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賭博,一場與命運的賭博。
輝夜一族傾巢而動,那個孩子肯定在這裡,但七霜不確定那個人在不在水之國。
根據前世的故事,那個人便是在輝夜一族進攻霧隱村之後,帶走了輝夜一族的那個孩子。
而這一夜的戰鬥與那個孩子,正是他與那個人會面的契機。
但前世的故事終究是故事,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的。
所以,這是他與命運的對賭,他在賭那人與那個孩子的因緣,賭那個人會在今晚出現,賭那個人會帶走這個輝夜一族的孩子!
若是賭贏了,他自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若是賭輸了,那就只能另外再想辦法去尋找那個人了。
很快,他就抵達了村口。
相較於混亂嘈雜的村裡,這靠近村口的位置卻是顯得十分平靜。
除了那缺損的防護牆與地上殘留的屍體,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發生過一場血戰。
在火光的映射下,防護牆上那近兩百米長的缺口清晰可見,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於黑夜中顯得甚是可怖非凡。
因爲輝夜一族的關係,衆多霧忍都去鎮壓動亂了,此刻還留在村口駐防的人並不算很多。
比起早前防護牆上那黑壓壓的一片,少了十倍不止,只能依稀見得每隔十來米的距離,還留有那麼一人在駐守警戒。
七霜的到來只是讓他們稍稍側目,便又恢復了小心警戒的狀態。
沒有人關心這個上忍級的霧忍來這裡做什麼,他們只需要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七霜自顧自地在防護牆的缺口處找了一個位置做出警戒的姿態,十分從容而自然地將自己代入了城防人員的角色。
注意到這一幕,沒人再猜測這位上忍的意圖。
人家是來增強城防的。
村裡的戰鬥仍在繼續,殺聲與慘叫交織在一起,但卻不如剛開始那麼激烈了。
輝夜一族的人終究太少了,即便佔據了地利與天時的優勢,一開始打了輕敵的衆霧忍一個措手不及,但面對整個霧隱村的反擊,仍舊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很快,便見着陸陸續續有輝夜族人從裡面殺了出來,徑直往村口防護牆缺口處衝過來。
“看來,輝夜一族也不全是些無可救藥的傢伙嘛!”見狀,七霜微微翹起嘴角。
這些逃出戰場的傢伙,顯然是怕死了,不願意與那些瘋狂的同族一起赴死。
留守在村口的霧忍立時迎了上去,準備將這些企圖逃走的傢伙給留在這裡。
“水遁,水陣柱”
藉着其他人的掩護,七霜從容地結印施術,用一道高壓水柱立時將兩名輝夜族人抵在了牆上,令其絲毫無法動彈。
“冰遁·冰封之術”
快速地變幻手印,將查克拉轉化變爲冰的屬性,高壓水柱迅速結冰,眨眼之間便將兩人封凍在了牆上。
看到他只用兩招便將兩名‘兇殘’的輝夜族人徹底制服,衆霧忍不禁投來敬佩的目光。
見此情景,七霜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那不過就是兩名特別上忍一級的輝夜族人而已,距離精英上忍還有一段距離,收拾他們兩個,這還難不倒他。
隨即,他指了指冰塊兒中的兩人,對最近的三名霧忍吩咐道:“他倆還沒死,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冰封之術’的堅硬冰塊固然能提供非凡的禁錮能力,但同樣也能給對手提供變相的超強防護,使得旁人在不解除冰封的條件下,很難對他們造成有效的傷害。
這個旁人,自然也包括七霜自己。
這也是‘封葬之術’會誕生的原因之一。
爲了保留查克拉應付可能出現的那人,他沒有使用‘封葬之術’直接了結那兩人,只是暫時將其冰封困住。
畢竟,此地還有不少霧忍,他沒必要太過浪費自己的查克拉。
隨即,那三名霧忍歡喜不已地準備去收拾俘虜。
正當他們準備破開冰塊與牆體的連接,將兩名冰封的俘虜挪到一旁時,卻發現那冰塊堅硬無比,武器砍在上面鐺鐺作響,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才斬開一道小小的缺口。
真要想將其從牆上剝下來,還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
“我看,我們還是直接挖牆吧!”其中一人嘆了口氣,並小心翼翼地看了七霜一眼,心中更是敬畏不已。
“行,那就挖牆吧!”
其餘兩人想了一下,也無可奈何地同意了。
冰塊兒實在太硬,要想通過斬開冰塊兒的方式將其從牆上分離,實在太爲難他們了。
與其斬冰,不如挖牆。
相較於冰塊,牆體的硬度明顯差了一截。
隨即,三人拎着各自的武器開始了挖牆的作業,花了近十分鐘的時間,這才冰封的兩名俘虜從牆上剝下來,連同冰塊兒一起運往霧隱村的監獄。
至於監獄的那些傢伙怎麼將這兩名俘虜從冰塊兒裡取出來,那他們可就顧不上了。
另一邊,七霜緊緊盯住從裡面折返逃出來的輝夜族人,並瞄準那些年齡不大的出手。
只可惜,一連殺了五個,仍舊沒有看到那個孩子的蹤影。
不過,他也並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收穫。
他從那五個年輕輝夜族人的口中,得知了那個孩子確實存在與來到這裡的消息。
只需找到那個孩子,他就可以下注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夥輝夜族人從村裡殺了出來。
迅速鎖定人羣中一個略顯年幼的身影,七霜立時迎了上去。
鐺!
苦無與骨刃交擊的聲響在空氣中迴盪,他將那個孩子攔了下來。
“君麻呂?”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那個孩子擡起頭來,本能地應了一句,滿臉詫異地望着他。
聽到這樣的迴應,七霜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我終於等到你了!”看着眼前血跡斑斑,小心戒備的孩子,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等我?”
拿着骨刃的男孩依舊困惑不已。
他不明白,這個奇怪的少年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爲什麼會在這裡等自己。
“對,就是等你,我不僅在這裡等你,還要幫助你平安逃離這裡!”七霜微笑着說道。
此時的君麻呂不過五六歲的孩子,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在這一夜危險的混戰中活到了現在。
爲了保證自己的下一步得到實現,他必須保證君麻呂順利地離開。
否則,僅憑君麻呂自己的力量要想突破這村口的城防力量,實在是太過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