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冰龍在七霜的操控下,直直地向信號發射地點衝過去,無視路徑上的任何阻擋。
那些矮小的屋舍,像是鬆散的積木一般,一瞬間就被冰龍撞得支離破碎。
沒想到他會突然衝破包圍,直衝進來,府院內的侍從嚇得魂不附體,驚叫着四散奔逃。
可惜,他們的速度哪裡比得過忍者施術。
尤其是那些擋在冰龍前進路線上的傢伙,剛跑了沒兩步就被追上了。
若在平時,七霜還會注意一點,不會傷及無辜,可如今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信號發射點,用最短的時間完成任務,因而根本顧不上這些可憐的傢伙。
冰龍無情地自人羣中蕩過,只留下一地殷紅的鮮血。
咚!
爲了防止誤傷自己人,七霜駕馭着冰龍直接轟擊在信號發射地旁邊的一塊兒空地上,那巨大的衝擊力將方圓近十餘米的地面都震塌了一截。
隨即,他一個瞬身從冰龍中衝出,來到了隔壁的信號發射點。
那是一個小小的院落。
只是周圍一個活人也沒有,唯有地上殘留着一具渾身插滿千本的忍者屍體,旁邊還有一枚使用過的信號彈空殼。
在這一瞬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到屍體旁邊查看,這才發現那正是自己的隊員之一。
“怎麼突然死了?”他有些困惑。
從發射信號到他趕到這裡,也就過了不到半分鐘。
雖然他手下這些隊員並不是頂尖高手,但也絕對算得上精英。即便與他交手,也不至於在半分鐘內就被解決掉。
更重要的是,他並沒有在周圍發現有戰鬥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人很可能是被人偷襲,一擊斃命。
這也就意味着,周圍有高手埋伏。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七霜本能地擡頭一看,卻見一枚好似炮彈一般的東西,託着紫色的尾煙,從旁邊的陰暗角落裡飛出。
噗噗噗!
緊接着,又有數十根管狀物品自炮彈上向四周彈射。
咔咔咔!
正當他感到疑惑之際,那數十根管狀物品再次裂開,立時有無數千本向四面八方攢射而出。
那密密麻麻的鋼針如雨而下,雜亂無章,當即將整個庭院覆蓋,不留一絲空隙。
見避無可避,七霜即刻使用了‘冰遁·查克拉模式’。
隨即便有淺白輝光自他的身上亮起,那些鋼針打在他的身上,發出鐺鐺的清脆聲響,然後被彈到了地面。
然而,黑色的雨還未停止,七霜又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背後衝了過來。
他扭頭一看,卻見一隻黑褐色的拳頭在眼前放大。
與此同時,他還注意到那些鋼針打在那隻黑褐色拳頭上時,同樣沒有造成任何一絲傷害,反倒像是扎到了鋼板上一般,盡數被彈飛了。
來不及想太多,他當即將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咚!
黑褐色的拳頭樸實無華地砸在他的雙臂之上,一股沉重的力道立時將他擊飛了出去。
轟!
院牆倒塌,白色的人影即刻消失在煙塵之中。
隱藏在遠處觀戰的鬼燈正宗當即對兒子說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退後,不得靠近戰場!”
既然有人幫忙料理那個難纏的傢伙,他也就樂得節省力量,不用拿人命去填。
再者,那人實在太過難纏,他們的守衛即便上去也幫不上太多的忙,只能是添亂而已。
隨即,鬼燈滿月對不遠處的一名下屬叮囑了一番,立時便見其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時,追着冰龍留下的痕跡緊隨而至的衆守衛,在接到傳令以後紛紛後撤,將附近徹底包圍了起來。
咚!
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一截斷牆,七霜緩緩自廢墟里走了出去。
“沒想到,連你這個瀧隱村的叛忍也來了!”他望着不遠處,一襲黑底紅雲風衣的綠瞳忍者搖頭感嘆道。
對方的頭上戴着一枚護額,上面印着向下的缺角箭頭印記,那正是瀧隱村的標誌。
只是在那標誌上,有一道極不和諧的劃痕。
爲了表示了斷過去,每一位忍者在叛村的時候,都會選擇劃傷自己的忍者護額。
那一道劃痕,便是叛村的標誌。
而七霜不僅認出了對方是瀧隱的叛忍,還認出那是曉組織的核心成員之一,角都。
一個號稱與天地同壽的男人!
雖然有些誇張,但七霜卻知道,這個男人確確實實活得夠久。
畢竟,那可是與初代火影有過交手的男人。
放眼忍界,那就是活化石一般的存在,比起巖隱村的大野木還要年長不少。
於此同時,看到七霜毫髮無損,角都的心裡同樣是驚訝不已。
之前就聽阿飛說過,這傢伙有一種極強的防禦術式,普通攻擊很難奏效。
本來他還有些不相信,這回可算是見識了。
對方體表那一層瑩瑩的輝光,其防禦能力完全不下於他的‘土矛’。
要知道,他剛剛打出的那一拳,雖然沒什麼技巧可言,但在那個時候,他運用了一種名爲‘土矛’的土遁忍術加持自身。
使用這種術式的時候,他的全身都會變得堅硬無比,如同地底的金剛石一般,甚至於比金剛石更加堅硬。
這也是方纔他敢冒着千本之雨,對眼前這傢伙發動突襲的原因。
區區鋼針,根本傷不了他半分毫毛。
因而,在這種忍術的加持下,即便不需要體術技巧,他的拳頭也會擁有難以想象的破壞力。
可就是在這種狀態下,這個白衣的年輕小子,硬扛了他一拳,仍舊能談笑風生,不得不讓人感到驚歎。
“看來,那傢伙體表防禦術式的效果,應該和我的土矛是同一檔次!而且,聽他的語氣,還好像認識我!”角都默默地想道。
見他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麼,七霜踢了一腳地上的管狀機關,又衝着院落的另一角喊道:“‘赤砂之蠍’竟然也來了,又何必藏着不敢見人!”
緊接着,伴隨一道沙啞的聲音,一個佝僂的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看來,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蠍扶了扶頭上的斗笠,直直地望着七霜。
他很疑惑,對方爲什麼會認出自己的身份。
角都也就罷了,畢竟露了臉,再加上瀧忍的護額,要猜出其身份不難,但他可是從頭到尾只用了一些機關,根本沒有現身。
可就是這樣,還是被人道出了身份,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