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滿月嘆息道:“我本想讓水月繼承鬼燈家,但他年齡太小,難以服衆。”
“我死之後,鬼燈家必然會再起動盪。”
“雖不至於重新掀起戰爭,但鬼燈家肯定又會增添許多無謂的死傷。”
“尤其是水月……咳咳咳……”
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輪椅後的弟弟,繼續道:“水月是名義上最適合繼承族長之位的人選。”
“我死後,有志族長之位者,必然會對水月下手。”
“我很擔心……咳咳咳……”
聽到這裡,七霜也隱隱猜出對方這是託孤的意思。
他隨即開口道:“我畢竟是一個外人,插手你們鬼燈一族的內務,恐怕不太妥當吧?”
干涉別人的內務,這是大忌。
倘若他干涉了鬼燈一族的下一任族長之位,那其他家族又該怎麼想?
難不成,所有家族的族長上位,還得請示他這麼一個外人不成?
稍不注意,只怕就會迎來所有霧隱忍者家族的聲討與反對。
“咳咳咳……”
鬼燈滿月輕輕搖頭,又道:“我並不是要你幫水月爭奪族長之位,我想讓你幫忙照顧水月。”
“有你看着,至少性命無憂。”
“拜託,我又不是保姆,哪有那閒工夫幫你看孩子?”七霜示意性地瞄了一眼輪椅後的小男孩。
鬼燈滿月哭笑不得道:“不是真讓你做保姆,只是想要你給一個師徒名分。憑着這一層關係,他們就不敢把水月怎麼樣了!咳咳咳……”
“這麼說來,你是想要這小子拜我爲師了?”七霜恍然大悟。
“是的!”
鬼燈滿月點點頭,又道:“看在我幫你平定戰爭的份上,最後在幫我一次吧!咳咳咳……”
“拜師倒是沒什麼問題!”
七霜捏着下巴,一邊打量輪椅後的小男孩,一邊說道:“不過你也知道,我擅長冰遁,而你們鬼燈家擅長水遁。”
“我能教他的東西,並不會太多。”
雖然他也會水遁,但若和鬼燈家這種主修水遁的傳承家族來說,底蘊差了不少。
“足夠了!”
聽到他答應,鬼燈滿月的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七霜鄭重地對他說道。
“說!”
鬼燈滿月點點頭。
“我要你將手裡的忍刀都拿出來!”七霜認真地看着他,又道:“經此內戰,村裡死傷慘重,高端戰力更是嚴重稀缺。”
“我希望培養出新一代的忍刀七人衆,以填補高端戰力的缺失。”
七柄忍刀功能各異,若是發揮得當,使用者就能發揮出極強的戰鬥能力。
相較於正統而漫長的修行之法,忍刀無疑是比較快捷的,增強實力的辦法。
只是,使用者若太過依賴忍刀,一旦失去,戰鬥力就會嚴重下滑。
弊端十分明顯。
“可以!”
滿月點點頭,低聲道:“自我之下,鬼燈家再無一人能自由駕馭多柄忍刀。”
“我死後,繼續將所有忍刀留在鬼燈家,並不是什麼好事,交給村子處理,也比較妥當。”
一個族長之位就夠他頭大了,若是再有忍刀之爭,鬼燈家就此徹底毀滅也不無可能。
隨即,他緩緩從兜裡摸了一枚卷軸出來。
那是忍刀的契約卷軸。
打開契約卷軸,一通似慢實快的結印過後,他一掌按在了上面。
“通靈之術!”
嘭嘭嘭!
白色的煙幕自卷軸上騰起,四柄造型各異的忍刀赫然出現在三人眼前。
“水月,把這四柄刀給你老師送過去!”滿月對着身後的弟弟囑咐道。
“哦!”
儘管對於哥哥的安排有些不情願,但水月也知道這是哥哥煞費苦心給他留下的後路。
他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任性的資格。
他只能接受。
“七霜老師,給!”水月恭敬地捧着四柄忍刀跪倒在了白衣青年的跟前。
“嗯!”
七霜接過忍刀,一股腦用查克拉吸附在了背上,又望着輪椅上的瘦弱青年道:“上一次,我在你們鬼燈家殺掉的那個‘赤砂之蠍’,他的屍體和傀儡是不是被你們收起來了?”
“赤砂之蠍?”鬼燈滿月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這才點頭道:“好像被扔在了庫房裡。”
“怎麼,這個你也要嗎?”
他可不記得七霜什麼時候施展過傀儡術。
不僅是七霜,整個霧隱村也沒有任何一個忍者會使用傀儡術。
因而,即便他們鬼燈家撿到了那麼寶貴的傀儡,也只能扔在庫房裡,當成一個難得的收藏品。
“抽時間給我送來吧!等到有空的時候,我就拿他去和砂隱村換錢!”七霜笑着回道。
“那好,等會兒我就讓水月給你送過來!”滿月點了點頭。
“行,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七霜準備離開。
滿月對身後的小男孩打了個手勢,笑道:“那我們下次再見!”
隨即,水月推動輪椅,載着鬼燈滿月緩緩離開。
這一日,鬼燈家上下收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那個威壓整個霧隱的男人收了鬼燈水月爲徒。
至此,那些預備在鬼燈滿月過世後,就打算對鬼燈水月下手的傢伙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好在,鬼燈滿月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出鬼燈水月繼任族長一事。
這勉強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否則,鬼燈水月若是藉着那個男人的名義來爭奪族長之位,他們還真有些忌憚。
於此同時,整個霧隱村的大小商人、商會、財團……也紛紛打聽到了霧隱即將零租金出租土地的消息。
但那些精於算計的傢伙也看出了七霜想要引誘他們投資,再籍此將他們套在霧隱的打算。
只是,看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拒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今的霧隱村雖然蕭條,但有霧隱忍者在,有絕對的武力威懾全國,再次恢復水之國第一大城的盛況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他們等到霧隱恢復以後再想投資進來賺錢,那成本自然會很高。
尤其是隨着時間往後推移,霧隱恢復得越來越好,那商業區的價值被人慢慢瓜分,出手太晚怕是連口熱湯都喝不上。
而今,那一位給出了十年零租金的空白地皮。
也就是說,他們短時間內得爲土地投入一大筆資金重建基礎設施,但這十年時間,只要運作得當,只會賺,不會賠。
他們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
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