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33—336 漢副市長激怒了李非 難以置信的倒戈
167難以置信的倒戈
劉縣長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請了李非和漢浩浩來，盛情款待後，還讓人準備了本地的特產，風乾的黃山羊腿若干，加上獵人活捉的野禽若干。劉縣長賠着一張起了皺褶的笑臉，對漢浩浩說：“漢副市長，就看在我們本鄉本土的份上，你該幫亦菲就幫她一把好了。當然，我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這樣的事情，並非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還有組織部那邊，最終定人也還得通過市委周書記，所以你也不要太有壓力……”劉縣長的內心也很明白，宴請漢浩浩和李非，其實就是讓他們不反對就好，真正的命脈還不一定在他倆的身上。這一回劉縣長之所以這樣用心，很顯然他是有計劃的，他這一屆縣長也就到期了，提升縣委書記的可能性不大了，完全可能下一屆就將他調到市裡面的哪一個部門做了閒職。所以他得趁他還在縣長職位上爲女兒劉亦菲找一個好去處。這一點並非他自己明白，別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面前的漢浩浩難道就沒看到這一層嗎？他聽了劉縣長的話，迴應說：“嗯，老領導，你能這樣想就好。組織上的事情，你也是完全清楚的，像我這樣無足輕重的副職，也就是幹活的，關鍵的決定權還在別人的手裡。不過，也請老領導放心，亦菲現在還年輕，今後還有的是機會。你說是吧老領導。”
聽了漢浩浩的這一番話，劉縣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了漢浩浩一眼，十分懇切地說：“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漢副市長能幫亦菲一把。”
漢浩浩說：“這是自然。”
劉縣長隨後又客氣地舉杯對李非說：“李副主席，你的位置相當特殊，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還望你能成全亦菲呢。你是知道的，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哪一個做爸爸的沒有子承父業的心思啊？”李非能聽明白劉縣長的話，他這是一語雙關。一方面希望她不要挽留劉亦菲，另一方面不要在市裡面給他設置障礙。誰都知道她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在蜀南的影響力和控制力。
李非也擺出十分坦蕩地模樣說：“劉縣長，剛纔浩浩也說了，你使我們的老領導。從輩分來講應是我們的長輩了。我們也爲你這樣疼愛女兒而心生感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就給你交個底吧？我不但支持亦菲去投資促進局，還將爲她保留‘亦菲’公司股份和待遇。我也看中亦菲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啊。”
劉縣長連忙說：“使不得，使不得。李副主席啊。要是我們家亦菲真的有那個福分能跨進投資促進局的門檻，萬萬不能接受你的這份大禮。到那時候，她就算是黨政幹部了，怎麼可能兼職領薪水呢？”似乎在他的眼前，劉亦菲已經成了黨政幹部。言語之間對黨政幹部充滿了羨慕。
李非淡淡地說：“嗯，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的意思是，只要有利於亦菲的事情，我李非也是義不容辭的。”
劉縣長站起身來，十分誠摯地說：“來，我老頭子敬兩位小老鄉一杯酒。亦菲的未來和明天，還離不開二位的關照和照看呢。”
漢浩浩和李非也沒有推辭，索性將杯中酒乾了個底朝天。劉縣長又對身邊的劉亦菲說：“亦菲，你該給兩位領導敬酒了吧？”
劉亦菲什麼都明白，她雖然不能公開掃老爸的興，但是她一方面不看好去投資促進局，另一方面也覺得進去的可能性太小，畢竟老爸的位置在一個市裡來說，顯得太卑微了。於是笑笑說：“好吧，我就一位一位的敬吧。李非姐，你挨着我的，就從你這裡開始好了。祝你事業有成，生活幸福。”說完之後，自己也笑了。又樂呵呵地說：“李非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祝酒辭太缺乏創新了？”
李非說：“不是祝酒辭缺乏創新，而是敬酒這個環節應該修改了。”兩個人嘻嘻哈哈一番，還是喝乾了酒。劉縣長對劉亦菲的表現尤爲不滿，當面就說：“亦菲，給領導敬酒怎麼能這樣隨意呢？”
劉亦菲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吧，我在漢副市長面前就改正，這總可以了吧？”李非和漢浩浩都想笑，但見劉縣長一臉嚴肅，也就把笑憋回肚子裡了。
果然，劉亦菲在給漢浩浩敬酒的時候，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只見她首先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衝漢浩浩點點頭，然後文縐縐地說：“尊敬的漢副市長，民女劉亦菲敬你一杯酒，請笑納。”
