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鋼化玻璃橋不甘的叫喚着,迎進了十幾輛重卡汽車。團長依舊昏迷不醒,作爲臨時團長的紅鸞就扛起了“紅蜘蛛”的大旗。幾分鐘前,在薇妮細心指導下,“戰鬥疫苗”全推進了團長的心臟。
傳言果然不虛,團長滿面的死灰迅速褪去,青紫色的血管也恢復了正常。摟着團長嬌小的身軀,耳聽得呼吸聲越來越穩,紅鸞焦躁的心終於平復下來。她坐在第一輛卡車裡。這輛車加上團長一共四人,卻不顯擁擠。
一般人都以爲笨重的車子駕駛起來一定又憋又悶、煎熬異常。其實好點的重卡不但馬力強勁,駕駛室亦一樣舒服。或許是笨重的車身誤導,車頭看起來好像不大。但實際上裡面不但可以燒水做飯,甚至還能放下一張供人睡覺的小牀。
遠程重卡除了耗油、噪音大以外,可說是末世中陸上行走的五星座駕了。
“哇,好高大的城牆!”
“少見多怪,城牆老遠就能看到。你眼瞎,看不到上面的鐵柱子?就拿一排排,好像柵欄一樣的東西。那可是迫擊炮和重炮的炮筒。那些避雷針一樣的東西是防空炮。
真不愧國公司正規傭兵,太它喵豪了。”駕駛重卡的姑娘叼着煙,帶着墨鏡,酷酷的道。
姑娘略爲嬌小,但說話的方式卻和紅鸞很像。“哦,還是青姐觀察的細。那,那些小孔就是機槍眼咯?”一個更爲嬌小的姑娘性子明顯跳脫,對青姐的責怪完全不以爲意。這姑娘身子嬌小,樣子也偏可愛風,但下巴下的cup卻足有F那麼大。臉蛋和身材的反差讓她立刻便有了極品的實力。
“還行,小白至少沒全瞎嘛。機槍孔本身沒什麼,但開在城牆中間,又數量這麼多,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城牆中空,內部空間必然很大,相應的人手也很多……暫時就想這麼多,以後有時間歸納下,必會發掘出更多的信息。不過就目前看到的東西,已夠得出結論的了。”
“青姐,看出啥了?”
“‘鯨魚核電站’兵精將廣,軍火鼎盛。別說‘小丑’那樣的土鱉,就是別的國公司來,也可一戰。”
小青將嘴裡的菸蒂順窗吐掉,小聲說道:“這條大腿貌似很粗哦!”
小青的自語並沒驚動紅鸞,連外面的風景都沒吸引注意。她只是小心的摟着團長,將稍顯凌亂的頭髮別在耳後。
通過玻璃橋,車隊再次停下。雖然沒到“中心大樓”,但“紅蜘蛛”自救團的團員們卻個個雀躍,興奮之情止都止不住。
除了城牆上的傢伙事,還有成列擺放的步戰車、猙獰的坦克、盤旋呼嘯的飛機、大片大片的塑料大棚……入目之處全是風景,擡眼所見全是驚喜。被基地風光吸引,一堆姑娘低聲嘰嘰喳喳,像極了旅遊觀光的美女團。而她們的重卡們,則有專人接手。不是繳車,而是基地自有規矩,代爲停放罷了。
衆女走走停停,旁若無人的指指點點,一點都不膽怯和緊張。可見到她們的基地人員卻很難淡定。不得不承認,男女先天確有不同。在地星末日浩劫中,男性的存活率要高於女性。而女性的存活率又高於老幼人羣。叢林法則在病毒施虐下體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在基地工作的大都是男性,而且大都是身體條件不錯的棒小夥。所以就造成了一種現象:美女團在薇妮的引領下,慢慢走向“中心大樓”。隔着幾十米遠,則是陸續趕來的基地人員。別的不說,異性相吸是大部分人類的本能,也是壓抑不住的天性。
“嘿,聽說了嗎?外面來了很多美女,個頂個的漂亮,還沒男人!”
“知道嗎?幾十個年輕漂亮的花姑娘來基地啦。能不能擺脫單身狗命,就看今兒咯!”
