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糾結於院子起名的問題,明月趴在茅草屋內的牀板上,開始了她的畫作。
明月畫畫得異於現代時的宅女生活,每天除了寫寫文,就是給自己的文配上漫畫,或者變成有聲故事。
成越滿臉好奇的看着明月鋪設好筆墨,一臉興致盎然的模樣。
明月看到如此認真的成越反而窘成了大紅臉,上山前,她本以爲成越會在他的北麓小木屋裡呆着的,沒想到他“責任心”超強,竟又回到了這裡看鹽礦,只是被瞧着畫畫着實難爲情。
明陽和明鬆看她寫曲子,自己險些露了陷,到這裡,可是實打實的畫像配文字,成年人妙懂,在成越目光炯炯的逼視下,她情何以堪?
明月糾結着臉,一臉春風和沐道:“小越越師傅,你看,我都多少天沒上山與你聊天了?多少天沒上山陪你吃飯了?多少天沒和你一起烤火了?多少天......這麼多個多少天,你不得表示表示,中午加個餐、烤個肉、歡迎歡迎我歸來?”
成越一臉沉思的看着明月,顯然在思考着明月此話的可信度。
別的不知道,有一點他可以篤定,自己若是不離開,明月是不會用毛筆在宣紙上勾勾點點了,明月越是如此,越是勾起成越的好奇心,狀似輕鬆的點頭道:“大月月說的對,你挺長時間沒有上山了,我得好好的‘歡迎歡迎’你,以免說我這個師傅對徒弟藏了私。”
說完,飛身一躍上了茅草屋頂,再一踏屋頂,如靈猿般攀上茅草屋依附的大石,竄入了茫茫山林之中。
明月長舒了一口氣,沉思了良久,此圖冊與《十八摸》曲子不同,在賣得了銀子的同時,明月也不想它淪爲下三爛的東西,最起碼,要成爲一個生理教育意義的百科全書。
明月沉思了半晌,纔開始動筆,認認真真的書寫了圖冊名頭----《御貓經》,隨即認認真真的畫起畫作來,旁邊密密麻麻的標註着註釋。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才畫得了一大幅宣紙,裁剪成三十二開的小紙張,完成了八幅圖,明月用線先串起來,按她的計劃,這幅《御貓經》要三十三張圖,含基礎篇、生理篇、陰陽篇三篇,每篇十一張圖,明月只完成了基礎篇的十一幅圖。
明月伸了伸懶腰,抻了抻發僵的脖子,耳朵突然豎了起來,撩漢和撩妹也一臉警醒的看着銅環門,一人二狗俱都摒住了呼吸。
銅環門由外向內被推開,一對兇狠噬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看着院中的一人二狗,頭上方的“王”字如王者之冠,詔示着它的傲倪一切。
明月心裡咯噔一下,如同亂鼓重錘在心坎上,砸得人心慌意亂,這成越果然是個不吃虧的,說要吃虎肉,就真的弄得一頭老虎來,他就不怕自己被咬死了,他沒了徒弟陪他打呵呵湊趣?
不容明月思考,老虎已經飛撲而來,帶着凜冽的寒風,勢如破竹,疾如閃電。
明月電閃雷鳴般的想到了應對之策----走爲上,轉頭本能的向前方的籬笆牆跑去,想像往常一樣,最不濟也能跳上籬笆牆避一避,結果跑到了死牆角,後知後覺的發現,哪裡還有她的籬笆牆,取而代之的,是高逾丈許、筆直豎立的高大青石牆,一座她跳起來都不及牆腳的大高牆!!!
明月心中唉嚎一聲:魏知行,你是上帝專門派來折磨我的嗎?成越每日派猛獸對付我,你就配合他,專門修個圍城來幫野獸困住我,你上輩子定是與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輩子專門來降我的。
事實上,沒有人聽得見明月的哀怨,也沒有人悲天憫人的來拯救她,明月被逼的靠在牆角,手裡拿出那把破柴刀,二狗分站她身邊,呲着牙決定背水一站。
明月秉承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眼睛緊盯着老虎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半分怯意也不敢流露出來。
她想拖延時間等成越現身,顯然這如意算盤撲了空,她不動,老虎卻先動了,爪子上的尖刺閃着寒冷的光,若被劃中,必定會腸穿肚爛、骨斷筋折。
明月就勢一縮身子,跪在地上向前滑行,從老虎腹部一鑽而出,一把扯住了老虎的尾巴,手起刀落,老虎如鞭子一般的尾巴被一砍而落,登時虎嘯吟吟,風砂四起。
明月將尾巴扔在一旁,將柴刀再次舉在身前,迎接老虎的暴怒出擊,在看到柴刀時,心裡更是凜冽異常,本來有三個豁口的柴刀,殺野豬時安然無恙,殺豹子時鋒厲異常,此時卻是刀身也裂了開來,分明經不起再次的猛烈撞擊。
虎皮太過粗厚,柴刀無所着力,明月臉色一暗,想起剛剛從虎腹下衝出時所見的東西,心中電閃雷鳴間決定,這刀只能看準機會,專門衝着老虎綿軟的地方下手。
老虎疼得暴怒,哪裡容明月想好對策,身子如山丘般來勢更猛,明月借力打力,飛身踏上牆壁,斜斜向老虎刺來。
老虎對明月手裡的刀有些忌憚,屁股一扭,脖子一擰,堪堪躲過明月的刀,明月藉機一躍,蹬上老虎的後背,薅着老虎的頸子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