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白了他一眼,道:“不要打岔,說寶親王的事兒呢!”
“其實啊,我覺得這事兒吧,沒什麼難的,要是有誤會,就直接找蕭錦曄說清楚,把寶親王放了不就是了!”徐闖頭腦簡單得很,並不懂其中的彎彎繞。
唐若白道:“就怕解釋不清楚,更何況……蕭錦曄如果就是那個想要奪權的人,自然要定寶親王一個作亂的罪名,這樣才顯得他名正言順!”
“你是說……蕭錦曄纔是趁機作亂,以下犯上,想要奪權的人?”衛國公用了一些列嚴重的詞。
唐若白問:“伯父難道不覺得嗎?蕭錦曄剛剛被褫奪了王爵,還關在大理寺,他如何能甘心?自然要絕地反擊的!”
衛國公微微搖頭,捋着花白的鬍鬚,道:“賢侄,我不得不替蕭錦曄說句公道話,他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太不近人情,但沒什麼私心,權欲也不重,更何況,如果他不願意進大理寺,你以爲誰能把他關進去?皇帝翅膀還沒那麼硬!”
唐若白道:“我聽聞他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與太后……糾纏不清,所以才讓皇上動怒,將他抓了起來!”
“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蕭錦曄對太后,若有半分心思,那太后也就不是太后了,這件事,我和阿猛還是瞭解的!”衛國公道。
徐闖點頭,道:“對,蕭錦曄根本不喜歡太后,他那個人,從年輕就冷冰冰的,不近女色,像個和尚似的!”
“況且,蕭錦曄對他的王妃是一片情深,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兒,又如何會與太后糾纏不清呢?”衛國公問。
唐若白撇嘴,道:“剛剛不還說他不近女色,是個斷袖嗎?怎麼又變成對王妃一片情深了?”
“斷袖那都是外界亂傳的,蕭錦曄在娶這個唐氏之前,的確不近女色,但自從娶了唐氏,就動了真情。他這個人啊,不動情則罷,動了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衛國公道。
唐若白問:“伯父的意思是,蕭錦曄不可能有謀反之心?”
“他要謀反?那怎麼可能呢?如果他想要這天啓的天下,那如今天啓就該姓蕭,而不是姓皇甫了!”衛國公搖頭,根本不相信這話。
唐若白道:“我爹也是這麼說的,但又如何解釋他帶兵入宮,和寶親王產生衝突的事兒呢?”
“那就要問問寶親王自己了,他有沒有做出什麼失當的舉動!”衛國公在這件事上,還是站在蕭錦曄一邊的。
徐闖道:“說來也奇怪啊,寶親王一向不理這些事兒的,這次怎麼還當了出頭鳥了?”
“他肯定是因爲聽說皇上弒母,事關重大,他再不出頭去管,怕要出亂子!”唐若白替寶親王解釋道。
衛國公點頭,道:“嗯,也有道理,寶親王這個人……平時看不出什麼來,但應該也不是有壞心的吧?”
唐若白道:“既然你們認爲蕭錦曄也沒有謀反之意,寶親王也沒有謀反之心,那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解決?”
“這樣吧,你剛剛不是見了簫王妃了嗎?不如你去問問她,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衛國公道。
“她?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更何況,她肯定也會站在蕭錦曄一邊,幫着蕭錦曄說話!”唐若白搖頭,表示不相信唐茗悠。
衛國公道:“可她深得蕭錦曄的心,如果她肯幫忙,說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呢?”
唐若白猶豫了一下。
“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問蕭錦曄,對了……蕭錦曄一直沒有出面,到底怎麼回事兒?”衛國公疑惑地問。
唐若白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聽說進了宮就一直沒出來過!”
“難道受傷了?”衛國公猜測道。
徐闖搖頭,道:“怎麼可能,蕭錦曄武功多高啊,誰能傷到他?還傷到過了這麼多天還不能出宮?”
“也是啊,那小子,年輕的時候就勇猛無比,我們誰都打不過他!”衛國公也由衷佩服蕭錦曄的武功。
徐闖道:“我還真想和他再過過招,可惜了,他當了攝政王之後,我就不敢跟他動手了!”
“動手了,你也必輸無疑!”衛國公笑道。
徐闖不滿地道:“他當了攝政王,也許就無心練武,我可是每日都練功,風雨無阻,這此消彼長之下,我未必就會輸!”
“你倒是有自信,不過依我看,蕭錦曄可沒有荒廢武藝,不過他病了這三年,再見到他,可真是有些認不出來了,一下子就變成了那副樣子,哎……”衛國公不由嘆息。
徐闖也道:“蕭錦曄也不容易,拖着病體,到底堅持將江南的亂黨給剷除了!”
“是啊,所以他不會有私心的!”衛國公道。
唐若白聽着他二人的對話,腦子裡一時有些凌亂,江南亂黨?
爲什麼他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潛入紅葉會,也記得最後他還給蕭錦曄傳遞了許多消息,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還記得父親被紅葉會擼去,要他說出什麼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又爲什麼要隱姓埋名潛入紅葉會?
是什麼理由?明明這樣重要的事情,他爲什麼竟忘得一乾二淨了?
唐若白的腦袋裡亂紛紛的,有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遺忘了。
他必須要想起來。
“賢侄,你怎麼了?”衛國公見唐若白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還冒出許多冷汗。
唐若白捂着腦袋,道:“不知道怎麼了,腦袋很疼!”
“快,阿猛,帶若白去看大夫!”衛國公大驚失色,以爲唐若白有什麼暗疾。
唐若白卻用手撐住桌面,搖頭,道:“不,不用……我只是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所以想得頭有些痛!”
“什麼事這麼重要,既然這麼重要又如何能忘記的呢?”徐闖不解地看着唐若白。
衛國公趕緊幫唐若白順氣,道:“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多想了,看你把自己腦袋都要想壞了!”
唐若白冷靜了一會兒,才緩了口氣,道:“我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呢?爲什麼會忘記?”
“到底是什麼事?”衛國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