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楊松直接就站出來了。
自從上次分歧之後,楊松就與自己槓上了。
這是閻圃知道的事情,他單純就是想要噁心人,爲了反對而反對。
張魯倒是想要聽聽自己這個首席謀士的諫言:“孟池,你且說說。”
“師君,我方纔實在是聽不下去閻功曹所言,故而纔會如此,還望師君勿要怪罪於我。”
楊松頗爲誠懇的向張魯認錯,張魯則是表示毫不在意。
“師君,閻功曹如此做的情況,必定是會激化劉備與師君之間的關係。”
楊松頓了頓,瞥了閻圃一眼道:
“師君一旦如此做,那必然不會像閻功曹那般的結果,而是劉備匯合劉璋,直接攻打漢中。”
閻圃則是反駁道:“劉關張乃是當世豪傑,關平乃是劉備的義子,用來威脅劉備,分量足夠。
一旦事成,便可兵不血刃拿下益州。
就算事有不成,那便把關平還給劉備也無妨。”
“你這是想要敗壞師君的名聲!”楊松聲嘶力竭的吼道:“其心可誅!”
“萬一呢?”閻圃毫不在意的道。
楊松當即大罵道:“閻圃你真是不要臉面,既然主公已經撕毀和劉備馬超的盟約,你憑什麼讓劉備相信你?
就算他按照你所做的事情之後,他會不會擔心你再提出新的要求?
會不會擔心你把死了的關平還給他,我問你,拿什麼保證這些!”
收了錢財的楊松,此時就猶如加了新油的大炮一樣,砰砰砰,戰鬥力提升的很快。
噴的閻圃都啞口無言!
給多少錢,那自然是要辦多少事!
我楊松的信譽就是這麼棒!
閻圃瞥了楊松一眼,隨即開口道:“楊孟池,你莫不是收了關平的賄賂,如此爲他說話。”
“你血口噴人!”楊松彷彿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大吼道:
“我一切都是爲了師君着想,哪向你一樣,你就是心向曹操!”
“你胡說八道。”閻圃也彷彿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大吼:“匹夫,敢誣陷我!”
“誣陷你,閻圃,我呸,婢母所生之人,現在是你再誣陷老子!”
“乃公!”
閻圃聽到楊松如此侮辱人,直接就擼袖子,想要打他。
“呵呵,來啊,你敢打我?”楊松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示意閻圃上來打他。
只要他敢動手,那自己身邊這些兄弟們,就足以打的閻圃十天半個月下不了牀。
放眼瞧瞧,整個廳內,是不是姓楊的最多!
“夠了。”張魯頗爲不悅的揮揮衣袖道:“議事便議事,說這些成何體統!”
二人便依從拱手稱喏,只是雙方面色皆是不好看。
閻圃深呼一口氣,拱手道:“主公,我建議扣押關平,驅狼吞虎,以此來謀奪益州。”
楊松則是立即拱手道:
“師君,臣覺得要同劉備合作,謀奪益州,我等雖有陽平關,但是劉備也有葭萌關。
屆時劉備在益州根基不穩,益州必定會被師君所奪。”
張魯站起身來,決定要去找大祭酒前去卜算一掛,關平來,到底是吉是兇!
自己惦記益州,那劉備也同樣惦記漢中,這件事他心中是清楚的。
“哼。”
楊松與閻圃二人相看兩厭,遂各自轉身離開。
走在半路上,楊柏小聲嘀咕道:
“大哥,既然閻圃總是與你做對,要不要我找人殺了他!”
要幹掉閻圃?
楊松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周遭都是家族兄弟,遂呵斥道:“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楊柏愣住了,大哥怎麼這般說話?
楊柏心說關平說我都是曹操了,難道我還沒有腦子?
曹操多厲害!
我楊柏又何嘗不是一個有夢想的將軍呢?
“若是師君手底下沒了閻圃那個孫子與咱們作對,定會找出一個新的對頭來的。”
楊松摸着鬍鬚道:“哪一個主公會放心他麾下衆人全都是一條心啊!
我與閻圃吵的越厲害,對我楊家就越好!”
