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撥動絲絃,莊少哲已經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意境裡,他那專注的眼神,輕皺的雙眉,帶着淡淡的憂傷。
吉他聲緩慢而傷感,就象一隻無形的手,將大幕緩緩拉開,吉他聲逐漸變得急促,那個故事是如此迫切地牽動記憶,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在期待中,美妙的音符象潮水一樣層層疊疊涌了出來,撥動着人的心絃,一陣高潮過後,節奏又趨向舒緩,深沉有力地彈奏着,彷彿男主人公傷感沉重的情緒,醞釀已久的故事終於開始了。
“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Warmsmellofcolitasrisingupthroughtheair”莊少哲充滿滄桑感的聲音迴盪在禮堂裡,爲了使音質完美,他刻意地和麥克風保持了一段距離,但是卻又能夠把歌聲清晰地送到在場每個人的耳邊。
莊少哲演唱時,把木松林教‘魅音術’用了出來,雖然和土性、水性靈氣相比,木性靈氣無論在數量上和質量上都大大不如,但是應付這種小技巧,卻綽綽有餘,氣流震動由木性靈氣包裹着的聲帶,使莊少哲的嗓音中又帶着股磁性,無論臺上和臺下的同學和老師們,都被莊少哲歌曲所表達的意境深深地打動了,彷彿自己也隨着莊少哲的歌聲走進了那間神秘的加州旅館。
長達八分多鐘的歌曲被莊少哲演繹得完美無缺,特別是最後收尾段的吉它演奏,眼花繚亂的指法,狂風暴雨般的節奏,令已經練習吉它演奏多年的林心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簡直是比專業還專業啊!這傢伙還是人嗎?”高一四班特長生班裡,靠吉它演奏的特長而被特招進來的幾個學生,對莊少哲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有懂吉它的人才真正知道這首曲子的高難度,別看他們的吉它演奏技巧也很出色,但是要想把這首曲子完整地彈下來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意境了。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禮堂裡,整整過了十秒鐘,諾大個禮堂沒有一絲聲音,靜的可怕,緊接着,‘譁~~~~~~~~~~~~~’全體同學老師都起立熱烈鼓掌,很多高年級的女生不顧矜持,撕心裂肺地大叫:“莊少哲~~~~~~~我愛你~~~~~~~~~”老師攔都攔不住,誰都沒有想到,這名帥的過頭的中考狀元還有這麼一手絕活,以他的水準,簡直可以到上海體育館開個人演唱會了!
校長緊緊握住莊少哲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國家正狠抓中小學生德智體全面發展,自己的中學出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超級學生,以後想不出名都難啊!當然大部分的功勞肯定是學校的,自己這幾年搞贊助生的招收工作,暗裡撈了不少錢,現在運氣來了,有希望名利雙收,校長好象看到市教育局副局長的位置就在前面向自己招手了。
‘啪噠’高軍手裡的小口琴掉在了地板上,莊少哲精彩無比的表演令他感到無地自容,和莊少哲比起來,自己那首口琴獨奏簡直就是地攤上的破爛貨,自己還好意思口口聲聲挑莊少哲表演個節目,想存心出他個洋相,沒想到,反倒搬了磚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這時候地板上有條縫,高軍肯定會鑽進去,這也太丟人了啊!趁現在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莊少哲的身上,還沒人注意他,趕緊學黃花魚溜邊了,連口琴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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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
莊少哲歪歪扭扭地騎着28寸新永久,和來時不同,車的橫樑上還坐着林心雯,但是車後座卻換成了水清怡。
柳若絮實在受不了強烈的靈心感應,再也不敢坐莊少哲的順風車了,簡直是受罪,和夏雨晴結伴一起走了,她們兩家離的不遠,再說摩托車怎麼也比自行車舒服啊!
