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真正的聲音,文家父子沒有聽過。
當初在漢陽縣外挑釁的時候,用的也是嗓門洪亮的傳聲士卒,並不是真聲。
現在周魴回罵了一句文家父子,文岱也未聽出什麼不是關平本人來。
反倒被“關平”給罵了一句,撩撥的火氣大了起來。
文岱連連口吐芬芳,在兩軍陣前瘋狂輸出。
無論文岱想出什麼花樣來,可最終等到的就是“關平”的一句:狗崽子,有本事,你過來啊!
“關平小兒,你是不是敢過來?”
“哈哈哈。”周魴往前走了兩步,遙指文岱道:“文岱小兒,我看你纔是不敢過來!”
但文岱終究是不敢過去,只是被氣臉紅脖子粗。叫嚷着有本事你就過來。
看不看得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叫嚷聲中透露着些許不自信,實則是臉皮不夠厚。
此番行爲更是惹得周魴後面的士卒哈哈大笑,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他連二弟的武藝都不如,就等着引誘關平,用大黃弩射殺他呢。
此時放狠話歸放狠話,焉能跑過去送死!
文聘此時也察覺出來了一絲不對勁,關平他爲何不進攻,反而在陣前辱罵?
文岱罵的嗓子都幹了,只得主動暫時進行中場休息,奔回本陣當中:
“父親,我辱罵關平如此半天,我觀他模樣,他一點都不生氣,罵的好像不是他一樣!”
文聘自是點點頭,一時有些難以理解,文聘如此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將,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倒是有些難對付了。
“父親,既然關平不敢前來,那我們便逼近他。”
文岱也不願意再等下去了,己方士卒長時間耗下去,無論是力氣還是士氣皆會有所下降。
方纔自己已經把能想到的最狠罵人的話,全都說出去了,可關平依舊不來攻。
如此激將法已然無用,莫不如趕快採取行動。
就在此時,荊城的大門忽然關閉,城牆上出現了縣令蘇非的身影。
儘管他此時有些發虛,但還是站在了城牆之上。
這一變故,當即讓城外的曹軍士卒側頭看去。
“文聘小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蘇非站在城牆上大吼一聲,發泄心中的怨氣。
這波,實乃他人生的一個大坑,本想着好好表現一番,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幸虧少將軍他聰明伶俐,氣運好,否則若是少將軍被文聘誆進城來,那他蘇非也就別活着了。
文聘瞥了一眼城上的蘇非,隨即收回視線,此等人,不值得他過多的放在心上。
只是沒有料到,關平他在那邊休息如此之久,就是爲了收復荊城!
原來他的用意在這。
“岱兒,你再出去叫陣,激怒關平,引他來攻!”
文聘自以爲參透關平真正的本意,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辱罵。
看着關平的人在休息,文聘也想要讓他的人間接休息,可唯恐暴露了大殺器,只是讓他麾下的士卒一直堅持着。
文岱策馬而出,飲了水袋裡的水,隨即掛在戰馬上,又開始了一陣瘋狂輸出。
周魴撓了撓耳朵,在聽就已經覺得不新鮮了,此等辱罵還比不上三將軍的一成功力。
尤其是張三將軍他的大嗓門,在戰場上辱罵更是一絕。
一里外興許都能聽到他的叫罵聲。
而周魴只是在文岱罵人的空餘時間裡插播一句狗崽子,有本事就過來打你爹。
這番不屑的行爲以及語言當真惹怒了文岱。
若不是他覺得當真是打不過關平,早就忍不住他那小暴脾氣了。
可誰讓他打不過呢,也只能繼續口吐芬芳,進行嘴炮輸出。
結果就這,周魴並不在意,誰還沒被人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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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周魴急忙往後看去,只瞧見揹着幾名騎兵奔涌而出。
“少將軍!”餘得水大聲喊了一句。
周魴身後的弓弩手這才放下手中的弓弩,差點就給他來一發萬箭穿心。
餘得水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道:
“啓稟少將軍,張翼德將軍以及魏文長將軍領兵兩千,距離此地不足五里。”
周魴自是扶起了他,開口道:
“我乃周魴,少將軍命我假扮於他,你把這個消息繞城後傳到江上戰船,少將軍他在船上!”
