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嚥唾沫這個動作來看,我明白我們想的都一樣,我們一定都在懷念精神病院裡衣食無憂的日子,那裡除了沒有自由,其他應有盡有,每天有着吃不盡的山珍海味,紅酒雪茄。。
這就是體制化,人的適應性特別強,特別容易習慣一種生活。哪怕這種生活是很不人道的,豬狗不如的。
比如我們歷盡千辛萬苦才逃出監獄一樣的精神病院,這才幾小時不到,竟然又開始想念那裡的美食。
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我暗暗發愁,早知道吃飽喝足再玩那個遊戲啊,當時還沒吃午飯我就來不及的開始玩了。後來又被濃煙薰昏迷,轉到隔離室後,在隔離室又和瘋子被迷煙弄暈,這暈來暈去的,身體裡的營養和水分早就流失完了,我可能好幾天滴米未進了,難怪餓的慌。
我操,我咋這麼想念瘋子病房那紅豔豔的澳洲大龍蝦啊。
“別的先不說,當務之急,咱們得填飽肚子。”我苦着臉道。
“您說的是!”瘋子點頭。
“可是吃什麼呢?”瘋子說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我舔舔嘴巴。四下打量着,四周參天巨樹不少,這些樹長的也高大威猛枝繁葉茂的,可問題是這些樹都他媽的不長果子!
奇怪的是這些不長果子的樹,此刻在我看來,竟像棵奇特的聖誕樹一樣,掛滿了紅酒和澳龍,還有雪茄,這是什麼神奇的樹啊,我操。
我揉揉眼睛,知道這是餓的產生幻覺了。
吃什麼?有什麼吃的?我們面面相覷傻了眼。
我明白此刻我們都有點想念精神病院的美味佳餚,可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們不是荒野求生中的野外生存大師貝爾,沒有胃口吃樹洞裡白白肥肥的肉蟲子,也無法做到像他那樣,把死去動物的胃部掏出來擠裡面儲存的水喝……
這些我想想都夠了。
“你去抓只兔子來,或者田鼠,再不濟,蛇和蛤蟆也行。我們分工一下,我負責烹調,我的廚藝不錯!”我蹲在地上扒拉着樹枝準備當柴禾,給瘋子下達了指令。
“請問我去哪裡抓?”瘋子雙手一攤。
“尼瑪這麼一大座山,這麼一片森林,會沒有兔子?”
“那你怎麼不去抓?”
“尼瑪,我說了我負責烹調!”
“我烹調行不行!”
我心說,我他媽哪兒有獵人的本事啊,有的話我還讓你去抓?我很氣憤的重重的跺了跺腳:“那咱們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瘋子梗着脖子。
我們倆氣呼呼的同時轉頭,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我摸遍全身,一個硬幣也沒有,一個可以當作工具的東西都沒有,唯一的東西就是我點火燒房時用的打火機。
在精神病院呆了太久,在中央空調的全面籠罩下,我們感知不到四季的變化。我縮緊了脖子,感覺涼颼颼的。
現在是什麼季節呢?
我掰着手指開始算日子,進監獄時是初冬,折騰了幾個月,中間有2段時間記憶模糊,一次是格式塔實驗時真瘋,另一次是被胡主任忽悠瘋。
想來,現在應該是還有點冷的初春。
我找了塊尖石頭刨了個洞,點燃地上的枯樹枝,將它們扔進洞裡。再找些枯樹枝、樹葉簡單的鋪在火洞旁邊,算是今晚的牀鋪了。
我呆呆注視着熊熊燃起的跳動篝火,前幾天還在豪華賓館一樣的房間裡,享受着奢華水晶燈飾灑下的柔和光芒,現在卻在荒效野外像野人一樣苟延殘喘連肚子都填不飽。
瘋子不知何時抱着胳膊沒皮沒臉的擠了過來。
我瞟了他一眼,心想坐享其成的事兒這狗日的倒是真會幹,我剛生火的時候又不見你來幫忙。
瘋子湊近了點:“咱們現在怎麼辦?還報警嗎?”
