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李*轉過頭來,看着三個妻弟,再看看站在一旁很是不放心的哥哥,又說道:“哥哥,你也和他們一起去,記住我說的話,這次我是以將軍的名義命令你們,記住了,這是任務。我希望看到你們都安全的歸來,我們還是一起並肩作戰。”
“也好,我正好去看看曉傑他們,再就是看着他們幾個,不要他們出事。但是我們不是泥人,不能認人揉捏。這個度,我們會把握好的,你稍安勿動,不要讓人詬病。治你一個治軍不嚴的罪名,那就真是損失慘重了。”李雲飛站起身來,和着三兄弟在一起,昭示着他們共同進退的決心。
李*站在窗前,沒有回頭,他不想讓家人看到他眼淚磅礴,也不想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因爲這樣,他也害怕自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們的步伐,把這個搞笑到極點的靖海將軍丟到海里去餵魚。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無眠。長清縣的曉傑家裡,歐陽詠賀對於生命的透支,已經到了尾聲,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全力守護着曉傑,還有他的兒女。他消瘦得厲害,現在真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但是這個伊人,還是毫無知覺的熟睡着。
曉傑熟睡着,並不妨礙小女嬰歐陽思曉的生長。歐陽詠賀給這個女孩上了族譜,起了名字,爲了挽留熟睡裡的,好像要離開似的曉傑,而起的思曉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包含了他對於妻女的深深愛戀。生命是個奇蹟,曉傑自己昏睡着,但是那些汁水照常分泌,很是能滿足思曉的用度。
他體力透支,衣食住行都是親力親爲,他不知道,從遙遠的海上。來了幾個帶着怒火而來的男人,他們星馳夜宿,顧不上休息,只爲了來找歐陽詠賀這個最冤屈的男人報仇。他們的仇恨,就像是濃濃的地獄之火,要把人都烤乾融化。
京城裡最尊貴的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帝陛下,也是在看他的密探帶給他的密報,對於華南府這塊他生命力的風水寶地,他的關注格外多,上次他下旨宣歐陽詠賀進宮,就是爲了看看這個曾經的軍事天才,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對他的軍權還是抱有希望。
在他看來,他的計劃是相當成功的。現在的歐陽詠賀對於功名利祿那真是相當薄弱的。幾乎沒有變化的丁點的野心,言談舉止,字裡行間,都是對曉傑的愛慕依戀。這使得懷着不該有心思的帝王很是難堪,但是同時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登基上位之後,最先乾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培養他自己的勢力,他秘密成立了金龍會,裡面有秘密召集的108密探,供他一人驅使。他在他關心的地方。都是設立了密探據點。所以曉傑的不幸遭遇,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報給了皇帝。
關心則亂的皇帝,那真是雷霆之怒。他拍案而起,破口大罵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正要下旨緝拿他們歸案,爲深藏在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報仇。他手裡的御筆剛要下筆,他的貴妃。秦傾城在一羣宮女太監的拱衛下,緩緩而來。
秦傾城年過三十,但是依然年輕貌美,繼承了秦家人和趙家人的優秀基因,眉眼都是頂級的秀麗。和曉傑不分伯仲,不過曉傑是容貌略領,但是秦傾城是態度手腕不讓鬚眉,很有坐鎮一國之母的威嚴。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大概這就很好的體現在皇帝對曉傑那**至極的態度上吧。
“陛下,在爲何事憂心發怒?真是的,錢來路,還不去給陛下端茶水來,你是怎麼當差的?”秦貴妃一身鮮豔至極的低領的翡翠綠紋錦宮裝,穿在身上玲瓏曲線畢現,渾身都很纖細,只有小腹間微微凸起,看來是聖寵正濃,懷了龍裔。頭上梳着繁瑣的虛步凌霄髮髻,一頭珠釵翠玉,說不出的榮華富貴。
行走間釵環叮噹,衣袂翻飛飄香。美人薄汗那也是說不盡的愛戀,她笑盈盈的看着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露出來一抹真心的笑意。耀眼明媚的豔光照在她的臉上,形成一條條光圈,閃爍着迷人的光澤。陽光見了這清純至極的微笑,都要退讓幾分,黯然失色。
她臉上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有的只有寵愛的女人應該有的嬌媚,她的一身衣服過於豔麗,但是這隻有她這種本身就很莊重文雅的女人,才能將這樣一身宮裝駕馭的如此嫺熟,彷彿就是專門爲她定製的,她一穿上,就把其他的嬪妃比到了塵埃了。
