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男人兩手指一使勁,只見他手裡的瓷片慢慢成爲粉沫。圍觀的人一陣歡呼,驚歎,叫好。曉梅男人抱拳施禮。然後又上來一個女的,個子不算高,膚色黝點,眉目到也清秀,操着一嘴的四川話譜通話。
她接下來的表演的是人踩汽球,只見那女的用汽筒把汽球打起氣來,然後輕身上去,神態自如。有觀衆想試卻一觸即破,人們連連稱奇。
曉梅男人接着又表演[鐵指功],手拿一塊紅磚用食指把磚鑽透。女的則端一個大塑料盆開始收錢了。
兩人散場後有說有笑的收拾好,一起回暫住的小旅館去了。
那人回村後便把這事告訴了曉梅,曉梅心裡彆扭,後來男人回來曉梅問是否外面有了女人。曉梅男人吱吱嗚嗚不承認,後來打死也不再說話了。
曉梅傷心欲絕,恨透這負心男人。半年多了也沒有男人消息,男人行蹤不定,當時還沒普及手機,只有Bp機。少數人才有半頭磚那樣的''大哥大''。
說着說着曉梅落下了眼淚,後來竟泣不成聲的趴在桌子上哭起來。我-時蒙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如果來了人這叫我怎麼說的清?我着急的看着曉梅,“梅姐,別這樣,讓人看見了,我,我......''。
“怕受牽連是吧,怕沾污你名聲?沒做虧心事,半夜打雷心不驚。我發瀉一下心情你都擔不起,虧你在村裡還算個爺們!''曉梅擡起頭抹了抹眼淚一臉的恨怨。
我一時語塞,沒成想在村裡平時風風光光的曉梅心裡也有這麼多苦處。
曉梅見我紅着臉低頭不語,走過來笑道:“勇,傻兄弟,別怪我。我的心裡話也只有跟你說說,別往心裡去.....''。我心裡感到無所事從,不知怎麼辦纔好。女人心海底針哪!
曉梅用手摟住我脖子突然親了我額一下,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血液一下子頂上腦門。平時曉梅揹着藥箱在村裡走來走去看到她的身影,我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可隨後一轉念又感到那樣的無恥,所以一直壓抑在心裡。
此時我的乾柴,被曉梅的“熱火''一下子點燃了。頓時我身體發生了變化,初秋季節,仍是單衣褲。我半躺半臥在小牀上,身體不能翻身,沒辦法遮掩。
曉梅無意看到了我的變化,臉騰一下紅了,用手指使勁戳我頭一下,“臭小子,想什麼哪?小心我給你扎針把你治老實了!''
我不好意思起來,“我,我......那個......''。
“行了,甭解釋,你都二十二了吧,該娶媳婦了,村裡有相中的嗎?我給你跑跑腿說去!''
“沒有,真沒有,娘前些天託人說了一個孟家莊的,女的是個豁脣。人家一打聽,嫌咱家裡窮沒應。''
“是嘛,那天我看小蓮對你挺有意思的,你怎麼不好好掌握?''
“小蓮我一直當親妹妹,從小到大我都照顧她。從來沒動過那心思!''
“你把人家當妹,人家未必把你當哥。你可別辜負了小蓮那片癡心!''
“我,我真的沒,沒那種感覺......''我有點急赤白臉了。
曉梅看我急成那樣咯咯地笑起來,"有沒有沒關係,至於急成那樣?你真找不着對象了,不嫌你姐大你五歲,來找我好了!''
“我可不敢,你有家有室的,我活動活動心眼行了!''我調皮的笑道。
“姐也逗你。說正經的,聽俺爺爺說小蓮爹當年發過一次財。''曉梅岔開話題說。
“是嗎?怎麼回事呀?''我有些好奇地問。
原來,當年村裡開展平整土地,上面號召不論誰家的墳-律無條件的遷走,不遷走的就地平了。
恰巧,小蓮爹德順分到一塊有墳的地,這座墳因年代久遠,可能因後輩無人,也可能是後輩人遠走他鄉,久居外地。總之是沒人認,當時村長林祥義決定平了它。那墳頭並不大,平開墳小蓮爹傻眼了。那墳氣派!
一水的青磚壘起的拱型,相當堅固。白灰抹縫,結構複雜。小蓮爹用硬嘴十字鎬掄了一上午,纔打開了一個缺口,用手電往裡照,棺材腐爛的很厲害了。顯然,是一個年代很古老的大戶人家墳。
小蓮爹一陣竊喜,說不定墳裡會有什麼值錢陪葬品,等他把青磚扒的能鑽進去時,他便跳進墳坑裡用鎬掀棺材。說來奇怪,那天本來是個多雲的天氣,當小蓮爹跳進去不多久,滾滾烏雲從西北方飄來。
頓時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雷一個接一個地,在空中炸起。電閃閃着耀眼的光亮,象要把天空撕裂數瓣,雨猛烈地抽着大地,塵埃飛揚狂風肆虐。小蓮爹趕緊爬出墳,看看四處,望見地裡有座看西瓜的窩棚,還沒來的及拆,便一頭紮了進去。剛進窩棚,身後一串火球尾隨而至。
雷聲又連連震響,火球讓風一刮瞬間散開,在窩棚附近不遠處轉圈隨着驚雷消失。小蓮爹德順驚恐萬狀抖作一團。
雨後徳順走出窩棚,火球所到之處皆一片黑乎乎的燒焦狀。德順後怕極了,當時若躲避稍慢恐怕早被雷擊中了。莫非老天爺在告誡我德順別扒人墳?
雨過天睛後,他思想也做了一番鬥爭。知道扒墳盜墓要斷子絕孫的,墳裡可能有值錢的古物件,在誘惑他。他轉念一想如果死鬼真有魂魄要報復的話,就讓他報復村長林祥義去吧。是他非讓人平墳的。
他又壯起膽子去挖墳,墳裡積了不少雨水,他在墳旁挖坑,將水放淨,用硬嘴十字鎬弄開腐朽了的棺材。除了見風就化的壽衣,就是白骨了。德順一頓亂刨,把白骨下面的墊背錢,七塊大洋裝起來,又把白骨手裡攥的,嘴裡噙的兩玉,摳出來。然後,把壘墳的磚也拉回了家。
磚不敢壘房屋,怕出什麼邪事,便壘了豬圈。徳順得了意外財,日子不但沒有混好,卻家裡再也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