦淵眼神一凜,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殺氣,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蘇子豪被這股氣勢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指着秦淵的手指也開始顫抖。
“子豪,你別說了!”蘇傾月見勢不妙,連忙拉住蘇子豪,轉頭看向秦淵,語氣冰冷,“秦淵,我不管你和傾城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請你記住,她是我妹妹,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秦淵冷冷一笑,將蘇子豪甩開,走到蘇傾月面前,眼神銳利如刀,“傷害?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傷害她?就憑你那可笑的優越感,還是蘇家那虛僞的親情?”
“你……”蘇傾月被秦淵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從小就生活在衆星捧月之中,何曾被人這樣當面羞辱過?
“蘇傾月,”秦淵逼近一步,語氣森冷,“我最後再說一遍,傾城是我的女人,誰敢動她,我就要誰的命!”
“你的女人?”蘇傾月難以置信地看着秦淵,又看了看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蘇傾城,“秦淵,你還要不要臉?她可是你小姨子!”
秦淵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小姨子?蘇傾月,你以爲我還是那個任你擺佈的秦淵嗎?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擺佈,包括你,包括蘇家!”
“你……”蘇傾月氣得渾身發抖,指着秦淵的手指顫抖着,“秦淵,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淵沒有理會蘇傾月的憤怒,轉身走到蘇傾城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傾城,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蘇傾城看着秦淵那雙深邃而堅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和安全感。她反握住秦淵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蘇傾月看着眼前這一幕,只覺得無比刺眼。她無法相信,那個曾經唯唯諾諾的秦淵,竟然敢當着她的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怒火、嫉妒、屈辱……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蘇傾月幾乎失去理智。
蘇傾月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頭頂,理智的堤壩轟然倒塌。她猛地擡起手,狠狠地扇向秦淵的臉,“秦淵,你個混蛋!”
秦淵一把抓住蘇傾月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蘇傾月,你最好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不想跟你計較!”
“你……”蘇傾月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但她仍然倔強地瞪着秦淵,“秦淵,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們蘇家養的一條狗,一條忘恩負義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