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塢驅車離開盛宏門後,在等待紅燈的間隙向容傾報告了全部情況,容傾聽說了容夢詩的事,立即與程塢約定了地點,決定開車來與程塢匯合。
經過容傾的再次確認,這的確是容夢詩的手提包。
結果可想而知,容傾氣到了極點。
他立即給容夢詩說要一起過夜的女性朋友打了電話,卻被告知其實已經很久沒和容夢詩見過面了。容傾氣急,立即決定去找林宇良。他有強烈的預感,現在容夢詩跟林宇良在一起。因爲他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在餐廳的時候認識的,而且容夢詩看起來對林宇良很有興趣。
很快,程塢幫他查到了林宇良的住址。只要是一扯到妹妹的事,容傾就會失去理智。於是兩人驅車來到了林宇良的別墅。
林宇良被門鈴聲驚醒,容夢詩卻還在他懷裡睡得香甜。他拿開她的手臂,起身從窗戶看下去,看到了兩臺高級轎車正聽在他家門口。他有一絲不詳的預感,於是將手槍塞進了睡衣口袋,然後下樓開門。
他在貓眼裡看見了怒氣衝衝的容傾和跟隨在他身後的程塢,他斷定來者不善,於是將槍掏出,用另一隻手開了門。
“你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宇良一開門,容傾就把容夢詩的手提包舉到了他眼前,“夢詩現在到底在哪兒!?”
“我警告你,你再往前踏一步就是私闖民宅!”
林宇良手中的槍威脅着容傾後退,程塢也迅速掏出槍對準林宇良。
“你還能得意多久?林宇良?程塢剛纔在你的電腦裡找到了容華會的那份機密文件,現在已經徹底刪除了。”容傾竭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低沉的嗓音處處透着殺氣,“把夢詩還給我。現在。”
其實林宇良不是不想把容夢詩送回容華會,可是眼前的容傾現在已經是池佳人的未婚夫,或許是嫉妒心作祟,他偏偏不想讓他如願。
“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憑什麼要把她交給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宇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利用了容夢詩對他的愛。
這句話,直接就把容傾心中炸彈的導火索給引燃了。他完全無視了林宇良手上的槍,一把把他拉開,就邁進了這棟別墅。林宇良自然不讓,直接把嗆口頂在了容傾的後頸,並警告他:“別動。”
林宇良如此嚴重地威脅容傾,程塢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他緊接着也往前走了一步,把嗆口抵在了林宇良的太陽穴上:“放開二少。”
容夢詩到底還是被樓下的嘈雜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下了樓,就看見了這一幕。林宇良被夾在中間,前面用槍指着容傾,後面被程塢用槍指着。劍拔弩張的氣氛把她嚇了一跳。
容傾找到這裡來,容夢詩自然是怕的,他偷偷瞟了一眼容傾怒氣衝衝的側臉,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叫道:“哥……哥哥……”
“你還把我當哥哥!?”容傾傷透了心,他沒想到他給容夢詩的那些自由的時間,都被她用來往返容華會和盛
宏門之間。
“哥哥,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喜歡宇良而已!”
聽到這話,容傾更氣了,他再次無視頂在後頸的槍,想要伸手去拽容夢詩。行動卻被伸手的林宇良遏制住。事實證明,人的怒火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多危險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容傾轉過身,對準林宇良的臉就是一拳。林宇良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記。
很快,兩人扭打了起來,程塢趁這個空隙趕忙把容夢詩推到了遠一點的地方,以免她受傷。
林宇良雖作爲保鏢跟隨池佳人多年,但身手終究是比容傾差了那麼一點點。
容傾很快佔了上風,就在程塢要上去幫他制服林宇良的時候,林宇良手中的槍走火了。
槍聲響起,驚得別墅周圍停留在樹上的鳥兒都撲簌撲簌飛散了。
容夢詩尖叫,因爲她看見了血。
是容傾的血。容傾中槍了。她連忙跑到自己哥哥身邊,幫她按住腿上的傷口,不知道這一槍有沒有觸及到動脈,如果失血過多的話,容傾必死無疑。
林宇良無意傷害容傾,看着滿地的血,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程塢卻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槍,對準林宇良胸口:“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二少,你要爲傷害二少而付出代價。”
說罷無情地扣動了扳機。
“不要!”容夢詩驚叫,可是已經來不及。
林宇良帶着吃驚的表情,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池佳人是被文素櫻給搖醒的。
“大半夜的,怎麼了?”
