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下雨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暴雨沒有一點徵兆,從天上宣泄下來,籃球場上所有人都四散奔逃,找地方避雨。風流四公子、吳亮和莊少哲他們都躲進了離這裡最近的二號車棚。
林心雯連忙把襯衫給莊少哲披上,怕他着涼,一邊輕輕碰了碰莊少哲的手道:“大胖哥,你怎麼和他們混在一起了?這幾個人都是壞學生。”
水清怡在旁邊也點了點頭道:“那個英俊原來是我們學校的,平時專門搗蛋搞破壞,連老師都管不了他。”
“哎,莊少哲,今天多虧了你,我們纔沒丟人丟到家,等會兒雨停了一起去吃個飯怎樣?”英俊擦着頭髮上的雨水,湊了上來。
“嘿嘿,老大請客,這下可得好好吃一頓!”吳亮站在旁邊傻笑,口水拖了老長。
“你一邊呆着去!有你在,我們都別想下筷子。”開學那天,英俊請全班同學吃飯,和吳亮恰巧在一桌,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風捲殘雲的滋味,自那以後,凡是有飯局,沒人願意和吳亮一桌。
“老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想卸了磨殺驢啊?”吳亮一臉寡婦相。
“行了,行了,到時候單獨給你開一桌!莊少哲,怎樣?去不去?”英俊繼續問道。
“這個我今天還有事情,你們去吧!”莊少哲不想和他們糾纏太多。
“老大,你怎麼不懂得‘看三色’(上海話,意思是揣摩對方的想法)?”喬勇臉上直跑眉毛,暗示英俊,莊少哲這邊還有兩個漂亮的小MM,看樣子是要和莊少哲一起走的。
“哦~~~,行,行,那改天吧?莊少哲,佩服!你這個新科狀元連泡妞都是這個份兒的!”英俊伸出大拇指,他總算明白了喬勇的意思,也不再勉強莊少哲。
“我說英俊,你可別誤會”莊少哲被他弄的很尷尬,連忙解釋。
“行了,莊少哲,這種事情兄弟們都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我們哥兒四個誰沒有幾個女朋友?”英俊打斷了莊少哲的話,擡頭看了看天,雨好象小了點,無意中看到林心雯和水清怡都躲在莊少哲的身後,不敢看他們,英俊微微一笑,沒有在意。
“兄弟們,看來我們在這裡比較討人嫌,兄弟們衝啊~~~誰在後面誰請客!”英俊當先向雨中衝去,其他三公子緊跟其後。
“老大!你明知道我跑不快,每次都是我輸,我要殺了你~~~”吳亮撅着大屁股在後面緊追。
“冷雨撲向我,點點紛飛,千度高溫波濤由你涌起,個個說我太狂笑我不羈,敢於交出真情哪算可鄙不需呼吸空氣,不需街邊觀衆遠離,微雨中身邊車輛飛過,街里路人走過,交通燈催促過,剩下獨是我跟你”
英俊等人在雨中邊跑邊大聲地唱歌,是林子祥的那首‘敢愛敢做’,這幫傢伙唱起來另有一股狂放不羈的味道。
“這幾個傢伙還真有趣呢!”莊少哲看着他們的背影,臉上露出笑容。
“大胖哥!”
“恩?”
“我們算你的女朋友嗎?”林心雯眨着大眼睛問出了驚人的問題,水清怡在旁邊也關注地看着莊少哲的眼睛。
一時間,車棚裡的空氣好象凝固了,莊少哲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這個”
“說呀!大胖哥!”林心雯的目光灼灼逼人。
“那個”
“快說!”連水清怡都急了起來。
莊少哲頭一低,推着自行車快步衝入雨中,口中大聲唱道:“千度高溫波濤由你涌起,個個說我太狂笑我不羈,敢於交出真情哪算可鄙不需呼吸空氣,不需街邊觀衆遠離,微雨中身邊車輛飛過”。
“死傢伙!你敢逃?水清怡,我們追!”