餘得水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他不是真的少將軍,隨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方纔有些大意了,聽聞文聘本就是假扮己方摸進了荊城。
若不是自己瞧見少將軍的大刀以及那匹大黑馬,他還真不一定過來。
只是過來之後,才發現這個少將軍依舊是假的。
餘得水翻身上馬,隨即往一旁跑去。
突然來了一個報信的士卒,當即讓文聘一愣,有些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何事。
周魴先是嘿嘿笑了幾聲,隨即覺得要穩住文聘,大聲的道:“文聘聽着,你的援軍沒了,哈哈哈。”
文岱則是回頭看向自家的軍陣,難道父親還準備了旁餘的後手?
“襄陽樂進率五千兵馬出擊,結果被我爹打的落荒而逃,身受重傷。
文聘,你還想要他來救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話,文聘軍中的士卒又一次被這個消息給鎮住了。
怎麼一回事?
自從投靠曹丞相後,他們接連戰敗,連襄陽城的守軍都敗了。
那曹丞相以後還能在荊州站穩腳跟嗎?
他們雖然成爲了曹軍,可前身都是荊州士卒,自家將軍投降曹丞相後,丞相依舊讓他掌控原來的軍隊。
並未發生變動,可現在若是荊州不在歸屬曹丞相了,難不成他們這些人要拖家帶口的退出荊州,前往中原?
自從赤壁之戰,原荊州水軍戰敗後,北地曹軍便不怎麼看得上荊州士卒了。
一個個不光廢物,還是豬隊友,不僅不能增強戰力,反倒還要拖累他們。
若是他們拖家帶口的進入中原,那豈不是,會受到排擠不說,但是遷徙路上就會出現許多問題。
出現問題就會死人的!
說得好聽是故土難離,實則是遷徙路上危險太多,儘管是官方組織起來的遷徙活動,也會死許多人。
曹丕建都洛陽,把大批人馬從鄴城遷徙到洛陽,填充戶數,在這一過程當中,死了許多百姓,就這還是官方組織的呢。
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沒人真的願意隨便遷徙!
襄陽城樂進戰敗的消息,倒是讓曹軍開始了小聲議論。
關雲長何等的人物,他能打的樂進重傷,這是毫無疑問的。
連他兒子都能一刀砍了自家二公子,二公子那是何等的人物,尋常十個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現在聽聞關雲長取得勝利,當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反倒是文聘,聽到這個消息,當即起了疑心。
關平他這是在玩攻心之戰。
雖然自己給樂進提前寫了信,讓他肆機而動,可絕不會輕易被關雲長給打的不知生死。
聽聞樂進有勇有謀,怎麼會是一個被輕易擊敗之人!
這條消息真假不知,可從己方士卒的表現來看,倒是達到了關平他想要擾亂軍心的目的。
文聘隨即大聲嚷嚷道:“此乃關平胡亂言之,亂我軍心。”
周遭親衛立即把主將的話向着四周傳遞過去。
不管怎麼說,文聘在軍中有着相當高的威信。
這一聲下去,倒是讓議論聲小了許多。
文聘也不再解釋,穩定軍心後,便策馬上前,大吼道:“關平,可敢與老夫我一戰?”
文聘自認爲不是關平的對手,但是從關平手底下走過幾回合,還是自信有這種本事的。
事到如今,他決定以身犯險,引誘關平過來,待到他衝過來,馬速稍減的時候,便射殺他。
“父親,危險。”文岱小聲提醒了一句。
“不管樂文謙他敗了是真是假,我意已決,不可在拖延下去。”
文聘捏着手中的長槍道:“無論如何,也要引他上當。”
“可是父親也會有危險的。”
“岱兒,你且迴歸陣營,待到關平過來,你便射殺於他,機會可不多。”
文聘未曾與關平交過手,休兒如此勇猛只在他手中走了一回。
文聘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撐上幾回合。
而且一旦大黃弩暴露了,沒有在第一次射殺關平,那麼襲殺的機會幾乎沒有了。
遠處的周魴聽到文聘想要親自出手,與他單挑,他便知道了。
文聘他開始急了!
