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對唐茗悠“殷切”的眼神,他還是乖乖地喝了茶,然後道:“你自己喝吧!”
“那王爺也爲我倒一杯唄,禮尚往來嘛!”唐茗悠衝他眨眨眼,她是故意的。
蕭錦曄發現今晚的唐茗悠真是有點不對勁,竟然一個勁兒地衝他眨眼,她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蕭錦曄看着唐茗悠的眼睛,道:“你過來,本王看看!”
唐茗悠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不過爲了氣蘭初,她還是很聽話地湊過去讓他看。
沒想到蕭錦曄竟然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開始翻她的眼皮子。
“唉唉唉……你做什麼啊?”唐茗悠拿掉他的手,他這一翻,自己精心化的眼妝都要糊掉了。
蕭錦曄看了看,道:“沒毛病啊,是不是你抹了那什麼線,弄傷了眼?”
唐茗悠白了他一眼,推開他,一臉無語,她朝他拋媚眼,他卻當自己眼睛有毛病,真是個傻瓜!
“我沒事兒!”唐茗悠坐直身子,倒是蘭初笑出了聲。
蕭錦曄側頭看了一眼蘭初,目光帶着警告之意,蘭初立刻噤聲了。
唐茗悠見狀又重新展露了笑顏。
在唐茗悠和蘭初倆鬥氣的時候,太后終於和皇上一起來了。
母子二人攜手而來,太后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倒是皇甫川淡淡的,雖然帶着微笑,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衆人聽到太后和皇上駕到,便也不敢再說話了,全都起身行禮。
太后和皇上各自道了“平身,落座”,衆人才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接着便是宮人們將精心準備的美酒佳餚給送到了各人面前的桌上。
太后舉起酒杯,春風滿面地道:“今日衆卿家來宮中爲哀家賀壽,哀家深感欣慰,但哀家舉辦這壽宴,也並非只爲了慶賀壽誕,而是自從先皇去後,在座各位大臣和宗室皇親一直都盡心竭力,爲國盡忠,哀家無以爲謝,唯有以薄酒敬衆卿,希望衆卿能繼續爲國家盡忠,爲皇上盡力,爲百姓盡心!”
太后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羣臣起身,高呼皇上萬歲,太后千歲,也將這第一杯酒倒入口中。
太后心滿意足地笑着,道:“今日衆卿就不必拘束君臣之禮,當盡興而歸!”
“多謝太后,太后千歲千千歲!”
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完了之後,作爲臣子的,當然要儘自己的心意了。
蕭錦曄和唐茗悠作爲羣臣之首,先一步給太后敬酒,恭祝太后福澤綿長,壽比南山。
其他的王公貴族和文武百官也一一效法。
太后不過是端着酒杯,略沾一沾嘴脣,若是真喝了,這一圈兒酒下來,酒量再好,怕也是要醉的不省人事。
酒過三巡,蘭初忽然站起來,走到中間,跪下,道:“今日太后壽誕,光是這樣喝酒,也怪悶得慌,我就撫琴一段,聊表心意!”
“郡主有此心,哀家也很樂意聽你彈琴!”太后笑着應了。
宮人送上古琴,蘭初便坐下,略撥了撥琴絃,便開始彈奏起來。
一曲長相思,如同流水般傾瀉而出,纏纏綿綿,令人聞之慾醉。
蘭初的琴藝果然不凡,聽得衆人是如癡如醉,連連點頭。
加上她本就是美貌女子,此情此景,更是吸引了衆多男人的目光。
唐茗悠看了一眼蕭錦曄,發現他目不斜視,低頭喝酒,彷彿那些美味佳餚,比眼前的絕色佳人還要吸引他。
“王爺……”唐茗悠喊了一聲。
蕭錦曄側過頭,問:“什麼事?”
唐茗悠看了一眼蘭初,又道:“天香郡主如此出色,你瞧那些男人的眼神,嘖嘖……太后這不會是打算要替郡主招婿吧?”
蕭錦曄隨意瞄了一眼,道:“是又如何?”
唐茗悠問:“難道王爺就不沒點兒後悔?當初郡主可是對王爺……”
蕭錦曄睨了一眼唐茗悠,道:“少胡說,難道東西不好吃嗎?”
唐茗悠又好氣又好笑,蕭錦曄還給她夾了一塊排骨,道:“這個好吃!”
“你真討厭!”唐茗悠嗔怪道,然後還是乖乖地吃起了排骨。
太后的目光時不時地就看向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那兩人之間自然流動的情意,讓太后的眼神越發清冷。
皇甫川感覺到身旁的太后那一股怨氣,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太后,又看到了蕭錦曄和唐茗悠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
皇甫川微微蹙眉,蕭錦曄和唐茗悠的感情,真的很好嗎?
蘭初一曲彈完,引得掌聲雷動,太后也讚不絕口,還重重賞了。
蘭初謝過恩之後便回到座位上,有人見蘭初表現這樣好,還得了賞賜,自然不甘落後,特別是那些還待字閨中的千金貴女們。
一個個踊躍地上前要表演才藝,說不準得了太后的青眼,也能如蘭初一般青雲直上,就算得不了太后的青眼,也許還能討個如意郎君。
蘭初也不在意,反而坐下來之後,便端起酒杯對着蕭錦曄道:“王爺,敬你一杯!”
蕭錦曄點點頭,拿着酒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
蘭初又看着唐茗悠道:“王妃,這一輩,敬你!”
唐茗悠杯中無酒,只好讓石榴給她倒上再陪着蘭初喝了酒。
宮人們又端上了一碗甜湯,一一送到各桌上,只是到了唐茗悠和蕭錦曄這裡,卻不知爲何,那宮女絆了一下,竟將湯都灑在了唐茗悠身上。
蕭錦曄眼神一冷,那宮女立刻跪地求饒,道:“奴婢該死,請王爺恕罪!”
唐茗悠看着自己弄髒了衣裳,皺了眉頭,黏糊糊地,十分難受。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走吧,別擾了太后!”唐茗悠知道,驚動了太后,這個丫頭是活不成的。
宮人千恩萬謝地爬起來,又拿着碗走了。
石榴過來替她擦,可是那一碗湯幾乎全灑在她身上了,好在不燙,只是怎麼擦也擦不掉。
蘭初立刻道:“王妃,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那裡有衣裳可以供替換,你我身形差不多,想來王妃可以穿!”
唐茗悠本不想接受蘭初的好意,可是穿着髒衣服的感覺實在糟糕,可是在皇宮裡,好像除了蘭初的衣裳,別人的她也不能穿。
總不能穿太后的衣裳吧?那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