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接下來我們準備往何處去?”高崎問道。
“我看壹岐附近漁業資源不錯,這麼好的地方該長期駐紮纔對嘛。”林海笑呵呵說道。
“船長說得對,這麼多魚,不捕它個空空蕩蕩我們不甘心!”千代拍手贊同。
張問天微笑着說:“魚多的確要捕,我們也是該在壹岐多留些日子,省得別人說我們心虛嘛。”
大家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海把天機中已有的五條鯊魚分成三組,跟隨着三條漁船,在壹岐附近海域瘋狂捕撈。
小虎CP資格最老,技術老練,就跟着福海的元子號專捕金槍魚;兩條角鯊則幫着高崎的福浦號捕撈普通魚類;新來的白娘子還不太熟悉業務,就由林海親自指揮着配合林海號行動。
......
夕陽西下,船隊列隊緩緩歸航,海面上拖曳出一串金黃色的影子,隨波盪漾,流光溢彩。
林海叼着菸斗站在甲板前方,看着眼前的瑰麗景象,心情甚是舒暢。
“林海君,這幾天我們收穫很不錯,它們可真神奇啊。”元子端過來一杯咖啡,笑眯眯地說。
林海微笑着接過來小口喝起,聽到船尾發出大聲的歡呼,放下咖啡招呼元子,“他們又在喂白娘子了,我們也去看看。”
船尾甲板上聚集了幾乎所有的船員,大家靠在船舷上,關注着船尾的海面。
“好了,輪到我了。”有人拋出一條馬鮫魚,成弧線般飛落海面。
海面忽然分開,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躍出水面,一口吞下馬鮫魚,然後轟然落水。白娘子在海水中歡快地遊動了幾圈,再次跟上林海號,頭部微微揚起探出水面,似乎在要求更多的食物。
“好了,該我餵食了,你們也太吝嗇了些吧。”青背嘟囔着推開幾個船員,靠近船舷,大手朝外一揮,三條冰凍鱈魚哧溜溜飛出老遠,依次落下。
白娘子一個擺尾,在海面上拉出一條疾馳的水線,很快就在第一條魚落水時追上,然後是第二條第三條,這次它似乎不太滿意,將尾巴對着林海號,在水中左右擺動軀體。
大家鬨笑起來。
“我是想讓它吃些好的嘛,”青背摸着腦袋不好意思道,又有些憤憤不平,“這傢伙也太不識好歹了吧,馬鮫魚哪有鱈魚好吃。”
“青背,誰讓你扔鱈魚了,那個魚價值高卻不經吃,用它太不划算了。”千代氣呼呼指責道,“以後都用又大又廉價的馬鮫魚,鯡魚也勉強行。”
這時她看到林海和元子過來了,連忙鑽出人羣,湊上來笑道:“船長,您來了,大白鯊今天找到大魚羣,我們在獎勵它呢。”
“是應該犒勞下我們的白娘子,不過也不用喂太多,它之前找魚羣時就吃飽了,現在是和我們玩遊戲呢。”林海笑呵呵看着下方海面說道。
白娘子似乎聽懂林海的意思,直接頭朝船隻躍出海面,在空中搖晃了下軀體,然後撲通落海。
“哈哈,它是學海豚嗎?”千代大笑起來,“船長,白娘子如此通人性,真是神奇啊。”
“我聽林海君提到過,在您的家鄉,白娘子是神仙呢,”元子一雙大眼睛期盼地看着林海,“林海君,您能和我們說說白娘子的故事嗎?”
林海差點咳嗽起來,這小姑娘,越來越有萌化的趨勢了,他喝了口咖啡,巡視了下圍過來的船員們,清了清嗓子,“話說華夏大宋年間,西蜀青城山下......”
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浪漫唯美,曲折動人,甲板上一時安靜下來。
說到斷橋相會時,元子千代乃至小花等女船員都雙手捧心,做迷醉狀。只有青背不停從帆布褲子大口袋中掏出幹餅,塞到大嘴裡咀嚼,等發現口袋裡沒貨了,急得大叫起來:“我好餓!晚餐好了沒?”
“啊!”元子從迷醉中驚醒,慌忙叫了起來,“我燉的馬鮫魚湯,肯定煮幹了。”她鑽出人羣,急急忙忙朝廚房跑去,千代幾人也跟上去幫忙。
晚餐晚了會,是重新做的,元子很內疚,林海自然安慰了一番,當衆承認是自己的責任,不該講故事影響大家的工作。
等大家用完晚餐後,苗子在千代的攛掇下小心翼翼地靠過來:“船長哥哥,我還想聽白娘子的故事......”
人羣散去時,元子突然說:“林海君,斷橋一定很美吧,西湖也一定很美吧。”
“是啊,斷橋殘雪是西湖十景之一,冬天下雪,橋和湖會特別美,”林海眼神迷離起來。
他是皖南人,離臨安很近,小時候阿爺帶他去過一次臨安,後來他漂泊江湖,在臨安落腳過幾次,雪中西湖也是去過的,雪落無聲,湖曠橋潤,旅人渺渺,宇宙茫茫,那種靜謐之美令人心悸......
(PS:寫這一章的10天前,西湖重現了斷橋殘雪的美景,可惜大雪封路,無法趕去,只能看着照片長嘆!)
忽然感覺周圍安靜下來,林海回過神來,笑着對幾個女人說:“將來有機會,我請大家去臨安看斷橋殘雪!”
船隊靠岸,早已等候在碼頭上的搬運工人、西部水產的收購員們圍了過來,一桶桶漁獲流水般從漁船上搬運到碼頭上,又被手推車推倒倉庫裡去。
然後是給林海的支票,林海給船員們的支用現金,歡呼聲,議論聲以及跳躍着去逛商業街的身影。
這一切,晃花了不遠處壹岐漁民們的眼,聽癢了他們的耳,擾亂了他們的心。
“我們怎麼辦啊,馬上要休漁了,我的船貸都還沒賺到呢。”一個漁民狠狠地踩滅菸頭,臉色比夜色還要黑。
“我可是聽說,他們三條漁船差不多捕撈了西部水產一半的進貨量,這些魚本來應該都是我們壹岐人捕的啊。”說話那人憤憤不平,“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能怎麼辦?林是鯊魚王,捕魚還不簡單!”另外一個漁民沮喪道,“別忘了本田組的下場。”
“是沒辦法了,我上次看見過,那幾條鯊魚幫着他們趕着魚羣往拖網裡遊呢。”又一個漁民服氣地說。
“據說他們還要在這裡呆到漁期結束。”說話的人低垂着腦袋,有氣無力,“他們船長說了這麼好的地方就該長期駐紮。看來我們完了!”
這樣的議論發生在碼頭上,發生在海面上的漁船中,發生在燈火昏暗、豆萁黑飯的簡陋板屋中。
林海自然不知道這些,有本事捕魚不怕誰生事,他還嫌船隻太小呢,不過,很快就有人來和他說道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