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酒館一樓的大堂,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看着眼前攔住他去路的馬修和約瑟夫騎士,臉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一邊問着,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也不忘打量一圈周圍的人和環境,確定如果面前的人是東正教/因爲教義的問題要傷害自己,自己確保有能力逃脫。
“你好,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我是來自於米亞多斯王國穆拉多伯爵領的伯爵,馬修•克里萊斯•穆拉多,是日耳曼-諾曼十字軍的一員。”看着眼前的神父,馬修•克里萊斯•穆拉多以一個貴族的高傲口吻對着面前的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神父自我介紹。
然而他還沒有問出自己想問的,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尊貴的紫色帝皇,偉大的卡拉迪亞帝國的巴塞琉斯閣下: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是否已經在這亞德里安堡附近?我有緊急軍情要給他!”
“額......不在,神父。我能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嗎?”馬修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神父,渴望知道軍情的經過。然而,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拿的可是教宗的手諭,傳遞的命令也不是給什麼勞什子的穆拉多伯爵,而是卡拉迪亞的帝皇。所以,馬修又怎麼可能從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口中知道軍情的?
聽見馬修的問話,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連連擺手,有禮貌地回絕道:“不好意思,尊貴的馬修伯爵,這可是教宗的手諭,我又怎麼敢給您看?不過既然卡拉迪亞的皇帝還沒到,那就只好繼續在酒館待幾天了。哦,馬修伯爵,請允許我離開。”
“行。”馬修目送着眼前的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走出了酒館的門口,消失在了路的拐角。於是搖了搖頭就跟着離開,回到自己士兵那裡的軍營區。
8天后,一個溫和的清晨。
亞德里安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簡直是針的落地聲可聞。不知多少年前就建好的城牆上面多了一道道歲月留下的溝壑,固定城牆磚塊和石塊的水泥(不確定十二世紀有沒有水泥,但是十三世紀絕對有。還有軟甲帽已是超過時代了,你們就當做設定)已是留下了斑斑駁駁的時間的痕跡。守衛的士兵們打着哈欠,握着的長矛的右手早已是鬆鬆垮垮,長矛看起來就像快要掉在古舊的城牆道一樣。左手搓眼睛的眼屎,站的歪歪扭扭的身軀看起來那叫一個無精打采。
隨着太陽的升高,明媚的陽光照在這座靜悄悄的城鎮中,把這座城市都照活了。人們魚貫從城市中自己的房間裡面走出來,伸着懶腰,開始一天的工作。對他們來說,今天和過去的每一天都一樣,然而對於十字軍來說,並不是這樣。
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的營帳中。
一個穿着皮甲,頭上戴着一頂希臘盔的使者站在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的營帳內,對着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念着卡拉迪亞的皇帝: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的指令。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聽完,面無表情地說道,“好的,你回去彙報吧。”
看着那個使者遠去的背影,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終於還是爆發了。他拿起邊上的軍事地圖扔在地上,擡起腳就要踩,然而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購買這張地圖的價格,於是他的腳硬生生在地圖上面止住了。在周圍的公爵伯爵集體安慰下,他終於止住了自己的怒火,走出帳篷微微眯起眼睛,擡起頭望着天邊那顆已經掛在這個世界上幾億年的火球,嘆了一口氣。這一聲嘆息中到底蘊含了多少憤懣,多少無奈?誰也不知道。
你問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爲什麼那麼生氣?原因很簡單。那個使者說卡拉迪亞帝國的皇帝居然要他們作爲攻擊克尼希亞的主力軍團,而且是猛攻!攻擊一座富饒的城鎮,而且不是靠圍城圍下來的,這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甚至有靠這個來削弱十字軍的嫌疑。
但是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還無法拒絕——巴塞琉斯自己也帶了5萬軍團,尤其是他說把所有的禁衛軍、8成瓦蘭吉衛隊士兵以及一半的卡拉迪亞具裝騎兵都帶出來了。最重要的是,他接受了卡拉迪亞皇帝的僱傭。強攻,要知道克尼希亞的士兵可是常年保持在7000正規軍的,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突厥人加強了防禦......他簡直不敢細想!
