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裡面我最年長,事情就是聽我的吧,咱們到了碼頭,就是帶着咱們自己帶來的那些家兵,立刻掉頭,轉道去曉禧說的那些地方,一路去西北和曉傑他們匯合。那個副官呢,就是委託他寫一封奏摺,帶着這些海軍,回去向皇帝陛下覆命。事情就是這樣了,咱們盡力了,就是不後悔。”李雲飛堅定地說着,臉上都是帶上了堅毅之色。
“曉褀,你去和那個副官說說我們的決定,這件事情,想必他一定能夠辦好的。”李雲飛也是個利索的性子,說到就要做到,這裡剛是做了決定,下一步就是要馬上吩咐下去,就要即可執行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即使穆曉褀還有些不放心,但是反駁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的。
因爲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姐姐對於李**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着。即使他顧慮重重,但是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還是李**最想實現的吧,即使從他拼死保護那些東西來看,這就是他下一步的部署吧,不過他病倒了,這件事情,最終由大姐夫出面來辦。
那個這幾天看着他姐姐憔悴的穆曉祿,他帶着思晗,思晙,在門口徘徊很久,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姐姐就這樣消沉下去,他的外甥們還小,甚至都沒有長大成人。看着這幾天幾乎是不吃不喝,就是守護着歐陽詠賀的姐姐,這勸說的話,也是說不出口,就這樣猶豫着,彷徨着,穆曉祿在風中凌亂了。
譁一聲,這是掀開門簾的聲音。曉傑即使沒有擡頭。她也是知道有人進來了。“出去吧,這裡不要人,我只想靜靜的待一會。好好的守着他。”冷清的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甚至比外面的結的冰都要冰冷。聽到這樣的話。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使得穆曉祿很自覺的頓住腳。
“娘,是我們,我們也來守護者爹爹,弟弟餓了,你去看看弟弟吧!”這是思晗帶着哭音的話,這個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男孩,彷彿就是一夜之間。沉穩了很多。而那個思晙,原來就是穩重,現在更加的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一言不發,就是緊緊的看着他的娘。
“你們出去吧,去找你們舅媽,讓她看看弟弟就好了。娘現在忙着呢,顧不上呢。”曉傑還是沒有回頭,這樣陌生的娘,是這對小兄弟沒見到過的。曉傑現在真心顧不上那個年幼的孩子。不是她殘忍,真是有心無力。在她看來,歐陽詠賀離開了。她的半邊天就像是塌了一樣。
聽到曉傑如此說話,那個自從進來就是沉默不語的穆曉祿,他站不住了。“姐姐,你這是何必,他還沒死呢,難道思皓不是你的孩子,他還那麼小,他餓的直哭你知道嗎?你這麼傷心,難道他傷害過你的事情。你都忘記了?”穆曉祿希望自己的咆哮可以喚醒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會傷害她姐姐的心。或許會使得她姐姐已經結疤的傷口,再度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但是此時此刻,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能夠喚起姐姐鬥志的辦法來,只有冒險的用一用這個主意。
“你們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你們知道什麼,他,對於我的意義,你們是不知道的。”曉傑伸出芊芊玉指,指着眼前的男人說道。這個男人,是她幼年時期的夢想,也是她真心想要嫁過的人,同樣的,也是她花費了很多心血去培養的將來想要託付一生的男人。
“是,我們是不知道他對於你來說的意義,但是我只知道,思皓餓極了,他需要吃奶,他需要你。再說了他也是這個男人的孩子吧,他要是醒了,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孩子餓得哇哇大哭吧。你這是怎麼了,這還是你嗎?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就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置之不理。”穆曉祿看着這個油鹽不進的姐姐,這是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姐姐如此的固執。
那個一句話都沒說的思晙,眼神不停的轉換,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是幾步出去,在隔間裡抱來了他的弟弟,很是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遞給他的娘懷裡。曉傑雖然是那樣說着,但是她的心裡,是放心不下她的兒子的。要是歐陽詠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孩子,她還是希望他安然長大吧。
