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樓!
一羣人影急速的向着映月樓接近着,每人手中都是持着一柄雪亮的長刀,長刀寒芒閃爍,在月光之下,映射着奪目的光芒。
而很快,這羣人就將整個映月樓都包圍的水泄不通了,猶若實質的殺氣在空氣之中瀰漫,令人不寒而慄!
“堂主,什麼時候動手?”
青面狼張宗凌揹負雙手,眯着一雙狹長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着映月樓,他身後的一個心腹突然低聲問道。
張宗凌沒有開口說話回答,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在蹙眉沉思!
看到張宗凌這個樣子,其它人也都明白張宗凌的脾氣,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暫時按兵不動,靜候張宗凌的發話!
雖然張宗凌不是個東西,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白癡,更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廢物,因爲白癡和沒有能力的廢物是沒辦法在青幫之中活下來的,更沒法坐到青幫三門十堂之一的一堂之主之位的。
雖然這些年張宗凌惡事做的不少,但他卻反而是越活越滋潤起來,實力和地位都在與日俱增,即使有很多人很恨他,但卻始終拿他沒辦法。
他能從紅巖城中的一個討飯乞丐最終一步步走到現在,除了因爲他那爲勝利不擇手段的冷酷心性和自身不弱的實力之外,還因爲他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底牌。
那就是他的直覺!
張宗凌天生就對危機有強烈的直覺,而也正因爲是這種強烈的直覺,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了各種陷阱,暗殺,從而活到現在,走到現在。
這一次,在張宗凌答應孫正威爲他出頭的那一刻,他突然心臟狂跳,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之感,而這種強烈的危機之感也正是曾經無數次幫他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的那種感覺。
並且,這一次的危機之感前所未有的強烈,那一刻,張宗凌都以爲自己整個人是處於萬年寒潭之中,差點凍死。
但是,怪就怪在這裡,這次的危機之感雖然前所未有的強烈,但它只出現了一剎那的時間,下一刻,還沒等張宗凌反應過來,它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和曾經那一直持續幾天的強烈感覺完全不同!
張宗凌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這是爲何。
他的這種強烈的危機之感的確是救過他很多次,但也並非說百分百的正確,沒有一次出錯過,縱觀這些年算下來,準確和不準確的概率大致五五開吧。
也有幾次,因爲他的這種強烈感覺出錯,結果弄出了幾個大笑話,至今還是紅巖城內很多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但不管怎麼說,鑑於一直以來的謹慎原則,就算自己的這次強烈預感出錯,張宗凌也是不打算過來的,畢竟凡事小心一點沒壞處!
只不過的是,他已經先一步答應了孫正威出手,而一旦答應下來,那可不是說他想反悔就能反悔的。
因爲對付蕭凡,孫正雄和孫家不會出手,那他們是在考驗孫正威,而若是自己答應孫正威的事情卻又反悔,那孫正威的父親孫正雄以及整個孫家絕對會出手對付自己。
而且更要命的是孫正威的那個情婦可以說是天生媚骨,張宗凌早就對其垂涎三尺,此時看到那個夢寐以求的******已經脫成了一個白羊羔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只待自己化爲野獸撲上去,便可一享其中的溫柔,所以張宗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答應歸答應,張宗凌心中可以說是非常的警惕,他不但派人詳細查清楚了蕭凡在映月樓和孫正威陳德光爭鬥的詳細過程,弄清楚了蕭凡的可能實力,而且現在來到這映月樓之前,還反覆觀察,以確認沒有任何陷阱在其中,每一步走的都可謂是小心至極。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宗凌終於舒展了眉頭,然後他就不再猶豫什麼,或者說此時箭在弦上,已經容不得他不發了,所以他是大手一揮,眼中精芒閃爍,口中低聲喝道:“動手!”
話音落下,堂內的青幫幫衆就從映月樓的各個方向快速衝入,毫不猶豫的全部撲向蕭凡的住處。
張宗凌以及他的幾個心腹則是佇立在映月樓外,伺機行事!
但就在此時!
張宗凌一下子僵住,心中的那種強烈的危機之感再次出現,而這一次出現,不再消失,而是讓張宗凌因爲巨大的恐懼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眼前,那個映月樓彷彿已經不再是一棟普普通通的酒樓那麼簡單,就好像映月樓已經變成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一般,而那魔窟的最深處則沉睡着一頭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恐怖魔王。
而這頭恐怖的魔王此時卻已經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那雙微微睜開的眸子幽暗的如同深淵,其中帶着絕對無情,絕對冷酷,絕對漠然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冷汗,一下子從張宗凌背後的三百六十萬個汗毛孔之中齊齊涌出,瞬息之間就溼潤了他的整個後背,連衣衫都變得溼漉漉一片,極不舒服的貼在他的身上。
但眼下張宗凌卻無暇顧及這些,他的身體在止不住的抖動,臉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整個人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堂主,你怎麼...?”
張宗凌的幾個心腹頓時就注意到了張宗凌的異樣,頓時一個心腹有些奇怪的看着張宗凌,好奇的問道。
“你們先上,我尿急,先走一步!”
突然之間,張宗凌也不知道從哪裡恢復了力氣,然後他扔下這麼一句話,迅速轉身,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一般,身形倉皇而踉蹌的向着遠處狂逃而去。
“呃?”
張宗凌的這幾個心腹都是大眼瞪小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狂逃而去的張宗凌,不知所措。
但是!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映月樓之中,蕭凡那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後那已經逃的老遠的張宗凌整個人就頓時僵住,下一秒,他便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向着映月樓這邊凌空倒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