他急了,可就太好了。
如此,才能讓他出現失誤。
文聘此時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再也不似一個老漁夫般的淡定從容了。
周魴卻是依舊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大聲吼道:“文聘,有本事,你過來啊!”
文聘氣的鬍子翹了兩翹,關平他竟然不應戰!
反倒想要陰自己一手?
這還是他嗎?
漢水之上,關平聽完餘得水的消息後,開口笑了笑:“我等的人,可終於要來了。”
“張三將軍是打野大爹?”邢道榮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麼外號!
緣何自己一點都聽不明白,張三將軍是少將軍的義父,這個他是知道的。
可打野是幾個意思?
“可發現文聘的戰船消息了?”關平又側頭問了一句。
“回少將軍的話,還未曾傳來消息。”
“好,老邢聽令。”
邢道榮急忙拱手道:“末將在。”
“着你領三百士卒往漢水下游一兩裡便上岸埋伏起來,但凡發現有大部分曹軍通過,立刻截殺他們。
至於文聘,死活不論,只要抓住他就有賞。”
“喏。”
邢道榮嘿嘿一笑,這可是個美差。
他領命之後,便直接去了別的戰船做準備去,找人弄些結實的繩子,務必要把文聘給少將軍綁來。
關平望向文聘的軍陣。
兩千人的支援,應該能把文聘的人全都給吃下。
張三爺與魏文長一同前來,如此佈置,已經算是很重視文聘這個對手了。
圍三缺一。
關平就準備讓文聘沿着漢水下游跑路,去尋接應他們的戰船去。
至於荊城城門已經關閉,文聘有沒得攻城器具,他可爬不上荊城的土城牆,更別想在退入荊城當中死守。
援軍從荊山的方向來,更是堵死了他進山的道路,他也只能往關平提前佈置下的陷阱方向跑。
一頭撞到邢道榮的埋伏圈中去。
對於自己的這番佈置,關平很是滿意,如今文聘他還被矇在鼓裡,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
看着遠處,就他還想着激怒自己與他對戰,藉此誘殺我,當真是在想桃子吃。
關平放下單筒望遠鏡,一時有些唏噓,想着要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算了,就不讓他死的那麼明白得了。
“傳我的命令,弓弩上弦,若是曹軍敢來奪船,定要讓他們全都餵了漢水的魚。”
“喏。”
自是有傳令兵下達關平的命令。
前方的文聘瞧着死活讓他過去的關平,有些無可奈何。
今日關平就彷彿一隻失去了利爪的老虎,變得靦腆起來,並不猖狂。
這可如何是好?
文聘側頭望去,見有幾隻船脫離了船隊,往下游劃去,想來他們是想要攔截己方的船隊去了。
關平得到的消息,絕不是樂進他兵敗的消息,一定是假的。
文聘饒是個老漁夫,心中也是氣的。
只是面上未曾表露出來,尤其是想要釣關平這條大魚,可魚他總也不上鉤!
他都豁出去性命,想要用自己的命來釣關平的命。
可讓他失望的是,關平還不上當!
雙方對峙當中,時間如此溜走。
文聘見關平不應戰,絲毫辦法都沒有。
就在此時,從山中道路突然閃出一騎。
張三爺騎着高頭大馬,直接率先跑了出來,見他侄兒的那個極具特色的戰馬,又瞧見了正回頭望來的銀質面甲。
張三爺遂哈哈大笑道:“大侄子,俺來援你!”
聲若驚雷!
當即震得看熱鬧的蠻夷,瞪大了眼睛,這是何等的臥槽。
這個黑臉漢子,他還是個人嗎?
竟然能發出雷霆之音!
文聘也是不可避免的睜大了眼睛,張飛來了!
當陽橋前,張飛的壯舉,文聘雖是身負重傷,但也聽他兒子複述過一遍了。
他竟然來了。
原來關平所做的一切佈置,面對辱罵也不還擊,面對自己的挑釁更不在意,原來他是在等張飛!
張飛都已經來了,那劉備他會不會來?
他們是從荊山過來的,當陽縣是否還在滿寵的手中?
