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打擊挖苦我的?我知道我是怯弱,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們知道,你不要告訴他們好嗎?”歐陽詠賀說出來的話,都是帶上了一絲祈求。軍帳裡原來漆黑一片,但是現在呢,曉傑點上了小孩手腕那粗細的蠟燭,照亮了整個的屋子,變得溫馨而又亮堂,就像是換了一個樣子似的。
就在這許久未見的夫妻二人正在僵持的時候,那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兒子們就是並肩進來了。他們是騎馬來的,剛纔是要打算和他們的爹爹相見的,但是看到爹孃之間的眼神的交流,再就是那裡面的硝煙,他們還是決定先出去溜達一圈,回來之後,再好好的找爹爹說話。
但是他們乍一進來,就是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在這個房間若隱若現的。“難道爹和娘還是沒有說完話?氣氛怎麼還是尷尬的?”思晗是個粗神經的,什麼也沒有察覺出來,但是心思細膩的思晙,那是察覺到了。但是爹孃之間的事情,沒有他置喙的餘地。
“兒子見過爹爹,爹爹身體好了嗎?”思晗思晙這兩個孩子進了門之後,也是中規中矩的給他們的爹爹叩頭,請按問好。他們都是跪在地上,那頭都是叩的實實在在的。一年時間沒見,他們的爹爹黑了不少,身體瘦弱了不少。因爲是病重的原因,他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就像是氣喘吁吁的樣子。
“好孩子,快起來吧,一年時間沒見,爹爹很想你們。我的兒子們長大了,也長高了,好好。真好。”歐陽詠賀親自扶起來他的兒子們。看着這兩個兒子,再加上懷裡的那個小兒子,歐陽詠賀從來沒有覺得。他的人生如此的完美過。原來準備孤苦一生的,但是人生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就像是一個美好故事裡說的一樣。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夜的驚喜,就是砸在他的頭上,他就是有了兩個孩子。這一切的事情,還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但是今天看來,他的兒子們都是長大了。
“思晗,思晙。你們找好駐紮的地方了嗎?現在天都是黑了,你們還能看得見嗎?難道是要在外面睡覺不成?咱們不是說好的,這些事情,都是需要你們自己來辦,等着都是收好了,你們再來找你們爹爹說話。”曉傑忙碌不停,但是卻是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父子之間的談話。
“娘,我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處理。我們東西都是準備好了。正在找地方呢,馬上就好了,你就放心吧。”思晗。思晙,彎下腰,很是恭敬的對曉傑說着話。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憔悴,反而都是滿滿的好奇。對於這西北的環境還是出於好奇的狀態,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這裡空曠,感覺這裡一切都是新鮮的。
“爹爹,那我們先去了,等一會再回來找爹爹說話。還有爹爹,我們能夠把帳篷搭在你軍帳的旁邊嗎?我們不想和爹爹離的太遠。”思晗看着歐陽詠賀。說道。他如此說話,都是由他自己的目的在裡面的。離着爹爹近。那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來這裡的。
“好啊,你們去吧。去找我的副官幫忙,他比較有經驗,能給你們建的又快又結實。再就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後幾句話,歐陽詠賀是悄悄的在這兩個兒子的耳邊說的,雖然曉傑是要培養他們的自強自立,但是對於只有幾歲的孩子來說,不借助外力下,要辦成這件事情,那是非常困難的。
“那就謝謝爹爹了,兒子們離去了。現在趁着光亮,還是能夠看得見的,爹爹就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思晗,思晙,也是給歐陽詠賀做了長揖之後,就是慢慢的退出去了。留下歐陽詠賀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小的孩子,還是站在那裡有些回不過神來、這件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但是歐陽詠賀的心裡,最多的還是感激。
