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施貴友、章二德和小屁孩三人就被放出來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箇中年女人,應該就是那個樑桂芳。
張宸一想到剛纔施貴友二人說的三P,忍不住朝那個女人多看一眼。倒讓那個女人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不過,這女人果然如施貴友二人所說,雖然身材聽不錯,動靜之間也還頗有些風韻,但畢竟年紀到了,而且因爲生活的緣故。臉色歲月的痕跡頗爲嚴重,顯得有些憔悴和滄桑。
所以對張宸來說倒構不成什麼吸引力。
施貴友和章二德二人自然是千恩萬謝,那個女人也是一再道謝,而且言語之間的還隱晦的表示,“俺也沒錢報答您,不過您有心,隨便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不過張宸卻嚇得一再擺手,表示:“不用了,不用了。”
樑桂芳聞言,看看張宸英俊的臉龐,眼中忍不住有些失望之色。不過,一看張宸身邊一堆美女,即使自己年輕的時候,怕也要差了些。知道張宸是真的‘不用了’。
臨走是還有點幽怨的看了張宸一眼,走了老遠纔對施貴友和章二德嘆道:“這後生真不錯,要是早十年,我怎麼着也要報答他一下。”
施貴友聞言嘿嘿笑道:“早十年,他才八九歲哩。”
說罷,和章二德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畜生,我是說,算了,懶得跟你們說。”樑桂芳說着自己卻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這是章二德卻又道:“桂芳,其實你不行,你家兩個閨女可以啊,你大閨女不是也快二十了嗎?那兩個胸脯鼓脹脹的,可不比你的小好多,而且還很挺。”
章二德說她什麼都可以,三P就三P,但一說她閨女,樑桂芳卻不幹了,眼睛一瞪,伸手一把抓住章二德的命根子,厲聲罵道:“章二德,你狗日的王八蛋,我告訴你,你要敢打我閨女注意,老孃就跟你同歸於盡。”
“哎喲喂,沒有沒有,快鬆手,哎喲喂,你真瘋婆娘這是公路上哩。”章二德一下被捏住了命根子,頓時連連哀聲求饒。
“呵呵,你狗日就是活該,你那是命根子,你不知道那兩個閨女也是她命根子哩。”看見章二德被捏的哇哇直叫,施貴友卻在這一旁幸災樂禍。
其實章二德也就是說說,真要起什麼心,卻是不敢的,其實他也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已。而且他也知道,這婆娘爲了自己的那兩個閨女可真敢跟人拼命。她幹這些下作的事,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兩個閨女上學嗎。
此時被捏住了命根子,也顧不得施貴友這狗日的在旁看笑話,賭咒發誓的道:“我是那樣人嗎,我哪能打你閨女主意呢,我是人哩,又不是畜生。你快放手,”
“哼,算你知道厲害。”樑桂芳見章二德投降,這才悻悻的
鬆了手。不過,隨即卻又覺得不對,伸手一把再次又揪住了章二德的耳朵。“章二德,你狗日的什麼意思?你意思是隻有畜生才能打我閨女主意了?”
“哎呀,你個婆娘瘋了。”章二德心裡那個鬱悶啊,心說我這不是表明心跡嗎。
正此時,卻有三輛麪包車在馬路對面停了下來。隨即一大幫人車上魚貫而下,其中一人見三人滑稽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你們看,這幾個民工在幹嘛呢,耍猴嗎?”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卻被領頭一個神色冰冷的大漢,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你管那麼多幹啥?你是來辦正事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樑桂芳見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人,也不好意思再揪章二德耳朵了,悻悻的哼了一聲,這才放開了章二德的耳朵。
不過,心裡卻忍不住想,要是閨女以後要是能找一個像那個小夥子那樣俊俏又有本事的姑爺,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自己做什麼也都值了。
至於拿自己閨女去報恩,那就是屁話了,自己閨女要是這麼輕易就送出去,那自己還做這些下作的事弄啥。
“你個瘋婆娘,你要把老子捏壞了,看以後那個能餵飽你。”章二德先被捏了命根子,接着又被揪了耳朵,心中鬱悶的要死,嘴中忍不住罵罵咧咧的。
樑桂芳被他這一罵又要急眼,施貴友卻看着對面那些人不像好人,生怕惹了麻煩,一把拉住兩人,道:“行啦,你兩別鬧了,快走,對面那些人,一個個都舞刀弄棒的,我看不像什麼好貨。”
兩人聞言也都住了手,朝對面那夥人望了一眼。果然如施貴友說,這夥人有個手中提着砍刀,有的提着鐵棍。而且一個個打扮都怪里怪氣的,一看就是接頭的小混混。
章二德揉着耳朵道:“我看別是打羣架的吧?”