看着這個張牙舞爪的孩子,曉傑潸然淚下。這個孩子還年幼,他僅有的思維,就是看到他的娘露出愉快的神情來,他甚至看不出來眼前這幾個人很傷心,他只是不停地舞動着,不停地在他娘懷裡涌動,尋找那母性之源,大口飽餐一頓那纔是正事呢。
看到曉傑抱着孩子,這舅甥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只要是心有所依就好,要是歐陽詠賀真的有個什麼,真怕她姐姐緩不過來。平時看着曉傑的樣子,不像是非常多情的樣子,但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曉傑對於歐陽詠賀用情至深了。
穆曉祿他們的迴避,使得曉傑有短暫的短路的大腦慢慢的恢復正常。曉傑因爲長時間沒有餵奶了,怕奶水變質,孩子吃了不好。她現在顧不上什麼躲避了,把孩子並排的還歐陽詠賀放在一起,讓他們父子多多相處。她空出手來,先是擠出來那些不好的奶水,等她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在打算抱起孩子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那個一直都是低垂着,好像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男人,他的手,居然是抓緊了他的兒子的衣衫,這個孩子不過就是一個現在不能給他任何助力的孩子,但是這好像是歐陽詠賀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只要是握在手裡了,那就是永遠都不放棄。
這個發現,使得曉傑又是淚如雨下,這個男人,這是想要留下來,但是命運這種東西,還真是由不得任何一個人。命裡有時終於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的時候,你強求過了,到頭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呢,落得空歡喜一場。曉傑抱起了孩子,給他哺乳,空閒的時候,就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遞給歐陽詠賀,任由他緊緊的拽着。
孩子盡情吸吮,飽食着他孃的母乳,這個小小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立下了大功勞,他就像是一段紐帶一樣,扭綁着他爹和他娘,中間他是傳遞者,傳遞者兩個人愛的花朵。睡夢裡的歐陽詠賀,力氣大的驚人,他就像是緊緊掙扎一樣,彷彿一鬆開手,那就是永遠的離別。
這哺乳的女人,沉睡中的男人,嬉鬧的幼子,要是眼前這個男人能夠醒來,這樣的日子,是多麼溫馨愜意的生活啊。但是曉傑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就是要遠離他們了?即使以前兩個人吵鬧的日子,現在那也是一去不復得了,現在看看,那也是美好的回憶了。
曉傑他們度日如年,同樣的海上,那一艘滿載着李**希望的船,也是慢慢的出發了,朝着他們希望的目的地,一步一步的走出來。李**好像是有知覺一樣,他也是知道自己這是朝着曉傑去了,他的病情即使不好,但是卻也沒有再度惡化。
那個年輕的軍醫,也是寸步不離,就是緊緊地守在李**身邊,隨時都是觀察着李**的情況。李**的副官,那個叫做馬焰的男人,他就是真的給皇帝去了一封奏摺,奏摺裡說明了海上發生的一切,再就是李**的病情,以及這些人的打算,都是如是告訴了皇帝陛下。
京城裡的皇帝,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不是非常舒心。雖然南方的地動被安撫住了,但是西北的戰事,還就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針,只要是還沒有結束,那就是時不時得就要痛幾下,一直都是懸在皇帝頭頂上的一把刀,使得皇帝日夜不得安寧。
這一段日子,皇帝捫心自問,是不是西北的戰事,自己過於急促了,這樣倉促決定的戰事,帶來的不是利益,而是民衆的大規模損失。就像是清虛道長他們說過的一樣,這件事情,遲早自己是要後悔的。這件事情,也終將成爲他的皇帝道路上的一個污點。
西北的事情,還有海上的事情。要是按着他的理解,現在這個時候,早就是結束了。不過現在呢,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大雪封路,就連消息的傳遞,那也是困難重重,再說了,現在派人進西北,即使他手下的精兵,那也是要他們去送死的。
他的親侄子在京城裡待得時間夠久了,早就是待得夠了。不知道向自己請命了幾次,想要帶着那些來之不易的軍需物資什麼的,就要給西北送過去,自己爲他的生命着想,死死攔住了,但是這樣固執的人,又怎麼會因爲自己的阻擾就會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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