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帶土睜大了獨眼,緊緊地盯着老人,不住地哀求道:“我會好好保護琳的,這一次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我想學習這種令人起死回生的忍術!”
因爲被那個霧忍男孩一擊重傷,他渾身皮開肉綻,連動一下手指都十分費力,即便如此,他仍舊靠着一股堅韌的毅力,伸出左手拽住了老人的褲腿。
“保護她?”
老人冷笑一聲,死死地盯着帶土的獨眼,慢慢道:“你憑什麼說你有能力保護她?你以爲你是誰?”
沒有理會老人的嘲諷,帶土焦急道:“我有萬花筒寫輪眼,憑藉這隻眼睛,我一定能保護住琳!”
說着,他將自己的查克拉往右眼集聚,那原本三枚黑色勾玉的寫輪眼變成了另一種形態,好似一枚黑色的手裡劍烙印在了他的眼中。
“區區萬花筒又能怎樣?這樣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老人搖了搖頭,唏噓道:“我當年那雙眼睛,遠在你之上,不也沒有保護住我心愛的兄弟麼?”
他想起了昔年戰爭時,慘死在戰場上的弟弟。
見老人沒有答應的意思,帶土苦苦哀求道:“不會的,不會的!”
“這一次,我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保護琳的!”
“求求你,教我‘輪迴天生’吧!”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怒笑道:“小子,你明白你心愛的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麼死掉的麼?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竟敢大言不慚地說一定能保護她,簡直可笑!”
“是……是……”
帶土正要回答,話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麼?”見他欲言又止,老人拄着鐮刀手柄,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聞言,帶土鬆開了老人的褲腿,攥緊了拳頭,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
“是卡卡西,是卡卡西殺了琳!”
那令他心碎的一幕在腦海中重現,卡卡西用他的寫輪眼幫忙完成的‘千鳥’殺掉了琳!
儘管他不願意相信他看到的那一幕,但琳的死亡卻無比真實。
琳死在了卡卡西的手裡。
死在了他最好的朋友手裡,那個被他託付一切的好朋友!
他想不明白那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卡卡西會殺了琳。
那可是琳啊!
“不,殺掉琳的不是卡卡西!”
在痛苦而糾結的這一刻,帶土聽到了老人那如春風一般和煦的聲音。
“那是誰?”帶土愕然問道。
“是戰爭!是這個殘酷的世界!是這個被忍者所支配的世界!”老人大聲地回道。
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好似寺廟裡的鐘聲,帶着一股難以言語的莊嚴與慈悲,撫平了帶土心中的煩躁、仇恨與痛苦。
“世……界……”帶土茫然地念了一句。
“對,世界!”
老人點了下頭,繼續道:“就是世界!是這個世界殺死了你心愛的琳!”
“無論卡卡西殺掉琳的原因是什麼,終究和木葉與霧隱的戰爭脫不了干係!”
“而戰爭便是殺死琳的罪魁禍首!”
“戰……爭……”帶土仍舊茫然無措。
緊盯着男孩的獨眼,老人一本正經地說道:“人本就擁有各式各樣的雜念,又或者說,那就是私心!”
“當他們力量不足以實現那些私心時,他們會選擇隱忍,但一旦讓他們擁有了實現那些私心的力量時,他們會選擇用自己的力量滿足個人私慾!”
“這便是鬥爭的開始!”
“所謂忍者,便是這麼一羣擁有實現個人私慾力量的人罷了!”
“當鬥爭的規模從兩個人擴展到三個人,四個人,十個人,百個人……一直到成千上萬人時,那便是戰爭了!”
“戰爭,不過就是個人私慾鬥爭升級爲集體鬥爭的產物罷了!”
“你可以用萬花筒寫輪眼打敗一個人,兩個人,十個人,百個人……但你阻止不了戰爭的誕生!”
“你可以保護琳一次,兩次,十次,百次……但你總有疲憊鬆懈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便是琳再一次被戰爭吞噬的時候了!”
“所以,單純地復活你心愛的人,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只要這世界還有爆發戰爭的可能,那你的琳就會再次死亡!”
聽到這話,帶土心中那復活琳的熊熊鬥志,徹底熄滅。
他完全可以預見到,復活的琳,再一次死亡在戰場上的場景。
他將再一次經歷與琳分別的痛苦。
“那……那我應該怎麼做?”他木然地問道。
“創造一個人人都滿意的世界,這樣就再也不會有戰爭!”老人深深地看了男孩一眼,繼續道:“而你也可以在那個世界,與你心愛的琳重逢!獲得永恆的幸福與快樂!”
“沒有戰爭可以再破壞你的一切!”
“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麼?”帶土將信將疑地問道。
一個可以讓人人都滿意的世界,簡直如同神話一般!
“有的,有的!”
老人微笑着點了點頭,又道:“通往那個世界的鑰匙,名爲‘無限月讀’!”
隨即,他指了指地窟深處的巨大石像,又道:“那是十尾的軀殼,叫做‘外道魔像’。”
“只需要將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藉助它的力量,再配合‘輪迴眼’,就能施展出一個覆蓋全世界的終極幻術——‘無限月讀’!”
“讓所有人都生活在各自期盼的夢中,得到自己渴望的一切,這樣就絕對不會再有戰爭發生!”
“而幻術中的人們,可以如我一般,依附在十尾身上生存,不用再辛苦勞作,不用再獲捨生忘死,就能獲得永恆的幸福!”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腦後鏈接到魔像上的一根灰白色導管。
正是憑藉這魔像的力量,他這才拖着這副行將就木的身軀,不吃不喝地一直活到現在。
聞言,帶土看向那尊石雕一般魔像,眼中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怎麼樣,你願意幫助我創造一個這樣的世界麼?”老人微笑着向男孩問道,只是他的手指卻緊緊地握住了鐮刀的長柄。
宇智波帶土知道得太多了,倘若真不願意幫他,那他也只能狠下殺手。
儘管失去這麼一個備用棋子讓他很惋惜,但他也不希望讓自己的計劃提前暴露。
地上,看向魔像目光愈來愈熾熱的男孩滿口應下,道:“好,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