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艾因村已經亂成一團了,大門的門閥在粗壯的木頭撞擊下,門閥被撞斷,十字軍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了進來。阿比丁的斧頭再一次砍在一個穿着皮甲的輕步兵胸口,但是此時他沒有那麼好運了。一個重步兵裹着皮革手套的手抓住阿比丁背上的盾牌用力向後拉,讓他阿比丁不受控制的身體向後傾倒。那個被砍了一斧子的輕步兵見狀,獰笑着把手中的武裝劍刺了過去,刺進了阿比丁毫無防禦的下巴。
結實的鐵劍尖端從柔軟的下巴進去,瞬間流了一大灘血,阿比丁感受到一股極致的痛苦,身體一陣顫動。劍刺穿了舌頭,接着刺進了柔軟的口腔壁,一直前進着,最後直達阿比丁的大腦。被刺進大腦的阿比丁渾身一顫,雙眼流露出極致的憤恨和痛苦已經徹底消失,黑色的瞳孔也開始渙散,逐漸變成眼白。
“哈哈哈!”魯道夫·科斯特爾拔出刺進眼前這個突厥農兵大腦的長劍,看着 尖端沾着的一點腦花,表情簡直充滿了得意。他一腳把屍體踢下了木牆。看着阿比丁的屍體摔出的血液和塵土,他的臉上充滿了暴虐,簡直是恨不得早點找到異教徒讓好好屠殺一頓。
畢竟神父爲了增加聖戰熱情,到處宣揚“殺死異教徒不算殺人”這類的錯誤觀點,像魯道夫·科斯特爾這樣的人不會太少。
由於村裡的防禦木牆很快就遭到了攻佔,大部分農兵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所以後面他們就在村中構建防禦工事,以及組成陣型。弓箭手們拿着自己的弓,成羣結隊的埋伏在房頂上,等待着異教徒的敵人走過,給他們致命一擊。
利爾·杜馬男爵穿着厚實的皮革札甲,站在木牆上眺望着遠處的村落。他仔細地觀察着村中四通八達的道路,眉頭頓時一皺。
“尊貴的男爵,這裡的建築比較緊密,由於這羣突厥野蠻人喜歡騎馬,路比較寬,要不要直接讓騎兵先出發,步兵跟在騎兵後面?”穿着一件棉甲的魯門·派克騎士看着眼前眉頭皺緊的男爵,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將領主觸怒了。
“嗯......讓我考慮一下......”
阿迪·艾因村內。
“基利吉,把那堆削好的木尖刺拿過來!”蘇萊曼轉過頭來,一雙鷹一般的犀利雙眼盯着不遠處的基利吉,以高傲的態度吩咐道。
基利吉滿頭大汗的抱來20多根木刺,接着拿着鏟子開始挖坑,接着小心翼翼的下去安裝尖刺。蘇萊曼是他們的隊長,也是卡西姆貝伊的步兵指揮者之一,他必須要完全的聽從着蘇萊曼隊長的指揮。
“來!”基利吉,握緊和自己早已是戰友的沙特粗大的臂膀,接着用力從挖得很深的沙坑內出來,兩邊的人迅速鋪上草和土僞裝。不遠處的轟鳴聲越來越響,不用說就知道這是騎兵的馬匹在奔騰。
“趕緊的,組好方陣!敵人快要來了!”在蘇萊曼隊長的命令下,數十個士兵組成長矛方陣嚴陣以待,後面的房子上的石質屋頂也爬上了弓箭手。他們神色緊張的盯着馬蹄響起的方向,手上的長矛也被他們的手汗浸潤了。
雖說是冬天,而且是已經下雪的冬天,但是基利吉的臉上都是汗,握着的長矛雖然不抖,但是木杆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他害怕,這是他本人都承認的,他不害怕自己的死亡,他害怕的是孩子梅利克沙和妻子美狄西死於這羣異教徒的野蠻行徑!要是自己死了,就沒有人保護他們了!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當第一個騎兵出現在視野的盡頭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猛然一跳。那是一個輕騎兵,他的身後還跟着10個裝備相似的輕騎兵。他們騎着馱馬,身上穿着皮甲或者棉甲,頭上戴着一頂鐵盔。他們的臉上充斥着猥瑣的笑容,右手的騎兵長劍和騎兵刀高高舉起,像要把他們撕碎!
樓頂的弓箭手握着弓和箭矢,正打算對那羣即將掉下來的輕騎兵射擊,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們並沒有直直的衝過來,而是在遠處緩緩停馬,不知道要幹什麼名堂。基利吉瞪大眼盯着他們的指揮官,一刻也不敢眨眼。
菲力普·格倫扶了一下頭上的尖頂護鼻盔,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他轉頭看着邊上的下屬,指揮他們排成方陣,然後就這麼等着,不見他們任何動作。雙方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敢擅自出手。就這麼樣,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蘇萊曼隊長根本搞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已經有撤退的想法了。然而他的耳朵捕捉到一陣聲音,那是結實的皮靴踩在地上的聲音,而且人很多......
“該死的!”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的蘇萊曼隊長剛打算讓士兵們撤退,卻已經來不及了。在這一支突厥人的面前,是50個輕步兵和10個重步兵組成的步兵隊,還有20個輕裝弓箭手。那羣輕騎兵看見步兵們來了後,臉上露出一份喜色。耐心的等待己方士兵組好陣列後,天主教的輕裝弓箭手率先前進,並射出一陣箭雨。
“盾牌!”蘇萊曼隊長大喊,接着提起綁在左手的圓盾擋在自己的頭上。尖銳的錐頭箭立刻遍佈了整個場地,時不時有幾個運氣不好的射入被從沒保護到的空隙裡面,受了點輕傷。但是這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
面前的陷阱被暴露了......
“哈,就知道這羣該死的異教徒有詭計!”菲力普·格倫有點惱怒,接着騎兵們站在原地不動,,弓箭手繼續射擊,步兵則推進他們的盾牆。
“救命!”面對着這樣的壓力,終於有士兵忍不住壓力逃跑,接着是下一個......
“喂!該死!”蘇萊曼隊長見身後已經空無一人,心中暗罵,接着背上盾牌,拿起長矛,騎上一匹他早就藏在邊上的快馬逃跑,只留下站在房頂上的弓箭手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村中貴族的豪宅。
卡西姆披上厚實的札甲,頭上戴了一頂羽飾札盔,騎在重騎兵戰馬上指揮着自己的正規士兵們做好防禦。宅子內已經進入了數百的領民們,高大的木牆高達20箇舊德國尺,並且弄得十分厚實;木牆的後面是石牆,石牆的主要成分是花費重金從外面運進來的石灰岩。整個宅子的總兵力高達500正規軍,以及100多的農兵。
卡西姆貝伊望着開始燃燒黑煙的村子,臉上涌出一絲擔憂。他身邊的精銳騎士,則是之前招降的貝都因馬匪首領:沙特·薩拉赫·阿吉丁·本。看着領主的表情,他寬慰道:“不用擔心,有我們在,那羣天主教的強盜是進不來的!”卡西姆貝伊聽他那麼說,也只好附和着點頭,心裡的擔憂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越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