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私塾

外面下起了雨,緊了一陣後,雨開始平緩地慢下來。天空如鉛一樣沉重,二傻子的靈棚開始漏水,我又幫着趕緊地把上面鋪好塑料布,弄完我渾身也溼透了。二傻子本來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傻。只是反映比常人略遲鈍些罷了。說人二本身就傻的意思,如反映異於常人的人,稱二百五一樣。

只是二傻子死的蹊蹺,三十多歲的人不是孩子,怎麼說往水缸裡扎就紮了呢?他一定是在水缸裡看到了什麼東西,可時二傻子的父母並沒在跟前,都在屋裡。聽到他在外面自言自語也沒有在意,當覺得聲音不對頭時,纔出來有人看,二傻子兩腳朝天,頭在水裡己死了。這才一片慌亂,趕緊張羅人。平時這二傻子不去下地幹活,街裡有一個早晨炸油條錁子的,他沒事就幫工。

早晨那炸油條錁起的早,從老輩裡他們家就幹這一行,只是前些年經濟條件差加上不讓幹小買賣,所以停了好多年。自從政策放寬後,在他們家老人指點下又拾起了這一攤。其實幹那一行也不容易,早晨三四點起來活面,點火。然後推着自行車去村裡,敲着小銅鑼沿街去喲嗬,用小麥換,棒子換都行。當村賣不完還要去鄰居轉,賣完爲止。

常年煙熏火燎,讓油煙薰的的他們家裡人都有肺病。安現在人說,那應是叫做職業病吧。他們家裡人都是做賣買出身,所以都很精明,算盤打的都響亮,吃虧的時候很少。那年頭吃錁子油條還是奢侈品,一般戶裡只有家裡有事,或是割麥子了收秋了,身體覺得很累了纔去換點買點餜子吃,平常老吃那個村裡人認爲不會過日子。

二傻子平常不幹活,他的專業就是玩。隨着年齡的增長,也乾點他高興願乾的活。腦瓜子不頂事,但他年輕體力壯,精力旺的很,晚上睡的早,早晨很早睡不着了。天天圍着炸錁子這家轉悠,一般來買錁子的也是家中比較殷實人家,或是那些好吃懶做,嘴饞心散的女人。

閒散人見二傻子在這兒沒事就逗他,給他說個媳婦啦,或是去跑跑腿買包煙去,順便留下三五毛錢買點糖果,他心裡挺美。覺得自己還有活着價值或理由。

炸錁子的人家見他天天來,就想僱用了這個廉價的僱工,每天早晨起來燒火,幫忙弄錁子油條,管頓飯但沒工錢。工錢是過年時給買身衣服。這二傻子一聽還挺願幹,每天早晨八點後就是滿街玩了。只是二傻子爹孃覺得太委屈孩子,炸錁子人家說:“你們家孩子每天能在那老實幾個小時就不錯了,我們是鄉親們。也是替你着想。”

“我們替你們家看孩子,恐怕也沒有人用你家孩子,他幹多幹少我們管他頓飯吃就不錯了,年底我們出心給他買點東西也就行了。”

聽炸錁子的人家這麼一說,二傻子父母也覺有些道理,不讓他去幹,可在家他也不幹別的呀,再說也沒有人用啊。由他去吧!

就這樣炸錁子人家留下了二傻子,二傻子蠻以爲在這兒有錁子吃好玩。豈不知這家並不是那麼好伺候,每天要求二傻到點來,講好每天有三個錁子吃,不夠吃鹹菜饅頭稀飯。來的晚了扣一個錁子,不好好幹活不勤快扣一個錁子。從那天開始到沒不幹了,二傻子也沒吃一頓三錁子。

毎天支的二傻子腳腿不着閒,根本沒歇會的功夫,二傻子也不願幹了,炸錁子人家女人,惡人先告狀,首先去二傻子爹孃那兒羅列了一堆二傻子的不是。二傻子回來還沒張嘴就讓爹孃一頓臭訓,只好乖乖又回去幹了。其實這本也沒有什麼,二傻子嘛,讓常人調理點是正常,誰讓你比別人慢半拍呢?