“我說大胖哥,你簡直是個怪胎哎,學東西那麼快,弄的人家都沒信心了啦!”林心雯坐在前面也不安分,用手撐着車把幫莊少哲瞎使勁。
“應該說是你教的好啦,你可是我的啓蒙老師哦!”莊少哲送給她一個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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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倒是不假,可是你這個學生也太強了,哎,算了,不說了,大胖哥,讓我玩會,你只管蹬車,我幫你扶車把怎樣?”林心雯腦子裡總有奇怪的主意。
“你行嗎?你又不會騎自行車。”對她莊少哲持懷疑態度。
“沒問題,這點小事還能難的住我這個天才美少女?”也不知道誰給她封的這個外號。
“好吧,就讓你試試,不過要小心哦!”看看前面比較僻靜,車輛不多,莊少哲就滿足她這個小小的心願,否則在車上她也不安分。
林心雯從莊少哲手裡接過車把,心裡一陣興奮,“耶~~~~~~~恐龍特急克塞號!出發!!!”,林心雯雙手扶着車把,表情嚴肅認真,就象是一名準備和惡勢力同歸於盡的宇宙戰士。
開始5、6米還算平穩,之後莊少哲的自行車就象跳起了桑巴舞,在馬路上拐起了8字型,嚇的背後的水清怡緊緊抱住莊少着的腰,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後來的形勢越來越嚴峻,在‘恐龍特急克塞號’和停在路邊的一輛灑水車親密接觸之前,莊少哲終於奪回了控制權。
“好險,好險啊!”林心雯小臉嚇的煞白。
“死丫頭,你給我安定點吧!再亂動,我把你扔在馬路上不管你了哦!”莊少哲威脅她,剛纔自己也嚇的出了身冷汗,後面的水清怡看形勢得到了控制,悄悄地放開了摟在莊少哲腰間的雙手。
“你~~~~~~~~哼,你就知道欺負我,在雨晴姐面前怎麼那麼老實?”林心雯驚魂稍定,馬上開始反擊,今天怎麼看莊少哲和夏雨晴都覺得不對勁,兩個人之間肯定有秘密。
“人家夏雨晴也沒你那麼皮啊!你看你,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哦!看看人家水清怡比你成熟多了!”莊少哲對她諄諄善誘,水清怡聽到莊少哲在誇她,臉不由地一紅。
林心雯把嘴一撅,和莊少哲堵起氣來,莊少哲也不理她,正好圖個清靜。
“莊少哲,前面就是餛飩店了,你把我放下來,時間還早,我去幫幫我媽媽。”水清怡在後面拉了拉莊少哲的衣服,小聲說道。
“你不是說你表姐今天來嗎?”莊少哲捏了捏閘,在餛飩店門口把車停了下來,一隻腳撐在了上街沿上,朝店裡看了看,滿員。
“她是晚上的火車。”水清怡從車後座上下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
“哦,是這樣啊,對了,水清怡,明天你別帶飯了,你在學校裡那頓午飯今後我包了!”莊少哲很想幫幫這個女孩,林心雯雖然和莊少哲堵着氣,聽到兩人的談話裡有內容,不由地仔細聽了起來。
“不,我不需要你可憐我!”可憐和看不起都讓脾氣倔強的水清怡無法接受。
“我不是可憐你,你在店裡幹了這麼長時間,這是你應該享受的福利待遇,我和李阿姨的協議,可沒包括你在內哦,我沒發給你工資,已經佔了便宜了呢!”莊少哲的理由很充分。
“可是我”水清怡還想分辨。
“就這麼說定了,否則我還象今天那麼餵你!明天見,水清怡!”莊少哲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啓動自行車,帶着林心雯揚長而去。
“莊少哲”水清怡看着他的背影,淚水又模糊了雙眼,今天自己得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餛飩店離家不遠,不多會兒,莊少哲他們就來到了家門口。
莊少哲的外婆和林心雯的奶奶正坐在門口,拿着一個小笸羅,一邊剝毛豆,一邊聊着天,看到兩個心肝寶貝回來了,兩個老人笑成了兩朵老菊花。
“呦,我們未來的大學生們回來了!”自從兩人都收到了市九中學的錄取通知書,林心雯的奶奶就把兩人稱之爲‘未來的大學生’。
“外婆,奶奶!”莊少哲停下車和兩位老人打招呼,放下了嘴巴撅得可以掛個油瓶,仍舊生着悶氣的林心雯。
“小哲啊!今天有你一封信,我放在你桌子上了,好象是東北寄來的。”外婆對莊少哲說道——
老乾媽幾年前在上海新天地喝啤酒的時候,聽過三個菲律賓人演唱的這首'加州旅館',印象很深,當初我點這首曲子的時候,那個吉它手還對我翹了翹大拇指,說我會挑,這首曲子很考驗吉它手的功力,他當時用的也是把木吉它,他們的和聲很棒,吉它彈的也不錯,鼓手的節奏感也很強,老乾媽給了50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