他們敢分兵前來救援荊城,就不怕滿寵他會趁機收復旌陽、臨沮等地嗎?
一瞬間,文聘想到了許多。
方纔關平的戰船往下游去了,文聘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關平他想要自己的性命,派人去攔截自己在江面上的水軍了。
好!
文聘不憂反喜。
關平等人不知道自己爲他準備了大黃弩,誰成想張飛竟也來了。
正好來兩個殺一雙。
張飛一來,他們兩個必定會合力攻擊我,如此,就會便來了!
文聘並不在意他們有多少援軍,只要能殺了主將,這支軍隊不逃便降了。
就算關平派人去攔截我的戰船也無濟於事,到那時,便可以拿着張飛關平的人頭逼降蘇非。
荊城還是可以進去的。
“張飛,你來得好!”
文聘衷心的讚了一句。
“大侄子,久等了!”
張三爺停在了“關平”旁邊,麾下的烏雲踏雪打了個響鼻。
“張三將軍。”周魴躬身道:“我是周魴,奉少將軍命令在此假扮少將軍,在此迷惑文聘的。”
張三爺當即豹眼一瞪,發現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大侄子竟然要人假扮於他。
“俺大侄子在哪?”
“回張三將軍的話,少將軍他在戰船上指揮。”
關平拿着望遠鏡瞧着自家三叔騎着他那匹烏雲踏雪出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三叔父就是勇猛!”
“好,那俺便衝破前面的軍陣,去與俺大侄子匯合。”
“且慢。”周魴急忙拽了一下張三爺的大腿道:
“張三將軍,勿要魯莽上前,少將軍用望遠鏡已經查探,文聘在軍中隱藏了三架大黃弩。
目的就在於引誘少將軍強攻他的軍陣,好方便射殺少將軍。
張三將軍若是貿然上前,小心被其暗算!”
周魴說完了之後,便巴巴的瞧着騎在馬上的張飛。
張三爺回過味來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俺大侄子說有什麼解決辦法沒?”
“沒說。”
張三爺瞪着眼睛道:“那就在這乾耗着?”
“少將軍只說,耗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
張三爺瞧着文聘的軍陣,轉了轉蛇矛道:
“既然文聘他想要殺了俺大侄子,那俺便先一步去殺了他,駕!”
張三爺磕了一下馬肚,座下的烏雲踏雪便甩開蹄子往前跑。
“文聘小兒,看你張爺爺來取你狗命!”
這一聲大吼,貫穿了整個戰場。
單人獨騎,便衝着文聘衝了過來。
“不好!”
周魴大驚,隨即大聲叫嚷:“張三將軍,快回來!”
文聘也被這偌大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一喜,只是有些不明白,關平他爲何不一起衝鋒?
不過張飛他前來送死,那也先收着。
周魴看見身後又是十幾匹戰馬跑了出去,他們是張三爺的親衛,方纔出了山口,衝了出來。
緊接着是魏延,策馬橫刀而來,實在是沒有想到,張三將軍他直接率人出擊了。
而關小將軍則是站在後面。
如今的形勢,也只能跟隨張三將軍一同衝鋒。
“殺!”
魏延舉刀大吼道。
一羣士卒從山口當中連綿不絕的衝了出來。
此時此刻,周魴想要攔都攔不住。
這些不知真相的士卒全都被張三爺給帶了一波節奏。
“散開,放箭!”文岱大吼了一聲。
曹軍軍陣瞬間就裂開,大黃弩上的長矛被射出來了。
張三爺早就心有有所準備,急忙波動戰馬的腦袋,控制好方向,避開了長矛。
開始了斜衝曹軍軍陣。
文岱沒想到就如此突然襲擊,張飛都能躲過,一臉的不敢相信。
除非他能夠預卜先知,否則他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躲過大黃弩?
對於張飛的身手,文聘是有過聽聞的,當陽橋前他嚇得曹丞相不敢過橋。
可沒想到會如此厲害!