漢浩浩忍不住先笑了。劉亦菲這才“咯咯”地笑起來。回頭對劉縣長說：“爸，這回我是秉承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沒想到漢副市長他身爲上級，居然帶頭大笑，我不笑也不好哇。”她的舉動，弄得劉縣長左右不是。正好此刻劉縣長的電話來了，才合情合理的避開了少於的尷尬。
劉縣長之後，就輪到劉曼洋出場了。她對李非和漢浩浩一番恭維之後，就扯到了西城的商業大廈和蜀南的酒業上了。當然她說得相當含蓄，但是準確地表達了國際曼洋集團將要實施的一系列方案。隨後還當着大家的面，將國際曼洋集團準備開發酒業的資料送到了漢浩浩和李非面前，態度十分謙和地說：“兩位領導，還請你們多多指教。”
劉縣長和劉亦菲本來還不是太清楚情況，聽了劉曼洋的敘述之後，也都大加讚賞。劉縣長說：“我這樣的事情，市裡面的一般領導都會支持的，何況漢副市長和李副主席這樣有見地的領導了。你就放心吧，兩位領導一定會給你更好的更多的優化指導的。李副主席是管理和聯繫民營企業的，漢副市長正是抓商貿工作，而且現在正在推進蜀南品牌宣傳和品牌創建工程，你這個想法，我看正好符合市裡面的戰略佈局呢。”可以肯定地將，劉縣長絕對還不知道劉曼洋的計劃，所以他才這樣說話。
接下來劉亦菲也問：“兩位領導，我覺得我姑媽的這個想法很獨到的，要是不在這上面有所作爲，真的將這些優質白酒資源浪費了。我覺得這個項目的前景是非常巨大的。”隨後又催問漢浩浩：“漢副市長，你覺得呢？”
漢浩浩只得說：“嗯，算是一個有眼光的商業發現，但是要做好還得下一番功夫啊。”
劉亦菲說：“漢副市長，這點你放心，本縣的白酒作坊，我們劉氏家族佔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只要我姑媽真的能挑起這個大梁的話，不說應者如雲，起碼也有不少會跟着她乾的。”這倒是一個絕對的新情況，李非絕對沒有料到還有這樣的一個現實。要是真的這些白酒作坊百分之六十都是劉氏家族的話，那麼劉曼洋也就絕對佔據先機了。漢浩浩瞥了李非一眼，問道：“是啊，原來劉氏家族還有做白酒的傳統。”
劉縣長接過話茬說：“是的，我們劉氏家族做白酒已經可以追溯到三百年的歷史了……”當他介紹完劉氏家族與蜀南白酒業的歷史時，漢浩浩心中也就有了另外一種打算了。他站起身來，對劉縣長和劉曼洋說：“來，我敬你們一杯，希望你們能把劉氏家族的祖傳家業傳承下去，而且還要錦上添花。”
劉亦菲讚歎說：“我就知道漢副市長會有獨到的眼光。”只是一邊坐着的李非內心失衡了。她看着漢浩浩近乎衝動的舉止究竟意味着什麼。莫非他要倒戈劉氏家族？這未免對她李非也太不恭敬了吧？她靜靜地冷眼旁觀面前的這四個人滔滔不絕，臉上任何絲毫的表情也沒有，其他的四個人都太投入了，幾乎把她遺忘了似的。
168漢副市長激怒了李非
回城的路上，漢浩浩和李非都選擇了沉默。車窗裡放着劉曼洋的《關於籌辦蜀南陸游酒業公司的草案》，後備箱裡裝滿了劉縣長和劉曼洋送的風乾羊腿和風乾的野禽。兩個人都明白，收受幾隻羊腿和野禽，算不得什麼行賄受賄，讓兩人爲難的卻是這一份規劃翔實，調查到位，設計全面的《關於籌辦蜀南陸游酒業公司的草案》。這個難題可不小啊，不要說漢浩浩，就是李非想繞過這一道坎，去創辦一家酒業公司都難啊！人家一個民營公司將這樣的機密文件全盤托出，送給了市政協副主席和市政府副市長，求你的是指導和幫助，要是利用了這上面的資料，自己去辦同樣的企業。那算是什麼呢？以權謀私？貪贓枉法？總之說什麼都可以沾得上邊兒。而李非已經感覺到，憑漢浩浩剛纔在酒桌上的表現，他心中已經有很明確的傾向了。
李非內心不得平靜，沒想到這一會徹底的栽倒在劉曼洋的手裡，她這一招來得溫柔而狠毒，讓她一點退守的餘地都沒有了。她很清楚，要是自己繼續堅持操辦酒業公司的話，自己必將走向另外一個局面。劉縣長爲首的劉氏家族和她結怨，還會有很多的人藉此機會上告她以權謀私，以勢壓人。甚至還會引發**，牽扯漢浩浩等等。這些都是她不得不考慮的，也是她不得不面對的。倘若走到衆叛親離的境地，自己收手也就來不及了。她料想漢浩浩也絕對是想到了這一層的。
但是，這一次她對漢浩浩是有意見的。爲何漢浩浩不再酒桌上推脫這個所謂的文件呢？爲何不借故不收和不接這個文件呢，就是要接，你也可以讓劉曼洋送到你的辦公室，或者讓他們先送商務局啊？怎麼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把事情辦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呢？更讓她生氣的還不止這些，明明自己給他說了自己精妙的打算的，他怎麼就置若罔聞，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了呢？
雖然生氣，但是她還是斷定漢浩浩對她本人的感情是沒有二心的，思索了大半天，車裡一遍死寂，這是她和漢浩浩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尷尬。她伸手撥通了廖文的電話，對他說：“我現在想好了，蜀南西城的商業大廈必須寸土必爭，現在你不要問爲什麼？我這樣做就有其中的必然理由。”她放下電話，內心還是沒有平靜。
