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被一直督促着加速前進的七霜,揪心不已。
因爲他知道,前面交戰的雙方,很有可能是‘忍刀七人衆’和邁特戴。
‘八門遁甲’全開的威力他比誰都清楚,他實在不想就這麼愣頭愣腦地闖入這種危險的戰場。
可是,他又實在找不到藉口脫身。
隨着向戰場加速靠近,他也感覺到了那一股不同尋常的查克拉。
那是一股極其狂躁的氣息,宛若一頭兇悍異常的猛獸在那邊肆虐。
這讓他更加確信,那就是邁特戴打開了第八死門。
同時,後面的奇襲部隊中也陸陸續續有人覺察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查克拉。
底下開始了竊竊私語。
突然,七霜感覺到那一股氣息急劇衰弱,而後迅速消散,便再也感知不到了。
“莫非是八門時限到了?”他默默猜測道。
眼前的情況,只能用邁特戴生命消耗殆盡,已然死亡作爲解釋。
想到這,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你怎麼了?”
旁邊的照美冥看了他一眼,又好奇地問道:“從剛纔開始,我就感覺你不太對勁,是身體不舒服麼?”
“不,不是!”
七霜擺了擺手,微笑着回道:“我只是恰巧想到了一些修煉上的困難,剛剛把問題理出頭緒而已!”
“是麼?”
照美冥露出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樣。
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她發現這個同伴真的很有意思,遠比那根木頭一樣的再不斬有意思多了。
總能想到一些他們想不到的東西。
因而,她對於這麼敷衍的回答,完全不信。
只是,人家不想說,她也沒有辦法,只得狠狠地颳了對方兩眼。
隨着與戰場的距離越來越短,衆人的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片被爆炸肆虐過的空地。
空地之上,還有那麼一兩截焦黑的樹幹,看起來像是被雷擊過一般。
除此之外,地上還躺着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經人檢查,其中一具被打爆了腦袋,一具被擊穿了胸膛。
儘管血漿和泥灰混合,讓人看不出他們原來的面容,辨不出他們的身份,但憑藉兩人手中的武器,衆人還是認出來,他們正是‘鈍刀·兜割’和‘雙刀·鮃鰈’的持有者。
隨即,人羣中一片譁然。
“怎麼會?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儘管事實擺在眼前,還是有人不太願意相信。
‘無敵’的‘忍刀七人衆’會被人擊殺!
“天吶!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難道是碰見傳說三忍了麼?”有人驚恐地猜測道。
可是,在他們的印象中,傳說三忍比之‘忍刀七人衆’也應該強不了多少,七人聯手,怎麼也不至於會有人陣亡纔是。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
在空地的邊緣,有一條十分粗獷的通道,兩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樹幹,像是被什麼巨型猛獸強行擠過一般。
七霜四人順着通道衝過去一看,一個方圓近十米的大坑出現在眼前。
坑中躺着三具遺骸。
其中,無梨甚八和慄霰串丸緊緊貼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將手指伸到兩人跟前試探鼻息。
“隊長,情況怎麼樣?”照美冥緊張地問道。
收回手指,青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兩人都死了!”
儘管早就用白眼看到了兩人死亡的一幕,他還是想近距離再驗證一番。
萬一,還有救呢?
可惜,沒有任何奇蹟發生。
倒在這裡的四名忍刀使,全都喪失了生機,沒有了再搶救的可能。
“這裡還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位?”指着地上不遠處的焦黑遺骸,再不斬低聲說道。
“那是木葉的人,不是七名忍刀使之一!”青搖了搖頭。
“木葉的?”照美冥有些驚訝。
她回頭仔細一看,卻見那人全身焦黑,好似被人燒成了焦炭一般,大部分的衣物都被燃燒殆盡,整個表面皮膚都糊了,甚至於還透出一股微微的肉香。
可一想到這是人肉,她又覺得十分噁心,差點兒沒將先前吃的晚飯吐出來。
“他的確是木葉的人!”
七霜扯下對方脖子上的一縷殘留物,一枚鐵片頓時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他用苦無刮開鐵片表面的灰燼,底下露出一個鳥喙狀的印記。
很顯然,這是一枚木葉的忍者護額。
“果然是木葉的人!”再不斬點了點頭。
“難道,他是被‘雷刀·牙’打成這樣的?”照美冥好奇地問道。
這樣的傷勢,她只能聯想到雷擊和火燒。
而七名忍刀使中,‘雷刀·牙’的持有者恰好能馭使雷電,能造成這樣的傷勢也絲毫不奇怪。
“不!”
青搖了搖頭,低聲道:“方纔,我藉助白眼剛好看到了他死亡的過程。”
“他根本就不是被‘雷刀·牙’打成這樣的,而是自行變化成了這種模樣。”
“我猜測,他應該是動用了某種自殺性的禁術!”
隨即,他又爆料出一個令人後怕不已的消息。
“也正是憑藉這種禁術,他才擊殺了我們四名忍刀使!”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再不斬和照美冥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原以爲,聲名赫赫的‘忍刀七人衆’應該是碰見了傳說三忍一類的強敵,纔會有如此傷亡。
但青的話,徹底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實在難以相信,僅憑一人之力獨對七名忍刀使,竟還能當場斬殺四位。
這樣的人,或者說,這樣的禁術實在太過可怕了!
另一邊,七霜雖然早已知道‘八門遁甲’的強悍,但爲了不引起旁人的猜忌,他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甚至於有關‘八門遁甲’的事,他連提都不敢提。
只能像再不斬和照美冥一般,露出應有的吃驚。
隨即,青又指着一個方向,對旁邊的一支小隊囑咐道:“西瓜山河豚鬼大人被人打成了重傷,就躺在那邊,你們趕緊過去把他帶回來救治!”
“是!”
領隊的霧忍應了一聲,當即帶人順着青指引的方向找了過去。
“那……還有兩名忍刀使的下落呢,隊長?”照美冥好奇地問道。
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那兩人臨陣脫逃的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若是被人知道連忍刀使都逃走了,只怕會產生越來越多的逃忍。
到時候,他這個總隊長的罪責,可就大了。
就在這時,夜空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可以將我同伴的遺骸還給我麼?”
七霜幾人聞聲望去,卻見一人站在高高的樹冠頂上,沐浴着月光,正俯視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