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講法？”
杜英剛回到幫派駐地，就聽到這個消息，一回味，臉上就露出一絲熱切，“什麼時間？”
“一天後，上午10點開始！”
“什麼地點？”
“旭日門的聚閒莊。”
“有沒有人員限制？”
“好像沒聽說！”
“好，好！”杜英站起來，來回的踱了兩步，“通知所有成員馬上集合！”
然而，半個小時的時間，來的人卻是稀稀拉拉，鬆鬆垮垮。
杜英臉色難看，問其中的一個堂主，“怎麼才這麼點，其他人呢？”
這堂主一臉的不耐煩，“大家不是忙着修行就是忙着出航，那有閒工夫……社長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杜英臉上的怒氣一閃，習慣性就要展現社長的權威，心腹長老卻在身後拉了他一下，默默的搖頭。
“李真人要開壇講法，算不算大事？”
“噢~~”這位堂主似笑非笑，“原來是這事，社長你早說啊，我們都知道了，有些人已經啓程了！”
“什麼！”杜英又驚又怒的一聲爆喊。
“那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呼啦啦，近一半人跟着這位堂主離開，大廳裡只剩下四五十個杜英的親信。
“社長，人心都散了，要不是靈地撐着，大傢伙早就離開了。”
“是啊，社長，現在的靈地也不是幫派分配的了，而是誰拳頭大，誰人多勢衆，就霸佔轟人。”
杜英的身體一晃，心腹長老連忙將他扶住。
回來的時候還籌措滿志，想着皇圖霸業還有一線可能，現在呢，儼然一副衆叛親離的下場。
爲什麼之前沒有人跟他提，爲什麼？
心腹長老迎着杜英質問的眼神，不動聲色的道：“這不是我們一家的現象，而是普遍！”
“普遍？”
“返利沒了，會員關係和等級廢除了，幫派的便利和功能取消了，那還有什麼東西能把所有人團結到一塊？”
“靈地算一個。可現在幫派的約束力大減，那些早有不滿的、又有實力的，就按耐不住跳出來了！”
“還有一個出航，但就算藍色氣泡層還有危險，召集兩三艘幽靈戰艦，或者加入一個臨時船隊，也不是不能解決。”
“剩下的就只有幫派出產了……但那些專事生產的成員，爲什麼還要掛靠在幫派裡？”
心腹長老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敲的杜英頭昏腦花，半晌，他艱難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一是因爲社長最近都在忙李真人的事，二嘛……這是大勢，誰也阻止不了，而且也不見得是壞事？”
“你什麼意思，幫派就要散了！！”
“我的社長，就算是能維持住以前的規模，我們又拿什麼來養那麼多的人？無關緊要的人散了也就散了。人才，我們只要人才，還有靈地，守住核心高品靈地，有了這兩樣，羣英社就還是羣英社，跨不掉！”
杜英深吸一口氣，慢慢的也回過味來。
不錯，他說的不錯！
自己這邊不是個例，現在所有的大中型門派，恐怕都在迎接這樣的衝擊。
也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現在收攏的有多少人？”
“一百零六個！”
“現在的人數不對！”
“都有事，現在不比以往，籠絡、許願，就是不能強制了！”
也對，主神空間之大，哪裡去不得？
如此看來，現存的門派恐怕有一大半都要煙消雲散。
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散人的春天來了？
唉！
大勢！
平靜和秩序要打破了，以後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候。
再想依靠門派資源，集衆人之力，供養一小撮人是行不通了！
杜英正轉着這樣的念頭，就看到特殊事務辦公廳的人，帶着兩個稅務官闖了進來。
“杜社長，眼看最後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幫派金庫怎麼個說法，這個月的稅款到底什麼時候交，你有個主意沒有？”
杜英正心煩意亂，這時就不耐煩的頂了回去：“抱歉，從此之後，沒有什麼稅款了！”
“什麼，杜社長，你，你這麼做違法的，你……”
“違法？”杜英冷笑，“老子的家人都接進來了，就是違法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你，你……”
“滾，再不滾老子就要殺人了！”
杜英眼中的殺氣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三人心中一寒，堅持不到兩秒，就狼狽而退。
“公然抗稅違法，杜英，你等着瞧！”
看着他們倉皇而去的背影，杜英不屑一顧，都真身穿越來，還想來，老子不在乎了！
這一番發泄，讓他心中舒爽了一些。
同時明白！
眼前這些人能留下來，能幫他，主要的因素恐怕就是就是金庫餘額。
這是一大筆錢，同時也是巨大的資本和優勢！
與其四散，跟不熟悉的人磨合組隊，還不如跟隨他這個舊主！
這麼一想，他心中更安定了一些。
…………
羣英社確實不是個例，在主神空間，所有的門派都有類似的問題，區別無非是輕重。
舊有的紐帶打破了，新的、凝聚人心和利益的紐帶還沒有成型，大部分人茫然失措，小部分人覺察到變局，把握住了時機，就有可能一躍而起。
比如，最近大出風頭的齊巧閣。
齊巧閣原本只能算一個小型門派，門中弟子也就是一羣邊緣人。
但他們抓住了時機，果斷的遣散了大部分“無用”的人，以幫派最後的一點家底爲依託，找準了一個關鍵而又明確的方向，大膽的投入所有的資本，因此而收穫了巨大的利益和名聲。
“開壇講法？”
同樣是在幫派大廳，二十多個煉器“高手”濟濟一堂，門外的僕從雜役恭敬肅立，上上下下秩序井然，與大多數幫派的混亂大相徑庭！
齊巧閣的閣主一聲長笑，道：“好，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們就全體出動，去爲金丹真人壯一壯聲勢。”
一片笑聲中，有人提醒，“趁早不趁晚，還是早點出發爲好。”
“也對！”閣主沉吟了一下，“那就收拾收拾，我們出發！”
衆人齊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