連大黃弩都能硬生生的躲開,只是張三爺後面的士卒就沒有躲過,反倒被射殺了幾個。
喊殺聲傳來,文聘見關平死活不上當,也不衝鋒,隨即命令把其餘兩架大黃弩也放出來。
射出的長矛在衝鋒的士卒當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可就算如此,也沒有阻擋他們衝鋒的腳步。
無論是主將,還是將旗全都在向前衝。
爲今之計,他們也只能憑藉着胸口的一股被激發出來的悍勇之色,向前衝鋒!
文聘命令刀盾手重新集合,長矛兵伸出長矛,弓弩手放箭。
箭矢漫天飛舞,設想衝過來的劉軍士卒。
看見這一幕,關平都驚了!
三叔他也太頂了吧?
這就上了?
難道周魴沒有告訴他真相?
關平在戰船上也坐不住了,直接命令麾下士卒划船靠近岸邊,無論如何,也得給文聘來個兩面夾擊。
張三爺揮舞着蛇矛,撥開箭矢,一頭殺進了曹軍軍陣當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其麾下的騎兵,也是跟在主將開拓的道路上,繼續擴大己方的優勢。
張三爺雖說用蛇矛殺傷着周遭的曹軍士卒,可眼睛依舊在時不時的瞧着大黃弩的位置。
文聘瞧見了邊角軍陣已經被張飛給衝進來了,頓感壓力。
尤其是此時正面上,撞上了一羣刀盾兵。
此時此刻,猶如兩塊石頭產生了激烈的碰撞,碎石飛濺。
慘叫聲,喊殺聲頓氣。
張三爺直接用蛇矛一波掀起了大黃弩,砸向了周邊的曹軍士卒。
反正在敵軍當中,無論他怎麼闖蕩,殺的始終是旁人。
“父親,我軍怕是要支撐不住了!”文岱面色有些難堪。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無論是那種,都沒有從父親預料的方向去發展。
側翼有張飛在哪裡攪風攪雨,所到之處,皆是攔他不住。
正面的劉軍士卒也是勇猛的很,衝擊的己方陣線岌岌可危。
文聘也未曾想到張飛會如此勇猛,連廢話都不多說,直接衝進陣來。
“文聘小兒,拿命來!”
張三爺在曹軍軍陣當中大吼一聲,登時讓文聘不自覺的扭過頭去看他,臉上再無淡定之色。
聽聞其於萬軍之中去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現在看來,怕是真的。
怨不得曹丞相他會退,說不準就是心中有了怯意!
此時,文聘心中也是同樣有了怯意!
張三爺是一莽破萬力,不是誰都能遭得住的!
“父親,我等該如何?”文岱更是被嚇傻了。
他本來以爲關平就夠猛地的了,能夠一回就殺掉了二弟。
可誰成想,關平他三叔父更是厲害的不行,今天真的是見識到了。
就這種人,還怎麼與他對打?
沒有十架大黃弩,防不住他啊!
“殺!”
魏延更是策馬揮刀,一刀砍斷曹軍的盾牌,躍馬掃過去,登時倒了幾名曹軍士卒。
論勇武,他魏延自然也不肯落於人後!
尤其是自投效劉皇叔以來,他還未曾立下什麼功績,如今正是一個好時機,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了。
文聘的首級,正是一個上好的功勞!
無論是公然發聲取他性命的張飛,還是在心中暗暗發狠拿文聘首級立功的魏延。
都是奔着文聘而去,無論如何,他今天也得死在這裡!
關平跳下戰船,拔出倚天劍大吼道:“文聘老賊,乃公關平在此,速速下馬投降,否則定要殺你!”
關平的這一聲大吼,也吸引了不少戒備的曹軍士卒。
關平他不是在荊山那邊,怎麼會出現在漢水這邊?
文岱聞聲看去,見漢水邊上領軍重來的也是一個銀質面具的小將,手裡拿的的劍!
他知道,關平手裡的倚天劍乃是曹丞相的,聽聞削鐵如泥,可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關平!
爹跟他好像是都被騙了!
“父親,河面上又出現了一個關平。”文岱大聲的喊了一句。
此時文聘正在大聲指揮,讓己方士卒好好守住陣線,等待援軍的接應。
文聘卻是大聲嚷道:“不管幾個關平,都得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