“唉,走一步看一步了......”
過了不久,城牆上的守軍就看到了有一支龐大的軍團朝着亞德里安堡緩緩接近。但是守軍沒動,因爲他們看見了那碩大的雙頭鷹在紫色的背景下活靈活現,看起來威武而尊貴。旗手的面前是卡拉迪亞的巴塞琉斯,他身上沒有穿着任何甲冑,捲曲的頭髮上覆蓋着鑲嵌名貴寶石、雕刻紋飾的黃金皇冠,頂端是一個十字架。身上披着用針線縫上精緻圖案與奇珍異獸的華麗紫袍,騎着一匹沒有披上鱗甲的白色戰馬,看起來是威風凜凜。旗手的邊上是成羣結隊的將軍們,他們披着精良的甲冑,戴着尖頂帶邊沿的希臘頭盔,頭盔頂部固定了紅色或者藍色的羽毛,看起來是十分的霸氣。
身後緊跟的,則是戰馬還沒披上札甲的卡拉迪亞具裝騎兵。在內雷澤斯戰死以後,卡拉迪亞的第二代君王君士坦丁倫斯二世就開始重新組建具裝騎兵隊伍,現在看起來是大獲成功。這羣具裝騎兵的裝備那叫一個精良:最外層是結實棉甲,用於防止埋伏時甲片的反光暴露位置以及吸收攻擊的衝擊力。再裡面就是札甲或者鱗甲背心,當做裡面鎖子甲的補充防禦。最裡面是一件騎兵款式的長下襬雙層鐵環的重型鎖子甲。帶着有羽毛裝飾的圓頂盔,圓頂盔下是隻露出雙眼的鍊甲面罩,完全不畏懼任何打擊。腿部,則是板條甲或者鍊甲做的護具保護了整條小腿。
假如他們的戰馬披上盔甲,那自然是刀槍不入,真正的古代坦克。當然,這種戰馬培養起來很花錢,一般的重騎兵戰馬也背不起來這麼高的負重。
這羣具裝騎兵的身後,則是揹着長柄戰斧的瓦蘭吉衛隊超重裝步兵。他們的頭部戴着結實的圓頂盔,圓頂盔下的臉部則是被只露出雙眼的鍊甲頭巾覆蓋着,看起來十分冷峻,令人恐懼。身上穿着的是銀光閃閃的重型步兵札甲,裡面看得出來還有長擺的步兵鎖子甲和沾水後曬乾的棉花做的棉甲內襯。腰間是一把輕便的短柄戰斧或者匕首、短劍,腿部則是棕色的牛皮靴。在瓦蘭吉衛隊的身後,則是未被選作禁衛軍的瓦蘭吉僱傭兵。
僱傭這羣來自北方的戰士甚至組建衛隊作爲皇家軍隊的首例在400年以前的“虔誠者”埃奧狄努斯三世執政的時期。當時爲了對付想要謀權篡位的侄子:“行刑者”塞維裡諾·阿爾迪尼總督發動的叛亂,“虔誠者”埃奧狄努斯三世僱傭了不少來自各地的僱傭軍,和忠於皇室的士兵一起與“行刑者”塞維裡諾·阿爾迪尼總督開戰。在戰場上親眼見到這羣北方戰士的勇猛,'虔誠者’埃奧狄努斯三世便和當時的僱傭軍隊長賈瓦德·哈爾拉迪提出要長期僱傭他們作爲皇家的士兵,賈瓦德·哈爾拉迪欣然接受。
巴塞琉斯的軍團終於集結於此,他們和十字軍將通過亞德里安堡的船隻越過奧利維耶海峽,到達圖尼亞地區,並從此處進攻克尼希亞的北方城牆。
克尼希亞的城市屬於經典的三面城牆,一面相鄰着龐大的尼茲克曼湖。因此,即使是三面都圍住了,另一面由於尼茲克曼湖的原因還是無法圍住。突厥人依舊可以靠着尼茲克曼湖獲得源源不斷的補給和水源!
正在看《申命記》的阿萊克斯·埃裡森神父,聽到外面瘋傳尊貴的巴塞琉斯親臨的消息,迅速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就要出城給皇帝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