“打什麼羣架,這裡離警察局纔好遠【皖省方言:多遠】?”
“你管他幹啥的,快走,省的惹麻煩。”
三人說着就要走,但此時,樑桂芳卻忍不住,又朝後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你說他們在這裡到底搞什麼,我怎麼感覺他們是在等警局那邊的人出來哩。”
果然那羣人大多都鑽進了旁邊的一個巷子,其中兩個人卻被打發到了警局門口,但卻沒進去。而是在一家商店旁邊藏了起來。手中似乎還拿着電話說着什麼。
施貴友膽子比較小,聞言卻急匆匆的道:“你管那個呢,這些人,你琢磨着,你還惹得起不?”
其他兩人聞言也點點頭,正要走,章二德卻忽然驚道:“不好,他們是針對張哥的哩。你沒聽先前在裡面一個叫啥花毛的傢伙在說哩,張哥得罪了社會上的什麼人哩。”
“啊,有這事,那怎麼辦?”樑桂芳到底是女人,對熟人還挺兇,
但遇上這些混混,卻慌了,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給張哥報信了。”章二德倒是沒多想,說着就要往回走。
施貴友卻一把把他拉住了,“你魔怔啦,這些是亡命徒哩,得罪了他們,以後這H市還怎麼呆?”
樑桂芳本來也要跟着章二德往回走,不過,一聽施貴友的話,也停住了。有些手足無措的道:“是啊,那怎麼辦呢?這些人可惹不得啊。”
章二德聞言嘿嘿一笑,道:“啥怎麼辦?張哥跟咱啥交情都沒有,平白就把俺們撈出來,人家仁義,咱能忘恩麼?你們回去,俺去報信,大不了,這H市以後俺不呆了。”
“你這什麼話,你去報信,俺回去,那俺這還是人嗎?”施貴友一聽抓着他的手,也鬆了,只是神情中卻有些掙扎。
要不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呢,越是下層沒什麼文化的勞動人民,往往心中越有自己一些無法突破的到底底線。也更有羞恥心和是非觀。
施貴友雖然膽小,他很不想趟這趟混水,但他卻畏懼心,他害怕別人指他脊樑骨。同時也無法說法自己的良知。因爲他知道忘恩負義是錯的。
反而是一些所謂的精英們,他們反而背棄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他們更加註重於利益,甚至認爲所謂良知,和別人的認可都是弱者的需求。
他們是強者,他們強大的內心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纔是真正的弱者。人在社會中每妥協一次,他就能保住更多的權利和利益。每一次將自己的良知拋棄一些,他們或許就能向所謂的成功邁進一步。
只是當他站在自己人生末端的時候,回過頭一看,自己一無所有,這個時候,他卻開始翻過了責怪兒女不孝,夫妻無情,朋友無義。
卻從沒人反思,這些是誰造成的。
當然這些道理,施貴友和章二德不懂,他們更沒有意識到,兩人正在做着人生的兩種不同的選擇。
章二德看見施貴友眼中的猶豫,笑了笑道:“沒那事,這報信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回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家負擔重,我沒事,回家種地也餓不死。”
施貴友聞言訕訕一笑,道:“那合適嗎?”
“沒啥不合適的,張哥不在意的。行了,你們回吧。”章二德說着呵呵一笑,轉頭往警局方向走去。
樑桂芳見此,咬了咬嘴脣,隨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哎,桂芳……”施貴友見樑桂芳也去,臉上本來訕訕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僵住了,腳擡了擡。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兒子馬上就要讀大學了,那可要一大筆錢呢,萬一得罪了這些人,萬一……
施貴友猶豫了一下,忽然下定決心轉頭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