漢浩浩動了動身子，用餘光瞟了身邊的李非一眼。司機駕駛轎車飛速向市區開進，眼看就要進入市區了。漢浩浩只得說：“你在想什麼呢？”
李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什麼也沒有想。你有話說？”
漢浩浩輕描淡寫地說：“你想過沒有，蜀南的白酒作坊都是劉氏家族的根基，他們要搗亂太容易了。你難道不了解基層的情況嗎？不要說劉氏家族的人了，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們也寧可聽信縣太爺的，也不願意聽市裡省裡的。難道非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的話，實際上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就是以權謀私云云了。他的穩妥和謹小慎微李非是知道的，也是瞭解的。就是心中對她有氣呢。她沒有理會漢浩浩的話。
漢浩浩又說：“你難道不明白，你現在不僅僅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中國區的董事長，你也是蜀南的父母官……”他還沒有說完，李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十分冷靜地說：“你都在說什麼呀？越說越難聽了，我說了我要幹什麼了嗎？”李非就是這樣的人，永遠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內心想法，即便是別人發現了，只要她沒有表態，她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賬的。漢浩浩也就說：“嗯，那就算是我想多了，低估了我們的李副主席了。我道歉總可以吧？”
李非佯裝微笑說着：“不說這些了行嗎？我有幾分睏倦了。你去我那裡嗎？”這其實就是李非不願意漢浩浩去她那裡的潛臺詞，漢浩浩也就順驢下坡地說：“今天也太晚了，我也想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太多了。”
李非故作柔情地拉了他的手，說：“好吧，司機將我送回去，就把你送回家。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漢浩浩回到家，猛然看見房間裡面的燈還亮着，原來雅蘭到他這裡來了，此刻正在他的臥室收拾房間呢。看見漢浩浩回來了，雅蘭十分開心地說：“你回來了啊？看你的臥室亂得，進去看看，我給你重新佈置了，你一定會滿意的。”
漢浩浩無心看什麼臥室，說道：“你弄好了就行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呢。”
看見漢浩浩心事重重的樣子，雅蘭不放心地問：“不是說你和李非姐姐去了蜀南縣嗎？怎麼，有什麼不舒心的事嗎？”
漢浩浩說：“你就別提了，夠讓我煩心的了。”
雅蘭也就溫順地說：“好吧，不說了，不說了，你趕快去洗澡吧，我給你衝一杯熱牛奶。”
漢浩浩也沒有反對，很快就走進了浴室。晶瑩的水珠淋在身上，他覺得特別的舒坦，腦海裡想起了今晚的一幕幕。首先是李非興趣盎然地給她聊起蜀南縣的白酒資源，而後是精心盤算做出像樣的白酒品牌來。不想劉曼洋也和她打的一樣的算盤，而且還實實在在的將了李非一軍。現在把李非堵在了死局裡。也難怪李非會這樣惱怒不堪。從她開始涉獵商界以來，她幾乎都沒有遇到過什麼樣的阻力，一路綠燈登上了蜀南商界頭把交椅的位置。也不是說她沒有遇到過對手，但還是第一次這樣窩囊地敗在同樣是一家民營企業的女老闆手裡。這種心情她一定是不好受的。可他漢浩浩又能怎樣呢？憑心而論，這些年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在蜀南可謂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只要有較好和較大的商機，國際李氏企業集團基本是都是佔了上風的。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越來龐大了，其他的中小企業就漸漸失去了發展的機會。這一直是漢浩浩這個副市長着手招商和商務管理之後揪心的問題。他也組織有關部門出臺了保護中下企業合法發展機遇的決議，可在實際的執行之中，總是要遭遇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阻撓，所以，他從內心來講，希望李非只關注重大資源，不要把蜀南的其他企業趕盡殺絕，這也是今晚他故意放縱劉曼洋的初衷。但是，他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那就是讓李非心裡不舒坦，甚至是向他討說法。可他也在兩難境地啊，他不能讓別的市級領導一直在背後議論他的不是……他很久都沒有出來，門外的雅蘭喊道：“哥，你怎麼回事啊？都多久了啊？熱牛奶都涼了，你還不出來啊？”
漢浩浩這才應承說：“好的，馬上就好。”他穿上睡衣出來，雅蘭溫順得像一隻小貓咪，坐在她的身邊說：“哥，我是你妹妹啊。有什麼不舒服的，你不能對別人說，你還不能
對我說啊？再說，我還有好消息給你透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