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侍衛小步跑了上來,將一個小布包呈上來道:“稟少將軍,魏大人身邊的魏炎侍衛送來一個禮物,言明要送給少將軍親啓。”
李小五揮退了侍衛,親自遞到李放面前,諂媚道:“將軍,這魏狐狸又使什麼陰謀,小的替您打開?”
李放搖了搖頭道:“他是狐狸,本將就是獵人,看是獵人厲害,還是狐狸厲害。”
李放伸手打開布袋子,從裡面拿出“禿頂”匕首來,眼睛登時再度翻白了,這是一把上好鹿皮柄匕首,皮柄做工精細,雕花漂亮,柄還是那個柄,匕還是那個匕,上面本來鑲嵌的五隻寶石卻已經不翼而飛了,就好似一個背後看着身姿綽約的美人,讓人心潮澎湃,轉到正面一看,卻是一個滿臉麻子的老嫗,讓人不寒而慄;又或者說正在與一個美人云-山巫-雨,直搗黃龍時卻發現身下壓的是個漢子......
這心情,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李放“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烏黑一片,對李小五道:“這個該死的魏狐狸,他知道小農女在哪!!!竟然不幫我抓回來!!!快去追魏炎,跟蹤他,也許能探得小農女的下落!!!”
李小五應聲而去,心裡有種吐血的衝動,又開始了!!!又開始了!!!只要一涉及到小農女,少將軍的智商就退步成了三歲娃子,魏狐狸也好不到哪去,也就、也就五歲......可憐我堂堂六品威虎將軍,就成天跟着小農女屁股後邊跑,關鍵是,“屁股”在哪都沒找着!
李放“啪”的一聲將匕首扔在桌上,初升的陽光正照耀在匕首的手柄上,現出小小的一顆牙印來,李放怔凝的片刻,將匕首二度拿起,眼睛幾乎貼到了匕首手柄上,看着看着,竟呵呵的笑了。
一大早晨,向陽村的村口就出現了兩輛馬車,前面是封閉的車廂,車轅上的老漢焦急的神情一攬無餘,時不時的探着身子向前望。
而車廂內,隱隱的傳着婦人的哭泣之聲,嗚嗚咽咽,想哭又不敢哭,壓抑在胸腔中,讓人聽着心情也跟着壓抑起來。
後面的馬車是敞篷馬車,車上放着元寶香燭和一口紅漆大棺材。
馬車輕車熟路,直奔殷家三房,戛然停在了門口,從車廂內碌碌續續下來幾人,竟是李老伯、李大娘和他們的兒子、孫子一家五口加上柳氏,幾人俱是披麻戴孝,來送許氏最後一程。
明月看着獨獨不見的歡喜,將魏來偷偷扯到一邊道:“魏來,你沒告訴歡喜許老太太的事兒嗎?”
魏來尷尬的撓着頭,不知道怎麼來回答明月,明月瞭然的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歡喜用自己的態度來面對許氏的生死,也算是正式向許家宣佈了她的決裂,從此以後,她不再是許家人,更不會是許家的童養媳婦了。
她的想法明月理解,只是許氏生前對她一向不薄,這樣做未免有些薄情,但願她只是不忍來見,而不是被縣城的亂花富貴而迷了眼。
許家的祖籍在鄰縣陳安縣,許老太太要歸到祖墳和老許頭並槨的,所以幾人只匆匆燒了紙錢,便將老太太裝了棺槨,急急向陳安縣趕路了。
李老伯不勝唏噓,深深的嚮明月深掬一躬道:“殷姑娘,小老兒對您的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以後只要有任何差遣,您隨時一句話,若是做不到我李老頭就太不是人了。”
明月訕然的搖了搖頭道:“只恨我沒有快一步趕到,只慢了幾瞬,許奶奶就與我們天人永隔......”
李老伯搖了搖手道:“許家又怎會責怪於你?我那小舅子就是個渾不吝,老太太看着心痛啊,要不然怎會生出死志來!”
二人唏噓片刻,明月突然想起自己出入縣城都要小心那李放,若是坐了魏家的車又不能帶貨,靈機一動道:“李老伯,你現在沒什麼營生幹,我倒是有個讓你帶貨的生意,走一趟給你十兩銀子怎麼樣?”
李老伯眼睛瞪圓了,驚詫的重複道:“十、十兩?上哪?陳安縣?樂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