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利民正不着痕跡的打量李旭。
年歲不大，看起來也像是在校的學生，可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沉靜和內斂。
神態悠閒，舉止自如灑脫，沒有發現一點緊張和刻意掩飾的不自然，就像正在進行的不是一項涉及8萬人民幣的秘密交易，而是一次平平常常的閒談。
相貌咋一看覺得普通，可仔細一看卻又覺察到一股說不出的“順眼”，特別是這雙眼睛，眼睛……
杜利民心中一凜，連忙低頭躲開與李旭交接的視線。
“老杜，喝茶！”李旭說道。
“噢，好好，好。”杜利民用喝茶的動作將暗自偷窺被發現的小尷尬遮掩過去，然後尋思這個開場白該從哪裡說起。
“老杜，想必你也知道，現在的行情我就是賣15萬也能輕鬆出手，現在我只賣你8萬，你說這是爲什麼？”
確實如此，來的路上杜利民還在懷疑，會不會遇到了騙子，會不會是個惡作劇？
但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這麼說，“是老弟你仗義，沒的說，老哥記下你這份人情，將來……”
“打住！”李旭舉起手，“這些套話就不用說了，真正的原因我不妨直接告訴你……”
杜利民擠出滿臉的笑意，連連道：“你說，你說……”
“原因很簡單，不差錢的人有可能只是玩票，有可能只是獵奇，有可能只是爲了研究，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將心思放到發展和經營上的概率，要遠遠比像你這種討價還價的人要低。”
李旭的話簡直說進了杜利民的心坎裡，天知道他發現這條發財路子之後是多麼的熱切和焦急，豐富的閱歷讓他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商機”，但是，聰明的人何其多，他東拼西湊搞的錢，完全不具備一丁點的競爭力。
本來他都已經絕望了，網絡上還在出售的少之又少，往往一出現要不幾分鐘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是，天上突然掉下來李旭這個餡餅，因此，哪怕冒着被耍被騙的風險，他還是要來，就是不肯放棄。
“我先可以賣你15萬，相信你就是砸鍋賣鐵也湊得出來，但是，我如果賣你15萬，你又要賣給你的下級多少？”李旭見杜利民露出恍然的神色，不由的笑了笑，“20萬，25萬？也許你能賣掉，也許你賣不掉，也許它還會漲價，也許明天你就要血本無歸，這些都不確定，唯一確定的是，你的心思，你的精力都會花在如何最快的撈回本錢並賺上一筆上面，你不會在乎自己的下級是什麼人，不會考慮他到底在玩票還是準備認認真真的幹一場。瞧，這麼做嚴重損害了我的利益，我追求的是可持續的健康發展，而不是幹一票，掙個幾萬、十幾萬就滿足了……我相信，你也是！”
“我懂了，我懂了……”杜利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並心領神會的說道：“老弟放心，我不會乾涸澤而漁這種事，下線我會認認真真的挑選，絕對不會自認錢……”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三十多歲的窈窕少婦滿頭大汗的衝進咖啡廳，兩眼急切的一掃，就認準李旭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李旭先生是吧，我來晚了，我把錢都帶……”
“停！”李旭打斷她後面的話，“尹明芳對吧，你彆着急，我今天要賣兩份。”
這句話一說，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這就是李旭選擇的第二個人，一個家庭婦女，當然是外地進城打工的那種，托兒帶口，在這個都市，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自己本身也能打拼，不是窩在家裡一切都等男人的那種，要不然也不會發現這纔剛剛出現“商機”，正是這種人，纔有強烈的改變處境的動力和能力，至於性別、身份、素質和受教育程度等等，李旭完全不需要，或者說現在根本就用不上，只要不是老弱病殘就行。
等她坐好，又是一番寒暄客氣，李旭不厭其煩的將剛纔對杜利民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解釋了自己的動機，就證明這不是忽悠和騙局，尹明芳明顯的開始激動起來，那被汗水打溼的高聳胸脯就開始快速起伏……
“老弟，我都懂，這就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先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
“好了！”李旭打斷他們急切的保證，從懷中掏出兩個小巧的u盤，頓時吸引了兩人全部的注意力，“其中的厲害關係你們都懂，畢竟是這種模式，大家都心照不宣，我的電話你們都知道，常聯繫，有什麼不懂的也別客氣。”
“李先生，還真有一個問題。”見到了實物，交易即將成功，連杜利民都有些魂不守舍了，但同樣激動地尹明芳卻沒有忽略李旭的話。
“什麼問題，你說。”
“就是這什麼精神力……那啥，被幽……被客戶端收集了之後，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可能是很多人心中的顧慮，李旭沉吟了一下，說道：“尹姐平常看電影吧？”
“哦，看，看。”
“那麼遇到自己特別喜歡的電影，特別是看到最精彩的那一部分的時候，是不是覺得特別的扣人心絃，感到特別的緊張和刺激？”
“對，對，是有。”
“電影看完之後，是不是感覺精神有些疲憊？”
“是啊，可這……”
“道理是相同的，差別無非是，電影並不會收集你在情緒波動時候，散發的那些精神力……”李旭耐心的解釋，這一男一女“虔誠”的傾聽，“而這個直播間會，但這並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你頂多睡上一覺，第二天精神頭就補足了……我這樣解釋你們明不明白？”
“懂了，懂了，只要對身體沒害處就好……”
“那好吧，我們去銀行！”
半個小時之後，交易順利完成，杜利民和尹明芳都大喜過望，李旭拿到了16萬，也算是各取所需。
兩人就此成了他的下級，有了這層關係，三人之間的距離和氛圍頓時大不一樣。
時間還早，李旭並不急着離開，於是，三人又回到之前的那個咖啡廳，聊起了他們共同的“事業”，彼此之間像是又無數個話題，怎麼也聊不完。
當然，跟直播的內容沒有一丁點關係。
距離大大的拉近，在分手之前，李旭意有所指的提點：“直播要用心去看，要讓自己相信，要讓別人相信，那纔是我們的根本。”
“老弟你放心，這些我都知道，老哥不會拿全部身家去開玩笑的。”
尹明芳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只是笑而不語。
得，都不是傻瓜。
李旭的腦海中，不由的出現這樣的一副畫面：一羣人像小學生似的，筆直坐在直播屏幕前，目不轉睛、肅穆莊嚴，講師模樣的杜利民“虔誠”的爲學員們“講解”，各種心靈雞湯和高大上的詞彙不要命的上。
大姐姐般和藹的尹明芳走動在學員們中間，用最溫和、鼓勵的語言，爲每一個學員解答疑難……
即像直·銷，又像佈道，李旭想的有趣，不由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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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水，天地良心，悅燃什麼時候都可以水，怎麼會在新書的開頭水？有些書友可能覺得劇情的推進太慢，還有人說一章沒什麼內容就結束了，這個怪我，可能寫東西的風格問題，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強迫的“合理”綜合症，總想面面俱到，卻又筆力有限，這麼說不是爲自己貼金，悅燃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本書的宗旨是，立足現實的基礎上去yy，讓主角有個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成長過程，請多給悅燃一點耐心，拜謝！
最後，求票，求支持，說實話，數據一上去，或者有人打賞、不管多少，或者書評區有支持和鼓勵的留言，悅燃瞬間就有了碼字的動力和靈感，相反就……哎，玻璃心的作者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