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不瞭解事情的經過,只能根據自己的主觀臆想進行推測,實在是愛之深責之切,生怕自家兒子表現不好。
趙雲立刻抱拳道:“關二哥,不礙定國的事,護送主公家眷之事,是主公交付給趙雲的,雲未曾辦好,讓主公的兩位女兒陷入亂軍之中,不知所蹤,實在是有愧於主公的信任。
若不是定國關鍵時候出現,小主母爲了不拖累某,怕是會投井自盡,定國更是千辛萬苦從亂軍之中救出小主母。”
關羽摸着長髯未曾說話,只是心裡在感嘆,竟然會有此事?
方纔主公一直在誇子龍於千軍萬馬之中救出侄兒阿斗之事!
難不成方纔自己錯怪平兒?
其實關羽的性格不僅是傲氣,關鍵心裡還是有些小傲嬌的一個人。
“子龍,此事罪責不在於你。”劉備嘆了口氣道:
“若她們倆被曹軍俘虜,曹操定不會爲難她們二人,若是被裹挾在亂軍之中,怕是會吃一些苦頭。
不過此次倉促應戰,倒是發現了平兒頗有智謀,將來必能獨當一面。”
“對啊,二哥,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多壞!”張飛嘿嘿一笑嚷嚷着:“這小子不僅把文聘給陰了,順道還擺了曹操那老小子一道呢。”
“當真?”
對於兒子能擺曹丞相一道,關羽是相當驚訝的。
以前對於曹操,關羽是想殺了他的,可是後來暫時投靠曹操,與他接觸,覺得曹操不是傳言說的那般不堪。
而且放眼當今天下,曹操可是站在一個很少能被人擺一道的位置了。
連大哥都不行。
故而對自家兒子能擺曹操一道這事是極其不相信的。
張飛咧着大嘴,跟二哥形容在當陽橋的趣事,特別是後面關平在那瞎咋呼,誑人的場面。
坐在一旁的關二爺聽着三弟咋咋呼呼的敘述,臉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嘴裡則多是三弟的功勞,要不是三弟早就做好了有準備,焉能嚇退曹操等等。
其實關羽心裡則是樂開了花。
誰家父母不願意聽別人誇自己孩子考試考的好,又被老師誇獎了,什麼什麼又獲獎了。
古今同之。
只是關羽面上依舊不苟言笑,摸着鬍鬚,船艙裡只剩下張三爺的大嗓門。
“報,主公,有戰船自下游奔咱們來了。”
劉備一愣,捏着鬍鬚。
關羽立刻站起身來,如今長江支流河面上,除了劉表殘部,劉琦部與江東孫權,再無其他水軍,剩下的就是水賊了。
除了第一個需要備戰,剩下的都需要警惕,至於劉琦,那就無所謂了,這一萬人馬還都是他的呢。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
三兄弟社團的幾個將領隨着劉備出了船艙,往江面上望去。
對於關羽的嚴厲,關平也不在意,感覺關羽就是一個嚴厲的人,平日裡看人是眯眯眼,要是真睜眼了,那就表明他想殺人了。
兩米高的漢子,紅撲撲的臉蛋。
不怒自威,在漢末靠着斬將闖蕩出來的名頭。
站在你眼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你,那股子氣勢就不是尋常人能夠頂得住的!
關平只是倚在欄杆上,望着江面。
和平的生活終究要離自己遠去了。
不過也好,倒是一種新奇的人生。
更何況漢末英雄衆多,能親自與他們結識或者交手,對於今生還是充滿着期待。
船隊傳報有情況一直傳到船尾,士卒聞訊加緊戒備。
關平隨意的擺擺手:“莫要慌張,且安心休息,能橫行在長江支流上的船隊,如今還不是曹丞相的人呢,都是友軍,我猜是江夏太守劉琦來了。”
聽到少將軍的話,衆多士卒心裡犯嘀咕,少將軍說的是真?
是假?
不過也對,要是在江面上交戰,最後一艘船不管是跑還是打,都有足夠的時間應對。
若是劉琦將軍來了,倒是無所謂,只是沒有想到劉琦將軍會親率大軍前來營救自家主公。
當頭的人,身着鎧甲,站在船頭,身旁的人揮舞着劉字大旗。
“叔父!”劉琦雙手裹成喇叭狀大聲吼了一句:“侄兒來了。”
劉備捏着鬍鬚歡喜的點點頭:“是劉琦賢侄來了。”
劉軍殘存士卒頓時放下心來,他們只是坐船逃命的,並不擅長水戰,好在是友軍來了。
兩船相互靠近,在一拋錨,等船穩了後,劉琦這才跳進劉備的船上。
“叔父,小侄來晚了。”
“勿要如此說,若不是雲長先從你那裡借的兵馬來援我,怕是早早的落入曹操手中。”劉備拉着劉琦的手。
“小侄着實沒有料到劉琮竟然投了曹賊那廝,把偌大的荊州拱手讓人。”劉琦嘆了口氣,着實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後果。
蔡家千方百計的阻止自己去奔喪,想要扶持二弟劉琮上位,當這荊州之主,卻不想是爲他人做嫁衣。
着實可恨!
關平說的果然沒錯,劉琦帶來的戰船從後面調了個頭,跟在關平所在的戰船後面,這下的船不在是船隊的最後一艘。
幾名與關平一起在亂軍中混戰,因爲被指派護送主母與受傷的簡雍等人,從而僥倖存活下來的士卒,坐在關平身旁,笑呵呵的道:“少將軍果然有勇有謀,這都猜得到。”
“行了,少拍馬屁。”關平也坐在船板上,靠着欄杆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都好好休息休息,這場仗還得打的。”
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氣場都不一樣,那些一直駐守江夏的士卒可沒經歷過如此慘烈的大戰。
這些殘存士卒聚在一起,也不敢上前,更沒人敢扎刺。
先前聽張將軍那大嗓門在吃馬肉的時候嚷嚷,少將軍關平雙人單馬,從十萬曹軍之中廝殺出來,不僅安全無恙,還擺了文聘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