楊柏聽完之後有些發懵,怎麼敵人好了,我楊家才能好!
師君不是經常說要讓咱們一條心,他纔會感到高興的嗎?
楊松沒等弟弟楊柏回過神來,直接道:“對了,你得讓關平加錢!”
“加錢?”聽到這兩個字,楊柏有些不敢相信:
“大哥,關平手底下可沒有多少值錢玩意了,他把劉備送給馬超的禮品,差不多都給大哥送來了。”
“老子今天救了他一命,得加錢!”
楊松這話說的擲地有聲,給多少錢,辦多少事!
這次閻圃說要扣關平,那下次還會提。
所以這次是這一次的救他的價錢,下一次不給,那就不管了!
每次跟閻圃吵架那都是耗費體力的活計。
“可是他沒有了。”
楊柏對於大哥的做法有些不滿,關平那多敞亮的一個人。
還說什麼既然都送他大哥,那作爲幫忙運送的楊將軍,豈能沒有點好處費!
聽聽人家說的話,多夠意思了。
就這,大哥他還不滿足。
“你傻啊,讓他給劉備傳話。”楊松邁着小步子,語氣輕鬆的道:
“他前往涼州沒錢,可是劉璋送給了劉備多少錢財?”
“有多少?”
楊柏很好奇大哥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莫不是在劉備還是劉璋身邊埋了細作!
“那我怎麼知道。”
楊松嘿嘿一笑:“就看關平的性命在劉備心中值多少錢財了。”
對於這種敲詐勒索的事情,這麼多年下來,楊松那是門縫裡看人~門清!
張魯前往隔壁的院落,依舊是仙氣飄飄的環境,讓張魯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總歸是有些求仙問道的樣子。
這正是張魯所向往的生活。
可惜俗事纏身,平日裡只寄希望多在這裡待一待。
“大祭酒,關平來了,我心難安。”張魯看着趙達給自己倒茶。
半仙趙達倒茶的手隨之一頓,慢慢的放了回去,沒想到關平竟然親至漢中。
難不成取漢中的時機到了?
可是自己還沒有把握振臂一呼,號召下面的祭酒頭領反了張魯呢!
這裡面肯給自己效死的人,雖有不少。
但總歸還是沒有張魯多,要是再給我一二年的時間,把握就會大很多。
“大祭酒何故如此倒半杯茶,可是有深意?”張魯見自己面前的半杯茶。
半仙趙達呵呵一笑,隨即摸着鬍鬚道:“師君,茶不宜滿,時不宜做絕。”
“哦,我懂了。”張魯同樣摸着鬍鬚點點頭。
半仙趙達呵呵一笑,心說你懂什麼了就懂?
我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你就懂了?
不愧是當教主的人,你可真行!
“大祭酒這就是在幫我做出決定,不要採納閻圃的建議。”
張魯端起半杯茶輕輕的吹了一口:“果然還是楊孟池合乎我的心意啊!”
半仙趙達笑呵呵的端着茶杯,沒言語。
不過估摸着就是該如何對待關平罷了。
現在聽到張魯聽楊松的意見,那趙達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楊松這個人,只要錢給到位了,那絕對能幫你把事情辦的妥妥的。
只要錢足夠,他連張魯都能賣了。
張魯放下手中的陶瓷小杯,看着趙達道:“大祭酒,你可聽過關平?”
“自然,我還與他見過不止一面。”
趙達倒是沒有瞞着,有些事傳播開了,但想要打探還是能夠打探得到的。
“哦?”張魯點點頭:“倒是未曾聽大祭酒談其他過。”
半仙趙達明顯是陷入了回憶:“我與他第一次見面,還是劉皇叔前往江東娶親的時候。
當時我與好友在甘露寺山下的小漁船上釣魚,正是累了時分,我習慣擡頭望天,卻猛然發現山上有天子氣!”
“天子氣?”張魯大驚。
他自是知道劉焉爲何會來益州,不就是董扶說益州有天子氣嗎?
現在劉備也進入益州,難不成這天子氣是劉備的?
