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肖然手中長劍化爲一道五色劍虹,疾如奔雷,風聲裂裂向婠婠刺去。
肖然的所有劍法早己融匯貫通,出劍之時己不拘於形,要像小孩塗鴉也可以,要飄逸如仙也可以,要如現在這般剛猛無匹也是可以!
在絕代雙驕的世界,人人說你在十丈外都能感覺到燕南天的劍風,但現在,婠婠真的離肖然有十丈開外,她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肖然的劍風!
先前肖然所表現出近實力雖然高明,但婠婠感覺自己還有一拼之力,但這一劍之下,婠婠卻發覺自己絕無勝理!
但要這般退走也是不能,將後背留給肖然這樣的對手何其不智!
婠婠全身衣袂飄動,剛纔被肖然震飛的兩條絲帶在空中緩慢飛舞,舞動間帶起陣陣轟鳴,不像是兩條絲帶,而像兩條巨龍!
那轟鳴之聲落到其他人耳中,只覺有若百鬼夜行,讓人恐懼從生。
而兩道幽藍的劍光隱在這巨龍之中,輕靈若羽,若隱若現!
而她的臉上更現出嬌嗔之意,似是惱怒肖然爲何這般不知憐香惜玉,稍微一個心弱一點的對手,便要不忍下手!
這一手舉輕若重,以音化魔的手法,讓那些觀戰之人全數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魔功!
如果不是肖然,他們這麼多人一起上,也不夠婠婠殺的!
轟……
沉重的絲帶撞在五色劍虹之上,立時勁氣狂飆。
婠婠陡然覺得肖然的劍氣生出無窮變化,像無數雙手在拉扯着她的絲帶,散震了她絲帶上的真氣!
那絲帶構起的防護網被撕開一道裂縫,肖然的劍光長驅直入,如天魔雙斬絞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婠婠一身驚天動地的魔功發揮到極致,無論是她的劍,她的絲帶,她的肩,她的手,她全身上下都化成世間最可怕武器!
肖然一劍在手,輕描淡寫的將她的攻勢一一擋下,偶有還擊便讓她手忙腳亂!
婠婠心中升起一股明悟,肖然並沒有盡全力,他之所以如此便是想多看看自己的天魔大*法。
想到這婠婠狂摧心法,但要施展天魔解體一類的功法,暴漲功力逃出去!
但就在這時,肖然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手中攻勢立時強大數倍,讓她根本無暇他顧!
再一次雙劍相交,婠婠只覺自己攻出的天魔真氣有如泥牛入海,天魔大*法本就是吸納對手真氣的大家,這方面只比不死印法遜色少許!
自然也知道要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她心中一喜,只覺肖然出了一個暈招,全力摧動天魔大法後手長劍劃出一道玄妙難明的曲線,讓人捉摸不定,點向肖然腰間!
肖然剛震開她的左手長劍,長劍斬在了她右手長劍最不受力的地方。
讓婠婠驚駭欲絕的是就算是她全力攻出的天魔真氣,依然有如消失了般,而肖然的長劍上傳來一股沛然莫測的真氣,其中竟然有她熟悉的天魔真氣!
“這不可能……”
天魔真氣詭異難擋,自帶腐蝕,吞噬屬性,己有自己的靈性,怎麼可能會被人吸來攻擊自己,更何況剛纔那一擊她拼盡全力,極限壓縮真氣,就是石之軒也是最多化解,絕無可能將之吸來攻敵!
她卻不知道肖然在魯妙子身上吸出了祝玉妍的天魔真氣,一直將之困在乾坤靈竅中研究,對天魔真氣可是相當瞭解,己算是知己知彼。
而且在同石之軒對絕之間,對不死印法如何化解對手的攻擊有一點點的瞭解,不空陰陽印更有小小的提升,所以才能揮灑自如的做到這些!
錚……
天魔雙斬脫手飛出,肖然的長劍刺中了婠婠的檀中,強橫的劍氣連破婠婠四十八層護體真氣,劍氣入體,封死婠婠的奇經八脈,讓她真氣根本出不了丹田!
