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透過指縫看向地上的韓林和韓興,眸光滿滿的八卦之色。
此時的地上,韓興在下,韓林在上,韓林的手如碗狀扣着韓興發達的胸肌,韓興則衣裳半裸半開,有些凌亂,半裸的肌肉在晨夕照耀下綻放着好看的古銅色,如此的---秀色可餐。
再觀韓興的表情卻詭異得狠,哪裡是享受,分別是錐心的痛苦,如長睫毛的小牛犢,忽閃忽閃的、可憐巴巴的嚮明月求救。
明月怔神的功夫,韓林已經掙扎着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指着韓林的胸口,焦急道:“興兒,痛不痛?這可如何是好?”
明月這才放下旑旎的心思,低下身來觀察韓興的胸口,不由得啼笑皆非,原來,這是自己鬧的一個大烏龍。
村裡各家長年累月爲嘴裡的吃食奔波,都沒有多少餘錢,韓家亦是如此,身上的衣裳沒有兩件,都是倍加的珍惜。
昨夜被趙二狗一頓撕扯,韓林的衣裳破成了一條一條的;韓興的衣裳在給韓林包傷口時,也被扯下了一塊大襟,兩個男人覺得可惜,正想挽救的辦法。
韓興與韓林兩個大老爺們,哪裡會針線活兒?翻出過去周氏留下的針線笸籮,拿出一隻大針就開始縫補,怕補不好,索性也不脫衣裳,就着身形來補。
明月進來之時,韓林正站在門後,給韓興補胸前的大襟,因爲太過關注,沒有聽到明月推門進來,明月本就不是矜持的性子,韓氏父子又是受了傷的,受不得力,只一下子就推倒在地,倒地之時,補衣裳的大號針直接插在了韓興胸肌上,針尾上還掛着長長的一條黑線。
幸虧家裡只有一根針,若是兩根針,韓氏父子二人怕是要成了“對胸穿”了。
韓林胸肌上的肉很發達,應該無礙,明月忍着笑,拉起長長的青棉線,笑道 :“這條線可非比尋常,從你心裡扯出來的,是不是應該叫它千里姻緣一線牽。”
少年的臉登時紅了,長長的睫毛低垂,明月趁着少年晃神的功夫,一把將粗號大針撥了出來,本以爲不深,哪成想滲出一條細密的血珠來,明月一慌,身無長物,直接用食指指腹堵住了那血線。
血珠恰在那胸口心肌之上,明月按在上面,清晰的感覺着少年的心跳發雷,爲了止血,明月還在上面揉了兩揉,捏了兩捏。
少年的心跳得更快了,渾身僵硬,臉色一片赤紅;韓林更是傻了眼,整間屋子再次陷入詭異的靜寂之中。
明月這才感覺不對勁兒,尷尬鬆開手指,她真不是故意吃韓興豆腐,臉色訕訕道:“我太心急了,怕大林哥疼。”
裝做無意的扯起針線,似模似樣的補起了衣裳,心中對自己警告再警告,這裡是古代,不是親個吻、上個牀都可以不負責任的現代,雖然,少年的身材真不賴,但自己總不能“剜筐裡就是菜”,不挑不撿,總得閱盡千帆才能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