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看望4S
“你怎麼能說跑就跑了呢?”江航一面刷着盤子，一面不滿的說道.
林一擡頭，嘆道:“你知不知道，從今天回來後，你這是第十三次說這句話了。”
江航笑道：“你小子還記得真清楚。”
林一也笑了：“就是記不清楚怎麼能贏他們C4的。”
江航道：“對了，學校承諾的十三萬支票兌現了，沙曼三個女生分了6萬，楚留行他們幾人分了兩萬，這裡是剩下五萬，你拿着，上面是用你的身份證複印件辦的卡，密碼是帳號末尾六位。”說完遞給林一一張中國銀行的卡。
林一沒有動，愕然的望着他，道：“你應得的那份呢？”
江航低下頭，良久又笑道：“我不要。”
“你不要？”林一瞪着他。
江航點點頭，笑道：“我又不缺錢。”
林一忽然大笑起來：“你少在我面前裝了，你不缺錢？那你還來這裡打工幹什麼？”
“這……”江航頓時語塞。
想告訴林一江家大少爺的身份，他還是覺得不太合適。
林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展顏道：“呆會收工了咱倆去銀行把錢分了，今天把大家都叫上，一塊去聚仙樓好好蹭一頓。”
江航沉默着，良久才嘆道：“林老兄。”
林一不解的看着他。
江航默然道：“那五萬你拿去，把我的那份轉送給你的兄弟樑風吧！替我對他說聲對不起！”
林一怔住，許久，他拍了拍江航的肩膀，道：“這不怪你，你不用內疚。”
江航道：“但……”
林一打斷他，道：“他真正應該責怪的人不是你，是我！”
江航沒有再說話，因爲他已瞭解。
CS是一個永遠過程不如結果重要的競技運動，其實所有的運動都在乎結果而忽略過程，但往往中間的過程卻是最難忘的。
江航嘆了口氣，這樣做起碼也讓他的良心好受一些。
K已經告訴過他關於MDK關於Lucky的真實內幕，他總算也釋懷了。
兩人正想着，門忽然開了。
山田光子走了進來微微一揖，笑道：“林一君，江航君，外面有人找你們。”
走出門，江航一眼就發現沙曼單獨坐在一張桌上。
她靜靜的看着窗外，神態很是安詳，像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呆在那裡，渾然與外界隔絕。
江航的心臟又開始不爭氣的跳開了。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她們呢？”林一不解的問道。
沙曼笑道：“隊長，你們都在呀。”
江航有些羞澀的坐在沙曼的對面。
沙曼忽然道：“隊長，我們獲得了冠軍了也。”
林一笑着點點頭。
沙曼道：“隊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林一看着她。
沙曼道：“剛纔馨姐已經找過我們三人了，我想不出意外，我們也該回LOST了。”
林一點點頭，他知道沙曼三人完全就是陸月馨“租借”給Pro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是山田光子“租借”給原本的Pro的。
林一忽然覺得沙曼單獨一人前來絕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沙曼道：“隊長，你有沒有繼續把Pro戰隊繼續下去的意思？”
林一不解道：“繼續？什麼意思？”
沙曼道：“就是去參加C城的精英挑戰賽，然後參加WCG，參加CPL這些賽事。”
聽到這話，不光是林一，連江航都愣了愣。
林一道：“你說的是Pro嗎？”
沙曼點點頭，道：“不一定是Pro，MDK當然更有資格了。”
林一又怔住。
江航忽然道：“沙曼，你知不知道MDK都已經解散很久了。”
沙曼道：“我當然知道，但它也可以重組。”
“重組？”林一苦笑道，“人都沒有怎麼重組？”MDK無論是解散還是重組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沙曼笑道：“隊長，你可以把我也考慮進去，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林一笑了：“當然沒意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沙曼趕緊追問。
“只不過沒人，就這麼簡單。”江航道。
沙曼立即向他眨眼道：“要不你也來吧？”
江航立即擺手道：“那可不行，我來不了，到時候K要召我回去的。”
沙曼嘆道：“我就知道！”
她繼續道：“隊長，如果你要參加什麼比賽的話把我也叫上怎麼樣？”她已看出了林一的猶豫。
林一道：“也好，反正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如果真要組戰隊，恐怕我一時還決定不了。”
沙曼看着他，一字字道：“行，如果你要我來你這邊，我就會給馨姐說讓她放我過來。”
江航盯着她：“難道你不想在LOST裡呆了？”
沙曼有些緊張道：“我只，只是想跟着老大向他多學點東西。”
江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沙曼道：“隊長！”
林一不解道：“恩？”
沙曼道：“我想與你單獨談會行嗎？”
林一扭頭瞧瞧江航，江航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林一笑道：“你還是真是個心裡想什麼，臉上就掛不住的人。”
* * *
黃昏。
最後一抹夕陽就映在林一的臉上，也映在C城看守所的牆體上。
看守所高高的築牆與鐵絲網就如同地圖Train裡的匪徒基地一樣。
頭頂是自由的藍天，四周卻是牢籠。
“117號，你有親人探監，時間是10分鐘。”一個威嚴的聲音迴盪在監獄的長廊裡。
4S愣了愣。