婠婠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臉上依然帶着那股嬌羞之意,但心中卻掀起了濤天巨浪,怎會如此!
這個人的功夫比之祝師也是不差,江湖上何時出現這樣一個年青高手!
這時那些圍觀之人終於回過神來,有人衝上來拔出長劍便要斬向婠婠,便看到婠婠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明知她是妖女,居然也下不了手!
馮歌本是隋將,見過大場面,武功也爲衆人之冠,他是有這個心殺死婠婠的,但婠婠是肖然擒下,他如何好意思出手!
馮歌眼現悲色,向肖在行了一禮道:“多謝肖公子出手!
可否請肖公子將這妖女交給我,讓我爲莊主報仇!”
肖然還劍入鞘,淡淡道:“若你想殺死婠婠,那便要想想從後而來的後果!
婠婠爲這一代陰癸派最爲傑出的弟子,是這一代的江湖行走,如果她死在竟陵,竟陵必將遭到陰癸派瘋狂的報復。
如是正面對絕,你們有兵有人當是不怕,但陰癸派向來是暗殺之類的大行家,如果以祝玉妍的身分進行暗殺,你們無一人能倖免!
可能你們有不知道祝玉妍是誰,但你們只要知道祝玉妍是同寧道奇交手三次,寧道奇也無法制住的高手就行了!”
衆人一腔熱血立時冷了下來,如果像寧道奇這樣的天下第一人肯舍了臉面做刺客,可能這天下少有是他殺不死的!
這時有人道:“殺不得,難道就這樣放過她不成!”
馮歌這時道:“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陰癸派即然圖謀竟陵,那無論婠婠成不成,肯定都有後着!
以我們的實力實在無法應對!”
一個婠婠就讓他們生出不可匹敵的想法,還有陰後祝玉妍這樣的高手,就算竟陵有重兵把守,能守得明面的攻擊,便暗地裡的攻擊卻是無法應對!
如果方澤滔還在,就算被刺殺幾人,以他的威望也壓得下去,而現在,如果有幾個將領被刺殺,那人心必然崩壞!
且以方澤滔的身手,如果足夠警惕,身邊多有高手護衛,想暗殺他幾是不可能!
不然陰癸派光靠暗殺就足以殺光天下義軍領袖了!
這時有人道:“有肖公子在,肖公子可是不怕陰癸派!”
“對,對,還請肖公子教我!”
“總不能怕陰癸派就我們就散夥了吧!”
馮歌猛然一驚,想起先前婠婠也說肖然是想圖竟陵,如果肖然最初的打算便是如此,那他的心計該有多可怕!
誘使婠婠殺了方澤滔兄弟,再擒下婠婠,給竟陵招惹了一個完全不能對付的敵人,然後自己挺身而出,竟陵便自然而然生有投靠他了!
但事到如今己不可爲,無論肖然先是何種打算,情況己到了這種地步,這事也只有爛在肚子裡,現在也只有依靠肖然了!
爭霸天下這種事,無論用出什麼手段都是可能的,肖然的手段還算溫和,如換其他人來,這種權力更替之事,少不得血流成河!
馮歌向肖然行了一禮:“蛇無頭不行,事以至此,我恭請肖公子爲竟陵之主!”
馮歌在以前是大隋在這的守將,威望只在方澤滔之下,有他開頭,那些眉眼通透之人,也是立時附合。
肖然也不推遲,說道:“即是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
竟陵中肯定有陰癸派的奸細,陰癸派之人肯定很快便會來!
你們做好兩件事,第一管理好城中的治安,安撫衆將,不讓莊主之死影響到城中的情況!
第二,執行宵禁!
而我就在這等着陰癸派來人!”
其他人聞言一鬆,想起肖然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只覺底氣比方澤滔在時還要強!
馮歌心中一凜,肖然這是要立威,要告訴所有人,自己有能力護住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