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分身指向前方,漫不經心地說道:“正前方,距離此地還有五十公里。”
“以他現在的速度,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應該能到這裡了。”
“你打算怎麼辦,阿飛?”
說着,他回過頭來,戲謔地望向獨眼面具。
阿飛四下掃了一眼,而後瞄準一株最高的大樹爬了上去,靜靜地站在樹冠最高處,喃喃道:“我要在這裡等他!”
站在這樹冠頂上,他輕輕鬆鬆就能將方圓數百米的情況納入眼中。
只要有人經過,絕逃不過他的眼睛。
大約十分鐘後,阿飛腳下那根樹幹上緩緩長出一株巨大的豬籠草來。
鋸齒狀葉子打開,露出裡面黑白同體的絕。
他沒有阿飛那樣的時空間轉移能力,只能依靠潛行遁術從霧隱村裡一點一點趕過來。
因而,速度比阿飛要慢上不少。
“阿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打不過他,你又該如何?”黑絕擡起頭,向着樹冠上的獨眼面具問道。
面具下,阿飛聽了直皺眉,低頭道:“什麼意思?你認爲我不會是他的對手?”
雖然有再不斬斷臂的教訓在前,但他十分清楚,那只是自己一時大意造成的結果。
倘若他認真對敵,絕不會出現那樣的差錯。
換而言之,他對於自己的實力定位,仍舊是忍界頂尖的那一小撥人。
這是他在經過漫長苦修,掌握了無數秘術之後獲得的自信。
他相信有人可以做他的對手,但他絕不相信有人能擊敗他。
因爲他的右眼,得到琳的祝福,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
黑絕鄭重道:“白絕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查克拉氣息,甚至於還有一絲微弱的仙人氣息混雜在裡面。”
“我懷疑,那人很可能掌握了仙術的力量。”
白絕體質特殊,具有極強的感知能力,除查克拉以外,自然能量也在他的感知範圍。
因而他能分辨出那人身上蘊含的一絲仙人氣息。
那是掌握仙術的仙人,所擁有的特徵。
雖然在沒有動用仙術的時候,這些仙人看起來和尋常忍者沒什麼區別,但他們一旦動用仙術,就會爆發出遠超數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戰鬥能力。
完完全全凌駕於衆生之上,故名爲仙人!
“仙人之力嗎?那還真是有些麻煩了呢!”面具下,阿飛的臉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仙人的傳說,他同樣聽過,但仙人實在太過罕見,至今他也從未和任何一名仙人交過手,因而不免有些擔憂。
隨即,他想了一下說道:“倘若真拿不下他,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毛躁的少年了。
他學會了忍耐,有足夠的耐心,一步一步慢慢實現自己的目標。
絕不會因爲一時的失敗,就垂頭喪氣,一蹶不振。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樹幹上的絕突然擡起頭,望向正前方,那白色的半邊身低吟道:“他已經來了!”
緊接着,站在樹冠頂上的阿飛就看到在地平線的盡頭,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大道的另一頭疾馳而來。
阿飛立時驅動右邊的寫輪眼,打開一個虛空漩渦,將自己吸了進去,而後絕又看到旁邊的大道上虛空漩渦再次打開,熟悉的獨眼面具再次從漩渦中走出。
另一邊,七霜沿着大道疾馳,向霧隱村極速前進。
很快,他就看到道路的盡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擋在了路中央。
原本他並不在意,準備從旁邊繞過,但隨着距離越來越近,他這才發現,那是一個戴着橙色漩渦紋樣的獨眼面具人。
“不會這麼巧吧?”
看到那熟悉的面具,他立時停在了距離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
“阿飛?”
“七霜?”
兩人齊齊試探着喚了一聲。
與此同時,在聽到對方的稱呼後,他們各自在驚訝之餘,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很顯然,他們彼此都是‘有心人’。
早在這一次碰面之前,他們就互相打探過對方了。
過了好一會兒,阿飛這才眯着眼睛質問道:“你把琳藏到哪裡去了?”
七霜翹起嘴角,緩緩從兜裡摸出一枚卷軸,示意道:“她被我封印在了這裡,你想要?”
不等阿飛回答,他又補了一句。
“那你就跪下求我吧!”
說罷,他在阿飛又氣又急的目光中,再次將卷軸塞回了兜裡。
“看來,這件事我們是沒得商量了?”阿飛語氣森然地說道。
七霜冷笑道:“你把我們的霧隱村搞成一團糟,還想讓我把野原琳還給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如今的霧隱村,規則破滅,秩序蕩然無存,無數民衆流離失所,已然變成了一處混亂的戰場。
雖然有他放任不作爲的原因在裡面,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源於阿飛的報復。
畢竟,這世界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七霜留在霧隱能防範阿飛一次兩次,但防不了阿飛一世。
只要阿飛對霧隱的仇恨未消,他就會不遺餘力地報復霧隱村。
憑藉他那隻萬花筒寫輪眼的時空間能力,對方來去自如,無人能擋,總能找到機會在霧隱村實施報復的行徑。
因而,七霜選擇了放任。
他要藉助阿飛的這一團復仇之火,燒掉霧隱村的舊秩序,再驅逐阿飛,重建霧隱村。
只是要擊敗阿飛不難,難的是如何殺掉他。
憑藉那隻獨特的右眼,阿飛堪稱這世界上最難殺死的幾人之一。
一旦他像一頭瘋狗一樣咬住霧隱不放,那就難受了。
而今,野原琳就是七霜手上要挾阿飛的一張王牌,自然不能就這麼輕易地將其交還。
尤其在他確認自己真的無法殺死阿飛之後。
野原琳這一張牌的價值,就更顯得尤其重要了。
他必須將這一張牌的價值進行最大化的處理。
現如今,他就要嘗試殺掉阿飛,永絕後患。
至於阿飛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也十分清楚,對方同樣是抱着殺掉他,不想付出任何代價,搶回野原琳的念頭。
也就是說,他倆都有先交手嘗試,再考慮交易的想法。
畢竟,弱者只配被強者掠奪。
只有強者,纔有和強者談判交易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