我沒好氣的道:“報警說什麼啊?又沒有埃博拉病毒了。胡主任他們只是把流感病毒注射到蝙蝠身體裡而已,流感又死不了人的,算不得什麼犯罪吧。再說你這麼去跟警察說,人家又得當我們神經病。”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遠處樹林裡撲啦撲啦的飛出一羣吱吱叫着的黑色東西,我定晴一看,正是病毒之王蝙蝠。
“瘋子,胡主任他們做事不僅滴水不漏,還很有效率。他們大概是來這裡抓蝙蝠,然後順手把我們丟到這座山上來的。”
“是的,那又怎麼樣?”
“他們給蝙蝠注射完血液,會放掉蝙蝠,那麼蝙蝠是不是還會回到它們這裡的家?”
“是,怎麼了?”
“說明胡主任他們的如意計劃針對的就是這一片區域。他們就是想用埃博拉傳染這一片區域的人,這片區域一定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
我想了想:“讓我天馬行空的想一想。我分析有三個可能,一也許這兒是塊風水寶地,伊藤他們想要買這塊地,但是當地百姓不願意賣,或者坐地起價開了個伊藤他們無法接受的天價。要知道現在的老百姓都挺狡滑呢,都指着拆遷發大財呢。所以伊藤想要害死他們,讓這兒變成沒人敢來的瘟疫死城,地價自然就會一落千丈。但矛盾的是如果真這樣沒人敢來的話,那這塊地就失去了價值,伊藤他們要來又有何用?又或許,這兒的人前世跟日本鬼子有仇?那些被催眠到前世的人給伊藤他們提供了線索,告知他們前世的仇人就在此處?最後一個可能,就是這兒或許有什麼珍貴的資源,比如說石油?金礦?鑽石礦?珍稀樹木?伊藤他們開採時不希望被人發現,所以將這裡傳播瘟疫,變成沒人敢來的地方?”
瘋子略一思索:“第一個和最後一個的推理有點靠譜,轉世什麼的扯淡了些。我排斥前世輪迴這些迷信說法。”
“我也不信,也一直認爲是即視現象,可我真的見過轉世人認出了他上輩子的故人,這又怎麼說?”我將吳森貴認出那位厭食症患者大爺的事說給瘋子聽。
瘋子道:“不說轉世這些我們不懂也不感興趣的超自然現象了。我想也不一定是珍貴資源,有沒有可能是他們要在這塊區域找些什麼東西?當年日本鬼子從中國敗退時,傳聞留了不少寶藏在中國。”
我一拍巴掌:“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再設想一下,幾十年前,有支日本軍隊戰敗準備回國,然後有大宗金銀珠寶或者別的什麼珍貴東西,因爲某種原因不方便帶走,從而將它們藏在了某處森林或埋在了地下。然後這支部隊有的爲表示效忠天皇發揚武士道精神選擇剖腹自殺,有的硬着頭皮回國了。你懂一點歷史的話就知道,回國的日本戰犯肯定會受到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審判。當時很多戰勝國去往東京,共同審判那些戰犯,有的戰犯被判處死刑,有的被判終身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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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漸漸的,那宗寶藏……瘋子,我們在這裡就以寶藏作爲代稱,也許不是寶藏,也許是什麼機密文件或神秘核武器之類。所以漸漸的,那宗寶藏知情的人就越來越少了。然後某天,日本鬼子當年的後人,比如說可能是伊藤,也可能是精神病院的幕後老闆中村安也,不知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中國還藏有大宗寶藏。所以,他們想來中國尋找寶藏,但是苦於當年的知情人都不在了。所以他們決定到中國來催眠一些人到前世,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
可能當年寶藏的線索指向星海市,所以他們在星海市找了許多人催眠,然後又在催眠中發現線索指向江西省,於是又趕來江西省。中途沒想到有我和小郎他們在搗蛋,順便又把我擄到了江西,並設了個局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