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一開，激烈爭論聲就傳了出來，又是幾個陌生人神神秘秘的走了進去，在門關上之前，小林偷偷的向裡面看了一眼，只見自己部門的大老闆，正被一個老頭子拉着拽着，那激動的口水都快噴到大老闆的臉上了，讓大老闆一臉的無奈。
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小林很是好奇，裡面爭論的到底是什麼，怎麼有人的樣子像是打了雞血，有人卻像正在便秘，一副驚疑不定、左右難安的樣子。
這個比喻很形象，小林樂的差點笑出聲來。
迎着值班班長警告的眼神，小林一臉嚴肅狀的重新坐下。
單位有規定，像這種帶有密級的會議，必須嚴格遵守相應的規章制度，密級越高，規章制度就越是繁瑣。
只是現在什麼都在向像經濟領域傾斜，襄州又是身處內陸，不是什麼重工業基地，也沒有涉及到國家命脈的重要科技產業，更不是什麼對外的窗口和樞紐，哪有那麼多密字頭的事件需要處理。
單位的規模是一減再減，資源和人才都分流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最近幾年，國家經濟轉型，重心開始向內陸傾斜，襄州的經濟發展進入了超車道、快車道，已經徹底淪爲了一座大工地，事物多了，資源也就回來了，包括小林在內，都是最近四五年才進來的。
對了，單位掛的羊頭是：襄州市歷史文化研究中心，賣的狗肉是：襄州市社會調查與協調辦公室。其主要的工作職能是：時刻關注襄州市以及周邊的輿論、民情、社會、文化和科技等方面的動態，收集一些掩蓋在繁華社會表面的真實數據，並負責一些秘密單位與本地資源的協調和情報共享工作。
總的來說，這是個半黑不白的、帶的有一點神秘色彩、普通人不得與聞的單位，貌似什麼都管，卻什麼都不管，在裡面工作的大部分都是像小林這樣的普通公務人員，當然，還有國安、軍情、武警甚至消防派駐到這裡的常駐代表，不過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小林一共都沒見過幾面。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裡面的爭論還沒有停息的跡象，食堂的小劉送了盒飯上來，小林馬上知道，十點鐘前下班那是別想了，搞不好又是一個通宵也說不定。
她想給男友打個電話，讓他別等自己了，可現在已經進入密級的規章和程序之中，私下裡的外部通訊是被嚴格禁止的。
況且，還有門神似的保衛班在一旁看着……
小林狠狠的瞪了一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個正在長椅上酣睡的老頭子。
會議室外開始輪流吃飯，會議室內什麼動靜也聽不到，也就是這個時候，那老頭子醒了。
“小同志，現在幾點了？”
小林放下筷子，帶着職業化的微笑，柔聲回答：“胡教授，現在是晚上九點。”
“都9點了……裡面進行的怎麼樣？”胡教授睡的還有些迷糊，人老了，精力消耗過大，不是一個囫圇覺就能恢復過來的。
“老胡，你醒了，來，來，進來，有幾個部門的同志想當面跟你聊聊！”
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小林頂頭上司從中探出半個身子，連連招手。
胡教授卻有些遲疑，“不好吧，你們是密級……”
“狗屁，這件事保密不了，我已經從好幾個渠道接到類似的情況了，不過沒你的詳細……還有小林，你進來記錄，其他人都散了……”
小林也想下班，可領導的命令不能不聽，也就只能帶着滿腔的不情願走進了會議室。
她一進去就被滿屋子的煙味嗆的咳嗽，好在領導體貼，馬上說道：“有女同志了，都把煙掐了。”
會議室七八個人，老中青都有，都是平時在單位難得一見的，小林認識他們中的大部分，可就是不知道名字和職務，這屬於保密訊息，小林都懂。
找了個角落，小林把自己的筆記本攤開，擺開了架勢準備記錄。
領導把胡教授介紹給在座的每一個人，卻沒有向胡教授介紹他們的意思，一番寒暄，會議很快就開始進入了正題。
小林開始記錄，可越是記錄她越是驚訝和懷疑，這胡老頭說的是什麼東西，直播，穿越，神秘的直播間，無法用任何已知技術和設備探測……
但是，看在座的大佬一個個都煞有其事……
“情況就是這些，各位領導，時間緊迫，你們……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小林見自己的領導咳嗽一聲，摘下了眼睛放在身前，就知道他又要打官腔了，“這個老胡啊，你的報告我們詳細討論過了，有事實有根據，內容很詳實很充分，我們也認爲這起事件確實有一些解釋不通的蹊蹺之處……今天下午，我們從各個渠道深入的瞭解了一下，網上有一些熱議，但並沒有大規模的擴散……根據視頻資料，我們還聯繫了涉及到的幾位公衆人物……這個，這個，很不好說啊……”
“我就直說了吧……”另一位雖然穿着便衣，但卻有一身軍人氣質的中年男子插話：“我們需要確鑿無誤的證據，無可辯駁的事實，而不是這些充斥着大量臆想、推理、模糊的東西……”
“怎麼會是臆想？”胡教授憤怒了，“我的報告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列舉了大量證據和數據，來說明和論證了它唯一的結論！”
“真的是唯一的嗎？用現有的技術手段就辦不到這一切嗎？在“現有的技術與資源來完成”與“穿越，衆生意念彙集而成的幻想世界”之間，我們應該更傾向與誰？”
胡教授一呆，“不可能，誰會這麼做，這麼大的投入，花費這麼大的資源……不，不，一些細節是無法僞造的，說不通，說不通，再說紫禁城總不能造假，也不能存在另外一座，這些你們調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還有，那幽靈一樣的客戶端程序，那些在事件中出現的公衆人物又該如何解釋？”
“我們並不是要全盤否定你指向的那個可能，但我們也不能就因此而下結論，更不能草率的……”
正在這時，胡教授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接通了電腦，而且還按下了是擴音鍵：“教授，快，快，快回來，這鬼程序更新了，有新情況，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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