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師伯’(求訂閱)
“你們這是在幹嘛?”方子業看着科室裡,一下子涌出來這麼多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這不是等着方博士開始上課麼?”王忠興開始起鬨。
從方子業拿到了特等獎後,就被吳國南主任要求着,每個星期,也要學着申濤,做個教學的ppt。
教什麼無所謂,方子業做什麼也無所謂,反正要有這麼個形式。
方子業已經開過一次課,可那時候,方子業講的都是科研相關的,不敢講臨牀相關,因爲方子業自己遇到的病例實在太少,沒有多少臨牀的病人作爲教學示例。
“興哥,這誤會可有點大了,這怎麼就扯上上課了?”
“我和我師弟是過來取部分臨牀素材的,興哥,你不會以爲我是要過來做手法復位,現在病人還在等着呢吧?”方子業如此問。
然後看向自己的師弟蘭天羅,彷彿是在確定,自己兩個人,應該是沒有說過要做手法復位的這種話纔對啊?
“師兄,你是沒說過啊?伱只是說過,我們兩個拿着片子去看一下!”蘭天羅幫着輔助做證。
蘭天羅和方子業這麼一講,值班的關洪明當時變得緊張起來:“方師兄,你拿去看片子,不是想要自己操作啊?”
“我以爲?”
“那現在怎麼辦呀?我給病人和家屬聊的就是方師兄你給他們做手法復位的。”關洪明十分緊張。
他才從張明燦轉到吳國南的門下,現在也才作爲專業型碩士研究生在臨牀廝混,經驗肯定是不豐富的。
但即便不知情,也是知道,實際的主操和談話的主操不一樣,會非常麻煩。
“這還能怎麼辦,讓方博士給我們表演一下手法復位術唄?”王忠興忙說。
另外也有吃瓜的廣甚青和鍾薛高二人也在附和着。
本就不想推諉的方子業,也就順水推舟地來到了操作室裡,當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一把手法復位術。
這個過程中,作爲助手的,就是蘭天羅。
當然,手法復位術,誰當助手,其實是沒人關注的,就只是看主操。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只是看到,方子業很快就把骨折的手法復位給處理完了——
畸形恢復正常,患者的疼痛緩解,骨力線恢復。
因此,在方子業和蘭天羅兩個人在完成石膏外固定術時,鍾薛高甚至當着病人的面就玩笑說:“方醫生,你這手法,若是想要去傍富婆的話,肯定能非常快脫穎而出。”
“那不是沒得玩了?”方子業一邊繫着石膏最外層的固定繃帶,一邊轉頭看向鍾薛高,盡力地與他開車周旋一二。
鍾薛高都還沒來得及回覆,病人首先就很滿意的說:“不那麼痛了,幾乎不痛了。”
“方醫生,你這技術真的好,你來當醫生,纔是正道。”他一邊用健手給方子業豎起大拇指,一邊搖晃。
生怕方子業這天生就具有傍富婆胚子的面相,就真的去幹了這樣的事情,讓醫療界少了一個少年俊傑醫生。
“去複查一下X線,看看骨折復位後的效果,如果效果好的話,就可以回家去休養了。”
“如果效果不好,可能還需要再等着手術治療。”方子業並未因患者的誇獎,就上頭打什麼包票,仍尊重着可能存在的失敗這個客觀事實。
其實說起來,方子業自己都有點擔心和吃不準,那失敗率,到底會什麼時候出現,因爲自他加點這技能到了4級後,就從來沒有失敗這樣的說法。
可方子業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百分百都可以復位成功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好就是,復位不好的那一次。
“那肯定不會咯,方醫生的技術這麼好。”病人仍然在誇方子業。
然而,方子業卻是說了句鍾薛高几人都沒想到的話,笑了笑:“技術好也有失敗的啊,你如果沒復位好,可不是我第一個沒復位好的哦。”
方子業這一句話,直接把對方的那個大叔幹得不會了。
嘴巴張合一陣,久久沒說話。然後老老實實地在家屬的陪同下,去做複查了。
在離開的路上,兩人還相互說着些什麼,大抵是方子業是不是還是太年輕了類類的話。
“方博士,你什麼時候手法復位失敗過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的大事情發生過?”病人走後,鍾薛高非常沉着地問。
王忠興等人也是好奇看了過來。
方子業則馬上意會,自己的機會來了,說:“總會有第一次的啦,但假裝自己不是第一次,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了啦。”
方子業一語雙關,所謂的流氓,還真的不知道是男女間的耍流氓還是方子業面對與患者談話簽字的時候耍流氓。
方子業若是真的要削減自己在病人心裡的信服力,故意說自己存在過失敗的先例,那你還真不好說什麼。 沒有失敗的例子,那就是神。
……
面對這樣的方子業,鍾薛高和王忠興幾個人,瞬間覺得方子業的防禦能力以及戒備心,實在是太強!