“我說兄弟,別傻幹了,跟我去搶老婆……”
衆女極高的顏值本就吸睛,再在一傳十十傳百,美女團來基地的消息比長了翅膀的鳥兒還快。幾分鐘後,能來的單身貴族全都跑向了基地入口。一時間,美女團所在之處人頭攢動,竟比過節還熱鬧。
黑瞳的房間就在楊小海樓下。因爲搶不過老宅男,所以沒事就抓着小云飛上天台看風景。
就在昨天,小丫頭雖然單方面宣示了主權,但楊小海卻根本沒有附屬物的覺悟。昨晚把自己灌的爛醉,以至於現在都沒來找她。小丫頭心裡亂糟糟的,楊小海的疏離那麼明顯,不可能感覺不到。
可她又不能把楊小海打死,去找薇妮又無從下嘴。無心打坐的她恨恨的擺弄着手裡的物件,裝了拆,拆了裝。一把精鋼打造的“沙鷹”被搓的裂了縫。
“嗡嗡……”嘈雜的人聲連高樓都能聽到。黑瞳正鬧心呢,聞聲立刻跳到了樓邊,向下一看,只見人羣烏泱泱的全往一個方向跑。
黑瞳頓時精神大振,滿腦子抑鬱不翼而飛:“是哪個不開眼的醜八怪,趕上這時來找不自在?本姑娘非要你死上一天!”——黑瞳的意思是玩弄怪物一天才弄死。小丫頭糾結鬱悶,說話都懶得過腦。
“紅蜘蛛”自救團,剛開始還較爲鎮定,但被成百上千個小夥子遠遠圍住,姑娘們便變了顏色。遊逛的心思一掃而空,她們不由得攥緊了手上的武器,只有這樣纔會稍覺心安。薇妮料到了這樣的局面,卻只顧頭前引路。
既不驅散聚攏的人羣,也不安慰漸漸緊張的一衆美女。拐過一排長長的大棚,“中心大樓”一覽無遺時,薇妮停下了腳步。一隻腳向內微微收攏,雙手抱胸,款款的揚起了頭。
“嗡……”本是夏日熱鬧的下午,忽然死一般寂靜。所有生物,不管是萬物之靈的人還是揮動翅膀的昆蟲,全被如天譴一般的神威壓倒在地。紅鸞從沒接觸過威壓,肝膽欲裂的情況下,竟然緩緩咬牙,直想以死來逃避這恐怖的威壓。
不只她,被威壓籠罩的人幾乎都想抹脖子。好在駭人威壓只是短短一瞬,便如出現時一樣,突兀的消失了。薇妮金色的長髮被勁風吹的抖動不停。黑瞳從天而降,正好落在抱胸站立的薇妮面前:“你躲開,怪物在哪?”
沒有錯,在黑瞳的威壓下,幾乎所有人都趴下了,但薇妮除外。楊小海都頂不住的威壓,卻對金髮美人無可奈何。只是當事人覺得正常,黑瞳又不怎麼在意。兩女對這一奇怪的現象竟全都視若無睹。
“哪有什麼怪物?都是漂亮女人惹的禍。話說,基地裡的雌性確實少了些……”薇妮俯視黑瞳,一臉平靜。從初見黑瞳,到現在爲止,薇妮都是這樣的不卑不亢。即使黑瞳再神秘、再強大,薇妮都不爲所動。從這點看,她比楊小海更有節操。
黑瞳瞪着大黑眼珠打量,剛打起的精神立馬泄了:“真無趣!那傢伙又把自己喝死了。我該怎麼打發時間啊……”黑瞳向薇妮抱怨道。
“恩……恩人?”一個微弱的聲音,將打算離開的黑瞳留了下來。
“這聲音,耳熟……”黑瞳放開小云,循聲望去。於是便見到個子高挑、容貌陌生的女子。“喂,是你在衝我講話?”
黑瞳的語氣絕不算友善。“是我,恩人……”女子晃晃悠悠的,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黑瞳走了幾步,發現高個子美女背後還掛着個人。那人身材嬌小,身形被高個女完全遮擋住了。黑瞳打眼一瞧,正好對上一張柔柔弱弱的臉。與薇妮的性感、黑瞳的可愛不同,此女嬌柔無力,一看就讓人心生憐意。雖然五官不如兩女,卻更能勾起男性的保護欲、征服欲。
“你……我好像見過!”黑瞳撲朔着濃密的眼睫毛,皺眉苦思。
“恩人,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每日忙得也都是撼天動地的大事。我一普通人,您記不住也應該。可是您的救命之恩,我一日不敢忘。敢問您還記得吃人狂魔‘張小果’麼?我就是被他囚禁的女人。”
黑瞳依舊一臉茫然。小丫頭哪有什麼撼天動地的大事?每天不是打坐就是欺負楊小海,日子過得平淡而又簡單。
“單邊學生頭,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牢房裡的那個,周、周、周笑笑。”黑瞳的關注點就是與衆不同。一般記人都記臉,她倒好,記髮型。難怪是超級路癡。
“……恩人,我叫周樂樂。”
“甭管是樂是笑,開心就完了。你不是離開那個吃人壞蛋了麼?怎麼晃這兒來了?”
“恩人,自從與兩位分離,我一直心懷感激。雖然我不配,但總在心裡盼望着,希望能再見您們一回。天可憐見、陰差陽錯的,您又救了我一次。”
“……別這麼肉麻,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說了,我可沒救你。”
“不管怎樣,我周樂樂雖是女人,卻也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我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從今天起,我願侍奉恩人,生死相隨。”周樂樂說着話,不顧渾身僵硬,愣是從紅鸞後背翻身跪在了水泥地上。
“哎呀,有意思!”黑瞳大眼一睜,興致盎然的凝視周樂樂。
黑瞳本就不是世俗之人,面對着匍匐跪倒的嬌柔女子,她覺着很是親切。
要知道,現代地星表示感激可不興雙膝跪地;全身匍匐,連額頭都觸地的大禮更是上世紀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