“怎麼,悄悄話說完了?爲什麼不告訴孩子們?堂堂大將軍,連死都不怕,害怕幾句流言蜚語。咱們的大將軍,當初拋家棄子離開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不是很有鬥志嗎?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活着,非要這樣的自虐?是不是我們不來,你就是準備英年早逝,來奠基你的將軍生涯。”曉傑刀子嘴,豆腐心,說到這裡,那話語裡面的強硬,都是消失不見了。
“你這樣做,可是還記得家裡還有你的孩子?你這樣做,致你以前的那些誓言於何地?還有致我於何地?你就是這樣離去,何曾想過我的感受,你一直就是如此,如此的自私。”曉傑聲聲指責,所有的話都是在陳訴歐陽詠賀的不對。
“我沒有,我只是病重了而已,並不是自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會想要自虐的。”歐陽詠賀解釋的話很是牽強,再就是他說的話,那語氣疲軟的厲害,一點都不硬氣。這件事情,確實是他鑽進了牛角尖裡,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多想了。
“我對你的誓言一生不變,就是我一時想岔了,鑽進了死衚衕裡。我知道,我的逃避使得你很痛苦,但是那種情況下,你選擇了李*,這是不是就是意味着,你的心裡沒有我,只有李*?這就是我當時的念頭,他就是緊緊的束縛着我,我逃不出這個怪圈。”歐陽詠賀掀起來這件事情,他的心裡還是有挫敗感的。
“還有就是,你可記得那個普圓大師,很久以前,她就是告訴我,要我珍惜眼前人,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現在剛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還有就是這一次,我來西北的時候,也是見到了她。她和我說了幾句沒頭沒尾的話,什麼緣定三生,什麼三魂五魄分與二人,註定要一生在一起。”總之奇怪得很,我沒聽懂,但是我知道,她說出來的話,那都是很有幾分道理的。
歐陽詠賀小一年沒和別人傾訴過了,現在乍一見到了一個親人和愛人,那心裡的疑問,就是源源不斷的問了出來。再就是愛人相見,還是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旖旎在裡面的,即使現在說不上融洽,但是畢竟是相愛過的,堅實的愛情基礎還是有的。
一年的時間沒變,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臉上不見任何歲月的洗滌。除了身體上有一些風塵僕僕的意味之外,整個人都是洋溢着燦爛陽光一般的色彩。即使沒有陽光照射着,曉傑的臉上還是玉色的肌膚,熠熠發光。但是歐陽詠賀對這曉傑的直視,心裡是虛弱的。
“說這些做什麼,既然不明白爲什麼還要記得?還是說說你自己,在我看來,重病的將軍,不向皇帝請旨救治,那就是自我放棄,那就是*裸的自虐。”曉傑說出來的話字字璣珠,砸在歐陽詠賀的心上,很快的就是一道道血痕。
“好了,我說不過你,你們可是餓了?我看小兒吐着口水,不住的想要吃手指,是不是餓了?現在天都黑了,晚飯想要吃什麼?你可是帶了很多吃的,我看那馬車還是很多的,都是什麼東西啊?裡面有糧食嗎?”歐陽詠賀話題一轉,就是轉移了一個輕鬆的話題。但是他的這個問題,顯然曉傑是不感冒的。她還是在那裡不停地收拾着東西,好像對於這一間屋子,要宣佈自己的主權一樣。
“來吧,乖兒子,還是來找娘吧,你爹爹啊,是個大忙人,先睡一會把,等會娘好好的給咱們的思皓補補好不好,這一路上啊,真是苦了咱們的思皓了。”曉傑抱過了自己的孩子,她看出來歐陽詠賀的臉色慘白着,身體搖搖欲墜的,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樣子。
曉傑麻利的抱着孩子,拿手放在孩子的頭間,試試他的額間溫度,沒有感覺到燙,再就是孩子的精神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一路上的顛簸,再加上吃得不好,奶水不是非常多,孩子吃得也是不好的。
“頭不熱吧,孩子這麼小,你不應該帶他來的,萬一要是染上風寒,那就是不好了。”其實這個問題,剛纔歐陽詠賀就想要告訴曉傑的話,但是乍一見面,就是丟到了身後面。
“我也不想帶他來的,就連我自己都是不想來的。但是我怕,這個孩子,來這個世上一遭,連他的爹爹長得什麼樣子,都是沒有見過。瞻前顧後的,我就是帶了他來。”曉傑的話說到這裡,雖然還是語氣堅強,但是那裡麪包含的情誼,那就是很明顯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曉傑不是那麼冷漠的人,我就知道,我的曉傑,心裡還是有我的。我知道了這些,那就是圓滿了。曉傑,我很感謝你,謝謝你。幸好,我的生命裡有你。要不我的命運,那就是不圓滿的。”歐陽詠賀的感嘆隨着他的話,就是慢慢的傾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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