張魯袖子中的手,開始抓了又放。
“對,後來我才得知山上孫仲謀與劉玄德俱在,而關平在江東所做的第一首家喻戶曉的詩,便是那個時候做的。
但我還未曾見過關平之面,直到陸績等人上門比試之後,關平連連作詩,滿城皆驚。
那時我還是第一次見了關平,當時我就覺得此人富貴逼人,乃是旺人的面相。”
說道這裡趙達笑了笑:“未曾想我與關小將軍的緣由竟不是這般淺薄。
當初我早早測算我在江東久居,家族必遭禍患,即使我妹妹成爲孫仲謀的夫人都不能避免這種災禍。
故而我才選擇遠走交州,沒想到遇到了士燮死而復生之人,便是關平。”
士燮死而復生的事情,張魯也聽說過,只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講?”
“士燮已經斷氣了幾個時辰,可是等到關平來了之後,拜見士燮。
他竟然硬生生的把士燮的魂給喚回來,轉而復生,我測算士燮再活二十年都不會逝去。”
張魯聽說過這事,蜀中早就有人傳言,未曾想竟然還有這般緣由。
“這麼說,關平是個旺人之人?”張魯看着半仙趙達,認真的問道。
他一直都很相信趙達占卜的技術水平,世間少有!
“自然。”
趙達點點頭,反正通過士燮那個例子,也能解釋的通。
真正的他根本就算不透關平,但不妨趙達給關平身上安上一些人人喜歡的好詞。
“那你覺得小女琪英與關平合適?”張魯倒是覺得沒什麼,聯姻實屬正常。
尤其是他通過趙達這裡,得知了關平的特殊體質。
那還不趕緊旺旺自己。
萬一把自己旺的成仙了,豈不是賺大發了。
就算不能旺的自己成仙了,到時候給自己續命,那也是穩賺不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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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士燮這個例子在前,容不得張魯他不動心。
趙達眨了眨眼睛,他突然理解趙爽的心思了。
“師君,可是據我所知,關平他已經娶了兩個夫人,皆是姓趙。”
趙達認真的勸了勸道:“而且他們夫妻之間相處很和諧,若是貿然在插進一個,怕不是。”
張魯卻大袖一揮道:“小女琪英的姿色,大祭酒也是知道的,我是有自信的。
哪個男人不好色?”
“額!”
趙達很想說他就是那個不好色之人。
“不爲別的,我就是單純的想要結交一下,像關雲長這樣世上少有的忠義之人。”
“額?”
聽完張魯的話,半仙趙達半天沒言語。
他在心中想着,要是給少將軍再找個夫人,應該問題不大吧?
爲了大局,這點小問題想必他應該可以忍的。
而且自家主公通過關平與趙爽之間的聯姻,成功的算是打入了一些江東世家的圈子裡。
而且漢中對於益州的重要性有多高,想必少將軍他也是知曉的。
無論如何,都不是少將軍吃虧啊!
想到這裡,趙達則是點點頭道:“此事還是需要問問關平,有些事不可強求,否則便會事倍功半。”
“我懂。”張魯認真的點點頭:“大祭酒不必言明,我都懂!”
“額?”
半仙趙達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張魯他老說懂懂懂。
有些時候都搞得自己不懂他到底懂在哪裡了。
張魯站起身來,心情有些激動:“我要去漢城,親自迎接關平,進入南鄭。”
“不如我陪同師君一起去,想必我與關小將軍有緣,這般折騰,還有機會見面。”
“大祭酒說的對,要不是大祭酒,我險些錯過了一個好女婿啊!”
張魯抓着趙達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這關平,他一定要親自見一見。
不爲別的,就是想要見一見忠義之士兒子,到底是何等的模樣。
在漢城,關平並沒有隨意的溜達。
他聽到這個地方叫漢城的時候,甚至想起了老爺子開坦克去漢城的小故事。
楊柏騎着馬跑來漢城,見到關平正在休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楊將軍,你是有事?”
“無事。”
“你我兄弟之間,有話直言,似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沒把我當兄弟?”
面對關平如此質樸的詢問,楊柏只覺得心中有些愧疚,小聲的道:
“我大哥讓我告訴你,說得加錢!”
“得加錢?”
關平一想自己也不是楊松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的,加什麼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