他進來已經半年了，還沒有一個親人來看望過他。
在他突然失去自由的日子裡，他最盼望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與曾經的女友，因爲他們都是自己曾經感情付出最深的人，但同時也是對自己最冷漠的人。
嘆息中，4S就看見了在接待室中央坐着的林一。
林一彷彿比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看上去很有精神，有很安靜。
4S的印象裡，林一總是一幅很憂傷的模樣。
林一也看見了一身囚服的他。
兩人靜靜的凝視着，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夕陽透過古老的窗戶鑽了進來，彷彿也鑽進了他們的心裡。
林一凝視着他很長一段時間後纔開口道：“你看起來好象比以前穩重了很多。”
4S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苦澀，有些無奈。
呆在監獄這種地方，無論身上多麼有菱角的人，遲早都會被磨平的。
林一忽然發現4S站在自己對面就像一堵高牆，更像一座沉默的大山，深沉而堅韌。
4S變了，他已不在是那個隨時都會暴躁的4S，而是一個目光透着堅毅，全身散着不屈的4S。
4S忽然走上前，抓住了林一的手，用力的握着，喃喃道：“你不該來見我的。”
林一看着他：“爲什麼？”
“因爲。”4S的手握得更用力了，“沒臉見你的人是我。”
他不待林一說話，自己先搶着道：“古月昨天來過了。”
林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道：“舞者？難道他都告訴你了？”
4S鬆開手，把目光從林一身上移開，點點頭道：“我都已知道。”
林一道：“你知道什麼？”
4S道：“你與陸月馨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一沒有說話。
4S忿忿道：“那種女人，你不要也罷。”
林一看着他忽然笑了，4S始終是4S，再怎麼變也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他笑道：“那哪種女人我才該要？幹得比牛多？吃得比鳥少，住得比豬慘，對你百分之百的忠心……”
4S的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道：“媽的，就是那種。”
“哈哈哈哈。”兩人放肆的在接待室裡笑着，他們身後的獄警面面相覷：有這麼好笑嗎？
許久林一才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4S道：“還有幾個月，放心，我熬得過來。”
他接着道：“媽的，你在C城大學這次可是出盡了風頭，把 Dancer的徒弟都菜了。”
林一笑道：“等你出來了，我們去CPL全國大賽上去菜別人。”
4S的眼睛突然放了光，道：“你想通了？”
林一道：“什麼想通不想通的？”
4S笑道：“記不記得你以前問過我，爲什麼要玩CS？”
林一道：“因爲我們要去菜別人，要去拿獎金，拿了獎金要去住最好的飯店，痛快的喝他媽幾天幾夜，咱們再去找幾個女人來陪你。”
4S展顏大笑，道：“好，好，好，媽的，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這幾個月你去把風哥與小狗子，Kim聯繫好，等我出來了，咱們今年要在WCG上大開殺界。”
林一笑道：“我這次提前去拉贊助，免得到時候大家又是泡麪加白開水。”
4S道：“怕什麼，只要你買來的，就算是團泥巴我都吞得下去。”
林一用力拍了拍4S的肩膀，道：“放心，這次絕不會讓大家吃泥巴的。”
4S道，咬牙切齒道：“那是肯定，老子這次絕不輕饒了OPK這羣王八蛋。”
林一意味深長的笑了，許久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塞到4S手裡：“先拿着，這裡面的日子不好過，我知道！”
4S也不推卻，接過打開一看，駭然道：“媽的，你到哪去弄來這麼多錢？”
林一笑道：“放心，這錢來路正當。”
4S搖了搖頭，把信封還給林一。
林一臉色變了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4S道：“沒什麼意思，把錢給風哥吧，我在這裡面有吃有喝的，風哥與三妹子還在那邊挨窮捱餓的。”
林一沒有說話。
4S道：“上個月風哥與三妹子都來看過我的，聽三妹子說，風哥現在在丁家鎮上賣烤紅薯，日子挺難熬的，這錢應該給他。”
林一的心裡騰的一酸，眼圈有些發紅。
4S的話雖簡單，但裡面包含的辛酸與困苦他卻是深有體會的。
他緩慢而堅定的點點頭，道：“放心，我會給他的。”
4S的微笑像是寒冰在春水中融化了，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子這段時間一直都有點不開心，今天一看到你我就高興了。”
林一道：“等你出來了，我才更高興。”
4S眨眼道：“是不是想我陪你去泡妹妹你就高興了？”
林一訕笑着：“對，就等着你的，C城美女挺多的，到時候看得你流鼻血。”
4S眼睛放了光，口水也差不多跟着快流了出來，道：“有沒合適的，快給我介紹一個。”
林一笑道：“有！”
4S道：“真的？”
林一道：“真的。”
4S眼睛一轉，道：“這樣吧，你不如下次給我帶幾本書進來吧？”
林一不解道：“什麼書？”
4S閉着眼睛，扳着手指數道：“日本BBC成人雜誌，花花公子，AV天后大揭迷……
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