皇帝一身明黃色常服,衣服前襟後背上都是繡滿了六爪的蛟龍,都是威風凜凜好不氣勢。他也是很年輕的帝王,他頭上戴着黃金製成的帝王冠,垂下來的玉冕在身體的晃動下,清脆作響。他和秦貴妃站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絕對的養眼。
“愛妃,你怎麼來了?今天還好?孩子可又鬧你?朕正準備過一會去坤寧宮看你,你怎麼就自己過來了?這日頭毒辣得很,小路子,給娘娘端上來一碗南邊進貢的酸梅湯,酸酸甜甜的,想來朕的愛妃定會喜歡。”皇帝對於這個一直寵愛的女人,那真是情誼深厚的,從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來。
“沒事,這不是好幾個府下,幾十個州縣,自從年後,都是滴雨未下,今年的收成一定是欠佳,這樣一來,真是苦了朕的百姓們。朕正爲此事擔憂呢,愛妃來這裡,可又什麼事情嗎?”皇帝在秦傾城灼灼的目光下,有點不自然,稍微歪過了頭,面容微赫。
“是嗎?”故意拖長的音調,聽起來都是誘惑的味道。秦貴妃調皮的問道,她知道皇帝是爲什麼而發惱,她不是那種妒婦,她能很好的權衡權利和優勢之間的界限,不會吃乾醋,亦不會擾亂朝綱,這種保命之道,就是她十幾年長盛不衰的根本。
“妾還以爲,陛下是在爲那個美人擔憂呢,咯咯,妾說笑了。陛下不用擔憂,去太清觀找清虛道長,太虛道長,普圓大師,首圓大師他們設壇祈雨,也是不錯的,陛下勤政爲民,老天爺都是看着呢。”秦貴妃淫盡妃位很多年,對這裡面的門道門清,幾句話就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裡。
“愛妃說的有道理,等到愛妃誕下朕的麟兒,朕就進愛妃爲後,最爲補償好不好,這幾年來你常伴我左右,深得我心,我心裡是有數的。至於,我也是有數,是我孟浪了,以後都不會了。”皇帝剩下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裡,幾年的纏綿糾纏,怎麼就憑几句話就斷了呢?
“妾謝謝陛下,只要能常伴陛下左右,那就是妾的無上榮耀了,至於後位什麼,妾不敢肖像,還請陛下收回成命,這樣就很好了,妾很知足。陛下的心思,妾也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只要邁出了一步,在收回步子時,那就晚了,懇請陛下每次都要想想你的臣子,還有那個人,是不是想要這些虛無的東西。”秦貴妃揣摩帝心很有一套,每次都能命中。
皇帝面上波瀾不驚,不知道說的這樣隱晦,是不是聽進去了。秦貴妃知道曉傑的心思,是不屑進宮的,那她就好人做到底,趁早斷了皇上那萌芽許久的念頭,雖然不容易,但是爲了很多人的以後,總要試試。再就是她的那個近在咫尺的表弟,也是一件難事。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些男人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讓李*率軍隊揮師南下,躲避幾年,慢慢的遺忘,是不是個好計策。等再過幾年,給他指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這件事情就這樣不着痕跡得過去了。
至於那個執念很深的四公主,還是至今未嫁,等着那個至見過一面的李*,這感情啊,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但是大齡的公主,並不一定能配得上一個風頭正勁的將軍,罷了,到時候再說吧。短短時間,秦貴妃的思緒就轉了這麼多。
皇帝也是陷入了沉默,話好說,但是做起來很難。就像是他刻意的把虢國夫人深山埋在心底,但是一聽到她的一點響動,自己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不由自主的想要替她報仇,情愛二字,真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愛妃去偏殿裡歇息吧,朕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着午膳時分,在來陪愛妃用膳吧。”皇帝毅沉着臉,慢慢的踱着步子,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或許是貴妃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但是這情絲,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情深了,除非死去,要不刻骨銘心的情愛,哪裡能丟掉?
秦貴妃在勤政殿的偏殿,看着那片明黃色的衣衫再也看不見了,就低下那太高了很久的頭顱。喝着錢來路親自端上來的酸梅湯,這裡她每天都來,這裡的景緻都是很熟悉了。這個偏殿裡的各種擺放,都是熟記於心了。但是表面上的盛寵,誰又能理解其中的酸甜苦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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