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蘭亭帶着路長風和光明劍回到了人族境地,然後她的神念投影便消失不見,光明劍自行飛回金光宗,而路長風留在了人族的邊境,到附近的關口報道。
金光宗內,王睛終於被粟蘭亭接見。
在外她是金光宗的宗主,治下數億人口,但在師父面前,她依然只覺自己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低頭道:“對不起,師父!”
粟蘭亭揉了揉她的頭,笑了:“傻孩子!別胡思亂想,他們一直擔心我的進境,不是今天的事,也會找其他事來試探。本來這也瞞不了人的,想平平安安偷偷摸摸的晉升不虛境本來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妄念。”
她倒很看得開,不虛境就地球上的原子彈,就算一個彈丸小國如果擁有這種終極武力,別國也不敢妄動。
而人族的實力在太古大陸的萬族之中本就算是中等勢力,如果再出一個不虛境的強者鎮壓族運,那麼便可立時擠身萬族五百強之列。
所以人族的對頭,周邊的國家都不希望看到一個這個這麼強的對手出現,所以暗夜族才借荒滅人佈下一着閒棋試探粟蘭亭的進境!
而粟蘭亭知道這是瞞不過去的,自己越是遮掩他們的試探便會越多,所以她才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反正她在百年前就開始爲晉升不虛境做準備了。
如她所說,人族也有盟友,也有人想人族強大起來,以幫忙自己牽制敵人,所以形式相當之微妙,人族或者真的可以這錯綜複雜的形式中崛起,在時隔萬年後再次涎生一個不虛境的強者。
“那大約師父會在什麼時候衝擊不虛境?”
“最多三年。”
對於神明境武者悠長的一生,三年是一個彈指即逝的時間。但粟蘭亭沒有告訴王睛,本來最多隻用一年的,但剛纔那個十二個老傢伙也不簡單,自己也受了點小傷,所以要多用兩年。
……
天空一碧如洗,幾縷微風吹過,帶起書頁翻飛,幾片樹葉落下,掉在肖然的書本上。
肖然躺在院子的吊牀上翻看一本《神魔論》,呆牀吊在兩顆大樹之間。
人族關於神魔研究可謂汗牛充棟,肖然看這類書主要是想搞明白那玄陰十二劍是什麼東西。
現在他已經完全放心玄陰十二劍了,不像一開始只敢戴在手腕,而是直接收入竅穴溫養,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現在玄陰十二劍都已經恢復了元氣,好像還變得比之前更聰明瞭。
突然他的院子裡進來一個小姑娘,她東張西望,然後看到了肖然,立時衝了過來,天生的大眼睛看着肖然道:“肖叔叔,我來看你了!”
肖然把書放到一邊,揉了下小姑娘的頭髮,笑道:“是茵兒啊,有些時日沒見了,看着長高了一些。”
這小蘿莉就是劍天華的女兒,不知今天怎麼會跑到金光宗這邊來,她有些不滿的道:“不要揉亂了我的頭髮,茵兒已經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肖然舉起手做投降狀:“是我錯了,你媽媽呢?”
茵兒按着自己的頭髮,嘟着嘴道:“我媽媽和洛師叔一起回來金光宗,她們有事,剛剛我聽人說你不舒服,你生病了麼?!”
肖然呵呵笑道:“還是茵兒最乖,過會兒叔叔請你吃好吃的!”
肖然雖然從暈迷之中甦醒過來,但靈魂依然虛弱無比,靈魂受的傷可要比肉身上的傷難癒合的多,所以他這一躺就是一年多。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根本無法練功,因爲無論是以觀想修煉靈力或是煉氣,一練就頭痛得要命,如果不顧頭痛強行修煉走火入魔什麼的就糟了。
不過他也並非什麼都沒有做,這一年的時間他再次好好的梳理了自己的武功體系,反思着每一次戰鬥自己的得失。高興了就看看書畫個畫什麼的,實在是難得的悠閒了一把。
過了一會兒,劍天華也來看肖然了。
看到肖然和茵兒聊那麼開心,劍天華鬆了口氣:“我聽說你傷得很重,但現在看好像也沒什麼事嘛!據說你招惹了一個天元境武者,如此自不量力,以至落到這種下場,只能說真是活該!”
肖然苦笑道:“你就不能說好聽的,好歹我現在也是傷員啊!”
劍天華想了想,然後道:“聽說當時你們的對手是朱顏血。據說她的實力過遠超一般天元一階武者,遇上天元二階的武者都有一戰之力,你能在她手下保命,最後還能生擒她實在是很厲害。給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劍天華說得是真心話,同階的天元境武者相爭,一般很難分出生死。如果要生擒的話,最少都要三倍以上的人數,肖然一行兩個天元,兩個煉氣能生擒朱顏血,那真是了不起。
“這好話也太刻意了吧……”
肖然無語的擺上一些零食,可能女人都是喜歡吃零食的吧,所以肖然家中各種零食一大堆。
一邊吃着東西,肖然一邊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劍天華聽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戰意高昂的道:“玄陰劍二十三!如果你傷好了,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
茵兒拿起一塊黑斑大紅杏,咬得汁水立亂濺,吧嘰着大嘴道:“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居然能定住天元階的武者,雖然無法定住心相與真元,但還是好厲害。”
這三年的時間,茵兒已經到了煉氣二層,她可是被植入了氣種的真傳弟子。所以她年紀雖小但對天元與煉氣的區別還是很瞭解的。
肖然現在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如果要動手還是有點問題,他生怕這劍天華這武瘋子硬要拉着自己比劃,忙轉移話題道:“怎麼想起來金光宗,是專門來看我的麼?”
劍天華拿了一塊黃松露咬了一口,然後道:“本來還要過些日子的,只是華師伯要來,我們就隨着華師伯過來。對了!小意也回來了,只是被王宗主留下考查進度。”
“小意怎麼樣了?”肖然也很久沒見過洛小意了,她一年呆在金光宗,一年呆在誅仙劍派,兩個師父都是十大宗派的掌門,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人。
“煉氣七層了,這種變態的修行速度只比你和路寒秋差一點!”說起洛小意,劍天華臉上的神色都相當複雜,“兩邊都認爲她是月華劍聖最適合的傳人呢!”
肖然點點頭,對洛小意的變態資質他比誰都清楚,他突然想起一事,訝道:“對了,這一次回來的時間好像比較短啊!”
劍天華一愣:“你不說我還不覺得,這一年間大家走金光宗走得很勤啊,據說其他宗派都經常派人來,剛剛我還看到了遁甲宗的諸葛琴。”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咦!這不是水幕天華麼?這麼巧?”
剛在外邊雖然有門房但最近來看肖然的委實不少,所以到後來,肖然說只要是來探病的就讓他們直接進來。
而肖然因爲傷還沒好,感知不到來者是誰,這就經常給他驚喜。
反正他是在高懸天際的大光明城養傷,還沒人有膽子有本事到這來殺他!
幾人轉頭看去,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不是剛剛提到的諸葛琴是誰。
劍天華看了諸葛琴一眼,然後對肖然道:“我有些事先告辭了。”
說完帶着茵兒離開,同諸葛琴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