“我剛纔接到程塢的電話,說二少受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呢。”
“什麼!?”
池佳人馬上下牀,套上衣服就跟着文素櫻跑去車庫取車子往醫院趕。
幸運的是,當她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容傾的手術已經結束了,容夢詩則在一旁哭得一塌糊塗。子彈並沒有傷到容傾的大動脈,血也及時止住了,醫生說好好修養就可以了。池佳人坐在容傾身邊,不停地埋怨着他:“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受傷了!?”
容傾看了她半晌,才緩緩地說:“林宇良的槍走火了。”
“什麼!?這跟宇良有什麼關係!?”
容傾冷淡地扭過頭:“你還是問夢詩和程塢吧。”
容夢詩已經哭得喘不上來氣,最後還是程塢把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聽到林宇良被子彈正中胸口的消息時,池佳人的心都要碎了,她捏住程塢的領口:“宇良現在在哪裡!?”
“還在樓上的手術室裡搶救。”
“他的槍不過是走火而已,你怎麼就能對他開槍,而且是在他的胸口!”池佳人真的無法想象陪伴自己十多年的林宇良如果有一天離開自己,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她給了程塢一巴掌,然後就飛奔着到了樓上。
“你是林宇良的家屬嗎?”池佳人剛到手術室旁邊
,就被一個護士給攔下了。
“我不是他的家屬,他是孤兒,沒有家人。但是我是他朋友,請問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護士遞過來一張手術特別措施同意書,“麻煩您把這個籤一下吧,如果病人還是搶救不過來,我們就要採取特別措施了。”
聽到了不好的消息,池佳人更加焦急了:“我就在這裡等,無論有什麼情況,請務必告訴我。”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池佳人癱坐在椅子上,自從她知道林宇良當上了盛宏門老大,就一直在默默地祝福他,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實現自己的抱負。可是現在,他的所有理想,就要被一顆子彈永遠地奪走了。
她開始哭,哭得那麼徹底,似乎要把心底的悲痛全數哭出來。
路過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們不住地側目,還竊竊私語。真的,除了她自己,沒人會理解她與林宇良之間的那種羈絆。
不知是過了幾個小時,護士過來通知她:“現在病人的生命體徵非常不平穩,而且他的體質似乎很抗麻藥。現在手術剛結束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有轉醒的跡象了,口中一直嘟囔着‘佳人’什麼的,他是要見他家人嗎?”
“不是,是我叫佳人。”池佳人再次哽咽,“我現在可以見他嗎?”
“可以,但請您務必讓他保持平穩的情緒。”
生命體徵不平穩,就證明林宇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池佳人踩着一深一淺的腳步走進了病房,林宇良聽到門響,目光轉向了池佳人。
“我……愛你……”林宇良的意識一直是有些模糊的,但他在盡力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話,他怕他如果現在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什麼?”淚眼婆娑的池佳人呆住。
“我愛你……不是家人的那種愛,而是戀人的愛……只可惜……主人一直不允許我把這份感情表達出來而已……我本想……等我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再告訴你,不過現在看起來……怕是不行了……”林宇良手裡捏着池佳人給他的那條白金項鍊,斷斷續續地訴說着自己的愛戀,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池佳人伸手幫他拭去,“佳人……我現在回來了,我可以還給你……這條項鍊了……”
“你這些年,你那麼痛苦,卻不肯對我說一句……原來是父親他……”十多年來,一直只有自己在任性而已,完全沒有照顧到林宇良的感受。他把痛苦埋藏得那麼深,一定很辛苦吧。
林宇良繼續艱難地說着:“駱一楓坐上老大位子上以後,一直得不到元老和股東們的認可……我爲了取得駱一楓的信任……偷偷潛入了宴會廳殺了那三位……三位盛宏門的元老……因爲這樣,他才允許我留在盛宏門……不斷地提拔我到了今天的位置上……還有,其實駱一楓自殺後……本是不會沒命的……我爲了快點取代他成爲盛宏門的老大,買通了醫院的護士,給他注射了安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