在方子業這樣的年紀,就敢於主動自認不足,來降低可能遇到的醫療糾紛,其實是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在很多年輕人的視野裡,都是年少就該輕狂些。
方子業的這般舉動,比老人還顯得老成,也就會讓鍾薛高他們覺得有點害怕,甚至內心本能會覺得這樣的人應該遠離。
太過於理性,你與他相處,肯定撈不到好處。
當然,方子業的人品是可信的,你也不會被對方佔便宜。
……
方子業帶着蘭天羅從科室裡離開後,到了回小區的馬路上,方子業就問:“天羅,你自己的感覺怎麼樣?”
“我們剛剛做手法復位的時候,實際的肌肉收縮、與模型裡面的模擬,是不是還是不太一樣啊?”方子業問。
方子業和蘭天羅兩個人,之前關於骨折基礎數據以及模型分析,自然是已經告一段落,而且已經開始進行文章的書寫。
但很顯然,這樣的分析,只是這一串研究的開始。
這只是基礎數據,是客觀的,處於靜止情況下的。
還有很多可以分析的內容。比如說運動、復位過程中的變化,運動後可能骨折會出現什麼樣的改變。
“還是有一定差別。”
“當前,關於人體肌肉解剖學的理解,全都是來源於屍體解剖,而並非活體解剖。”
“所以這或許就是活體與屍體的區別,也或許是主動活動和被動活動的區別所在吧。”蘭天羅一邊回憶着,一邊給方子業說着自己的體會。
這種不斷研究和拓寬自己認知,不斷去探索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好。
不過,蘭天羅也很好奇另外一件事,就直接問了出來:“師兄,你如今在恩市中心醫院裡的地位很高啊?”
“我感覺,你目前基本上和這裡的副主任醫師,都差不多處於同等地位了。”
蘭天羅基於這樣的疑惑,是來自於今天方子業只是帶着他過去收集一下患者的X線平片的基礎數據。
結果,科室裡的那麼多人,就默認了方子業會做手法復位的事實。
這樣的默認,肯定來自於方子業的實力,而且還有方子業在科室裡的影響力。
“這個,今天可能是存在着一些小誤會,你沒看到,我們剛回來的時候,王忠興都說我們會進行教學手法復位術嘛。”
“他們原本的理解的意思是,我會讓你去操作這一次的手法復位,但因爲時間耽擱了很久,所以才讓我自己操作。”
“這顯然是傳話出了問題,成了謠言,要麼就是,關洪明這個值班的醫生,出現了自行腦補的情況。”方子業搖了搖頭。
自己哪裡可能會有這麼高的地位,那還是有點誇張了。
不過,可以和一些主治比一比,甚至主治給自己點面子,那還是比較客觀的。若方子業真拿自己當副高了,那方子業纔是輸了。
“師兄,這裡的老師們,對手法復位術好像有一種執念似的?是我感覺錯了麼?”即將進入到小區內電梯的時候,蘭天羅一邊伸手攔電梯門,讓方子業先進,一邊又問。
“嗯,地級市醫院的創傷外科,最主要的病種就是骨折,骨折的治療就是手術,所以大家比拼的手術就是骨折切開復位內固定術,也就是手法復位術的水平優劣了。”
“之外的內固定術,其實誰能夠比誰做得更好,能好多少?”方子業比較客觀地說着自己分析過的理由。
“奧,那倒也是。”蘭天羅很快點頭!
“不過,若是一輩子接觸的手術,全都是骨折或者是骨折的變種的話,這日子未免也就有點太無聊了。”蘭天羅先感慨着。
緊接着,電梯就到了二人所在樓層,兩人才往電梯外走出兩米,蘭天羅就把剛在嘴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我們好像不能無聊了,師兄。”
蘭天羅說着,還有點緊張地往方子業的身後靠了靠。
很顯然,蘭天羅認出了來人,來人正是被自己的師父袁威宏,用袁威宏遇到過的,預告‘搞人’的方式,把師伯也從他原本在的單位也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