××××××
四海國際賓館。
五樓鋼琴吧。
莊少哲身穿賓館專門爲他定做的晚禮服,坐在一架嶄新的鋼琴前,聚精會神地演奏鋼琴,曲子是目前香港歌星張學友最紅的歌曲‘情網’。
每週五的晚上,莊少哲都來這裡彈鋼琴,據賓館吧檯裡的調酒師調查,週五晚上的客人要比平時多一倍!男客人大部分都是來欣賞這個年輕人高超的技藝的,女客人則大多是來看帥哥的,點上一杯雞尾酒,坐在沙發椅上,面前的小桌上點着蠟燭,耳邊聽着悅耳的鋼琴聲,看着前面的白馬王子,簡直是一種享受啊!短短四個月,‘鋼琴小王子’的名聲早在圈子裡傳開了。
莊少哲吸取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長處,也不時把時下流行的歌曲改編成鋼琴曲和名家的作品一起演出,贏得了客人的一致好評。雖然在五星級酒店喝一杯橙汁就要50多元,但是值!三個小時的演奏,比坐在音樂廳看那些所謂名家的演出,要過癮的多,而且莊少哲的演出,從不重複過去已經彈奏過的曲目,不少不是酒店的客人每週五也慕名而來,成爲四海國際的一大特色。
離鋼琴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水藍色禮服的漂亮少女,雙手託着下巴,手肘撐在桌子上,嘴裡叼着根吸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莊少哲。
一曲完畢,客人們給予熱烈的掌聲,莊少哲站起向大家鞠了個躬,然後走到藍衣少女的桌前。每隔一小時,他有15分鐘的休息時間。
藍衣少女殷勤地把桌上的一杯橙汁遞給莊少哲。
“謝謝,我說藍婉瑩,你每禮拜都來,場場不拉,聽不膩啊?”莊少哲吸了口橙汁,和藍婉瑩說話。
“不膩,永遠都不膩!”
莊少哲被她徹底打敗,沒話說了,低頭猛吸橙汁。
忽然,跑過幾個少女在莊少哲面前的桌上,放了幾大束玫瑰花,馬上紅着臉嬌笑着跑開。
“莊少哲,看不出你還挺受小姑娘們歡迎的啊?”藍婉瑩的話裡明顯醋味兒十足。
“自己的演奏被觀衆們喜歡,是鋼琴演奏家最大的幸福啊!”看着這幾束玫瑰花,莊少哲很是欣慰。
“我看她們不只是喜歡你的演奏吧?”藍婉瑩話裡的醋味更濃了。
“咳,咳,咳”莊少哲裝作被橙汁嗆着了,猛咳。
“哼!”藍婉瑩把小腦袋一甩,起身上洗手間去了。
鋼琴吧此時響起了優雅的背景音樂,客人們有的靜靜地坐着喝着飲料,有的在小聲地談論着感興趣的事情,每張小桌上點點的燭光,把偌大個房間點綴得如夢如幻。
一陣香風吹來,莊少哲聽到背後的座位上好象來了兩位女客,一個小聲地抽泣着,一個低聲安慰。
“絲絲,你別哭了,我們做這行的,被客人欺負是常有的事,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另一個女孩並不做聲,只是不住抽泣。
“那個客人出10萬元開苞費,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算高的了,你外公不是做手術急需用錢嗎?我看你還他個價,15萬,如果他答應,就給他算了!否則你到哪裡去弄40萬啊?”
聽她們談論的話題,莊少哲知道,這兩個人是七樓夜總會的小姐,看來不出聲的那個,還是個處女,有客人要帶她出臺開苞,她沒答應,估計是爲了這個,被客人打了或者罵了。這種事情在夜總會裡經常發生,賣笑的生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別看小姐賺的多,背地裡的辛酸有誰知道?
“不!我的第一次從小就是屬於一個人的,永遠不會改變!”那個小姐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是那麼的堅決。
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好幾次莊少哲做夢都夢到這聲音,從小到大,整整七年,又怎能忘懷?
“小玲!”莊少哲猛地轉過身來,驚呼出口。
那個少女聽到這兩個字一臉的驚訝,猛地擡頭,剛纔的淚水把化着濃妝的臉衝的一塌糊塗,但是那雙大大的眼睛早就告訴莊少哲,不是小玲是誰?
“哥哥!!!”小玲猛地撲到莊少哲的懷裡,把他摟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