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伸了下懶腰,將桌子上亂糟糟的稿紙給收拾好。
不容易啊,胡楊看着手中這一疊這麼厚的稿紙不由的想道。
同時內心對邁克更加佩服。
他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繼續回到書房開始寫之前他唱給教書育人部和喬潤聽的那首。
這個相對來說簡單很多。
因爲胡楊熟悉它,而且前世有段時間幾乎無限循環。
所以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整的將詞曲譜寫了出來,並且還完全符合這個世界的樂理。
第二天還不到六點,胡楊的身影就在校園的操場跑道上了。
昨天由於熬夜,他根本就起不來。
深秋的六點,天色還是漆黑如墨,根本就沒有意思光亮。
西南深處的蓉城,比京城還要慢一個多小時時區,陽光更加不可能這麼快照進來。
當然啦,這是校園操場,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不過等到天色開始漸漸放亮的時候,操場也陸續開始多出一些學生的身影。
此時,胡楊知道自己該回家了。
.......
八點多的時候,胡楊跟蕭曉曉說了聲就開車出門了。
他要去天府音樂學院那邊一趟。
除了要錄製歌曲外,還有就是已經有將近八年沒有去過那邊了。
不敢去!
因爲宋文嫺就是畢業於這所天府之國音樂學院舞蹈學院舞蹈學。
這裡與央音一樣。
留下了他們太多的足跡。
昔日,胡楊即便是回到蓉城,也不願意踏足這裡,他在逃避。
害怕在回憶起過去的美好時光的最後,與現實的孤獨形成強烈的反差。
如今他決定要重新走一遍他們在蓉城一起走過的路。
那麼天府音樂學院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幾個地方之一。
胡楊站在學院大門,八年過去了,它並沒有變,還是那麼嶄新如故。
八年前的記憶與現如今發生了重合。
想到曾經那個青春活潑的女孩兒站在這裡驕傲的向自己介紹她的母校。
胡楊的嘴角就泛起一絲微笑。
通過高大的校門,胡楊走在寬敞的水泥道上。
前面一塊石頭上寫着“奮翅”二字。
應該是激勵學子們奮翅高飛吧。
現在是上課時間,加上也才9點左右,校道上的學生比較少。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他。
和往昔瘦小相比,如今的樹木已經找的很粗壯了。
胡楊伸出手摸了摸旁邊的樹幹,感受着上面傳來粗糙之感,他就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並沒有在這裡傷春悲秋,而是繼續往前走。
巨大的圖書館屹立在校道的右手邊,好像每個大學的圖書館都建在學校最顯眼的地方。
他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有進去。
沿着校道不斷的往慢慢走過去,來小湖邊上的涼亭中。
胡楊默默的坐下來,看着不遠處的茂密的草坪。
他將手放在欄杆上,下巴枕着手臂呆呆的望着那裡。
天府音樂學院變得,變得更加漂亮,硬件設施也似乎變得更好了。
不過這些並不是胡楊所考慮的,他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尋找與妻子一起走過的痕跡。
留在這裡的美好而已。
前面這個地方,就是兩人最喜歡來的地方。
背靠着背坐在草地上,聊着屬於兩人的未來。
高興的時候胡楊唱着歌,她和着拍子,愛慕的看着他。
他也一臉幸福的看着一旁的她。
這個小小的草地,給他很不一樣的回憶。
在這裡,他倆一起躺在草地上,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輕輕的摟着自己,看着天天的星星。
一切都那麼浪漫。
有時候她練習了一個新的舞蹈,就會在這裡高興的跳給胡楊看。
一頭秀髮隨着她的動作變得飄逸起來,髮絲的香氣讓她的舞姿變得更加美。
那時候的自己經常逃課飛到這邊,讓導師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經常給岳父打電話,讓他喊自己回去。
這種情況,宋軒哲總是面目冷峻的對胡楊訓斥,讓他好好完成學業。
而宋文嫺老是捂着嘴在一旁偷笑,但最後都會對她爸撒嬌。
說沒有下次了。
然後就輪到她飛京城找胡楊,一個月都不見她回一次家。
到最後老丈人還不是妥協了。
因爲以前胡楊飛蓉城,宋文嫺隔三差五的回家吃飯睡覺。
在他不讓胡楊逃課來蓉城後,女兒就開始逃課去找胡楊去了。
再三考慮之後,宋軒哲爲了讓女兒以後好過一點,不至於讓胡楊看低她。
允許胡楊一個月來兩次蓉城。
想起舊日的總總,胡楊的嘴角再次露出一絲微笑。
直到下課的鈴聲的響起,才讓沉浸在回憶中的胡楊驚醒過來。
兩旁的教學樓也開始陸續的有學生出來,校道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而且他看到有幾個人學生抱着書本也往涼亭中走來。
見此,胡楊想了想戴上墨鏡起身離開。
他往剛剛過來路往回走,前往演藝廳。
雖然他並不是就讀於此,但與央音一樣,他對這裡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等胡楊到那裡的時候,該走的學生基本都已經走完了。
剩下那些慢悠悠的走着的,很多都是手牽着手在說着甜蜜的情話的情侶們。
演藝廳不遠處就是琴房大樓,聽着裡面傳出熟悉的樂器聲。
胡楊笑了笑。
演藝廳一般情況都是關閉着的,今天同樣不例外。
但胡楊是誰?當初在這裡爲了能夠出入方便,可都是討好了不少人。
看守演藝廳的人,同時也是他“賄賂”的對象,就是爲了某宋文嫺想要參加舞蹈表演,胡楊就讓她來演藝廳練習。
“華姐,想不到你還真在這裡啊。”胡楊看到那個黑髮中難掩白髮的女人笑道。
看到摘下墨鏡的胡楊,華姐驚訝的都愣住了。
“小楊,你怎麼來了?”說着還習慣性的望了眼胡楊身後。
但很快就想起了什麼,露出一絲歉意。
“想華姐你了,不行嗎?”胡楊笑着打趣道。
難得遇到老熟人,胡楊也變得有些不一樣。
“呸,你這話我都聽了八百次,每次說這話的時候都是想要借演藝廳。”她想起以前胡楊跑來跟自己說這話的時,最後都問方不方便用下演藝廳。
不過與往昔不同的是,華姐的笑容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