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在上午特意被打掃清理過。
房間裡坐着不少人,這個能容納上千人的大會議室基本被擠滿了,會議室的桌子被搬空,只剩下小板凳和椅子。
人擠着人,房間裡熱鬧無比。
隨便丟一團衛生紙出去都能砸中好幾個人。
“你擠着俺了。”
“讓一讓啊,誰特麼這麼沒素質,擠死老子了。”
“你板凳碰着我腳了。”
“臥槽,誰特麼還把召喚獸放出來了,人都快擠不下了你還放召喚獸。”
“這是誰的召喚獸,快點收回去。”拿着喇叭的王柯在幫忙維持秩序。
這半年下來王柯算是在山水市各行各業大大小小有頭面的人前都混了個臉熟。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山水市市長長什麼樣子,但絕對知道懸賞樓的樓主長什麼樣。
“是我的。”
角落裡有人舉手,“我只是想換個位置,本來我是在中間的,他們都給我擠到最後面來了。”
“行了,快點把召喚獸收了,這麼多人都在你把召喚獸放出來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要攻擊別人。”王柯笑着說道。
大會議室有三個門,前門後門還有一個通往大會議室最裡面小單間的小門。
陳一鳴站在小門後面靠着牆壁看着王柯有條不絮的處理小亂子。
身份地位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態和處理方式。
和他記憶中的王柯相比,現在的他變得很自信,說話時眼神也不再閃躲。
陳一鳴微笑,他自然是樂意見到這種正面的改變。
眼看人齊了,陳一鳴從門口走出來登上講臺坐在正中心的主位。
下面一羣人看見登臺的陳一鳴議論紛紛。
很多人都不認識陳一鳴。
如果說陳一鳴的名字可能他們還知道,但只看臉的話......
“這誰啊?”
“沒見過。”
下面衆人交頭接耳。
但坐在前排的不少人卻是認出了陳一鳴。
儘管已經得知了陳一鳴回來的消息,但看見陳一鳴真的出現還是讓他們心情複雜。
當初陳一鳴在的時候就是一座壓在他們心頭的高山,只能仰止。
令他們絕望的強。
強得讓他們絕望。
現在幾個月過去了,雖然知道陳一鳴不可能沒有進步,可還是有不少人有挑戰陳一鳴的想法。
“你們聽說過井底之蛙的故事嗎?”陳一鳴觀望在場衆人,平靜的說道。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場下衆人神色各異。
他們臉上表情微妙,有的皺眉,有的心生火氣,有的憤怒,有的不屑,還有的若有所思。
井底之蛙不是一個褒義詞。
“你們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爲這個森林就是世界的全部吧。”陳一鳴說道。
“我想你們也有人猜測我這幾個月去哪裡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去了森林之外的世界,一個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大無數倍的龐大世界!”
此言一出,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引燃!
驚呼聲此起彼伏,有人站起身,屋子裡椅子凳子摩擦的聲音響成一片。
“安靜。”陳一鳴淡淡說道。
下面衆人還在議論紛紛,陳一鳴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裡。
陳一鳴輕笑,黃金召喚之書浮現,一道灰紅色的殘影從書中飛出落在陳一鳴身後。
恐怖的氣勢席捲整個房間!
沉重的鼻息噴吐不休,暗紅色的斑紋如最深沉的岩漿醞釀承的色澤凝固在鱗片縫隙間。
粗大的尾巴摩擦在牆壁上,鱗片將牆壁刮破在上面留下暗灰色的瘢痕。
來自魂煉+93的絕品三星英雄的氣勢鎮壓整個會議室。
會議室裡能有絕品召喚獸的不超過3個人。
就算擁有了絕品召喚獸也最多魂煉不超過3轉。
就憑龍脈狗頭人絕對能打爆整個會議室所有召喚獸加起來。
“這是什麼級別的召喚獸,我看着它的眼睛竟然有一種恐懼的感覺。”有人喃喃細語。
哪怕是之前自認爲擁有挑戰陳一鳴資格的少數人在看見龍脈狗頭人後也都不說話了。
雖然他們看不見龍脈狗頭人的等級。
但龍脈狗頭人就站在這裡,好歹也都是從上千萬人中走出來的精英,眼光還是有的。
當實力差距太大,有些差距一眼就能看明白。
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你看,大夥兒這下安靜了吧。”陳一鳴輕笑,環顧房間衆人。
“就算我擁有它,我在外面的世界還是要夾着尾巴做人。”陳一鳴平靜的訴說這個殘酷的事實。
聽聞此言,本來還不屑一顧的衆人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重……
外面的世界……這麼恐怖嗎。
“……每五十年會有一代人降臨,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期,雖然世界不一樣,但降臨的時間線卻是大同小異,甚至不同世界的歷史也驚人的相似……所以你們可以把外面世界理解爲古人和古人的後代,因爲來自不同的歷史,所以在外面你們既可以看見穿着牛仔褲襯衣的人,也能看見穿着唐裝漢服的人……”陳一鳴娓娓道來。
也正是在陳一鳴的口中,這批以山水市和羊頭市、萬湖市爲中心聯合附近幾座城市加起來數千萬人裡淘汰出的精英真正瞭解到了外面的世界。
一個就連神明也不能高高在上,只能充當神棍來忽悠信徒的龐大史詩世界。
“……總體來說聯盟對我們沒有惡意,但這只是總體,這世界從來不缺少心懷叵測的野心家,也不缺少殘忍嗜血的極端主義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生活在信息時代的人,在信息上是要領先這些古人一個次元的。”陳一鳴微笑說道。
這番話也引得屋子裡衆人鬨堂大笑。
“但也僅僅只是信息領先,在智商上他們和我們沒有任何差距,而且就召喚獸的培養來說,我們剛纔怎麼笑的他們,他們在這個領域就是同樣笑我們,說不定我們還比不過他們一個在學堂裡讀書的小孩懂得多。”
房間裡的笑聲逐漸消失。
“所以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我們所有人的聲音要凝爲一股。”陳一鳴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