不過後來的事就有些過分了,有一年秋後,天氣漸涼炸錁子人家家裡種的有白菜,等錁子都賣完了,家裡準備做飯吃,炒點白菜做鹹菜吃。當去菜畦弄白菜時,發現在一棵菜的根部盤着一條蛇,他們家人誰也動,偏讓二傻子去拿。二傻子那怕什麼蛇,順手掂過來,在手裡玩了半天,把上從上往下擼,又從下往上擼,炸完錁子後,閒着沒事玩了一上午,最後弄死扔了。

從那以後二傻子就覺渾身奇癢,用手一撓紛紛落雪花一樣的皮膚白屑,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有時都撓出了血來,還覺奇癢難耐。時間久了,大夥都看出來了,炸錁子人家怕影響他們家生意。趕緊把二傻子攆走,不敢再用二傻子了。

二傻子得了這種怪病,一家都陷入苦惱之中,到那看也看不好任何老中醫都知道,看瘡不看癬,這種如魚鱗狀的皮膚病,都搖頭。幸虧二半仙給了些藥將病沒往大里擴展。

雨下個沒完,我感覺有點冷,又沒換的衣物,於是找了塊塑料布披着回家去了。到了家換了換乾衣服,上牀蓋上被子暖和了許多。不覺就睡着了,我在夢裡大喊大叫小蓮的名字時被娘叫醒,我醒來渾身冒着汗,娘在牀坐着喊我說:“醒醒,勇。做惡夢了吧?在夢裡大喊大叫的,害怕了吧?”

我忙坐起來說:“沒,沒事,夢是心中想,沒什麼!一會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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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天一直陰着,聽說祥義因下雨道不好走,汽車怕拋錨陷進泥裡,也沒有拉土,還聽說挖掘機挖亂墳時,竟然挖到一副棺材,怕有後人來找,暫不動了。

這兩天我一直在志傑弄的廠子,基本上步入正規,並招了一批工人。男女都有都,看來志傑在管理上還確實有一套。總算沒誤事。

這天早晨大年叫人來喊我,說今天要去他家。我腦袋瓜子一拍,我操差點忘了。今天大年定親,那天大年就說了,怎麼記性這麼差?那敢緊去吧。

我噌地一下子起來,穿好上衣蹬上褲子直接奔大年家來了。我來到大年家,大年家親戚朋友們都到了,包括清軒老人,清軒老人家裡是老親,好象是清軒老人與大年的爺爺是幹兄弟,或是還有點什麼拐彎親,反正兩家子走的挺近。

看看天氣尚早,我便湊到清軒老人跟前,說些陳穀子爛芝麻舊事。我順便問起當年村後那廟那兒辦私塾,教私塾的那先生是誰?清軒老人喝了口茶笑着說:“看來你小子還真是個‘包打聽’,沒你問不到的事。那是敬賢的家老祖宗,說起也是給有文化的人丟人。純粹是斯文敗類,教師俗稱私塾先生或先生。擔任私塾先生的主要是科舉落第的秀才,其次是未中秀才的童生(儒童)。”

“私塾先生的從教模式主要分兩種情況:一是自己開辦私塾施教,二是被延請施教。塾師自己開辦的私塾世稱“門館”或“家塾”,即塾師在自己家裡或借祠堂、廟宇,或租借他人房屋設館招收附近學童就讀。延請塾師任教的私塾又分三種情況:一是‘坐館’、‘教館’,即富貴人家獨自一家聘請教師在家設館。二是‘村塾’、‘族塾’。三是‘社學’、‘義塾’或 ‘義學’。”

我清軒老人這麼一說,我瞭解古時私塾的真正含義,並且知道敬賢祖宗的爲人處事。敬賢先人的私塾是自己在這荒廢的破廟裡弄的。從《三字經》、《百家姓》、《千家詩》、《幼學故事瓊林》讀起,再讀《詩經》、《四書》、《左傳》,把中國古典文化基本讀了一個大概。再就是《尚書》、《易經》。

但是這敬賢先人不是個良民。那時村裡人多文盲,認字的人很少,尤其讀書的婦女,少至更少。村裡有一個婦女男人長年販買皮子,就羊皮狗皮驢皮,收集了加工好了後就往天冿大衚衕那兒搗鼓,有時收皮的地跑得相當遠,新疆伊犁,蒙古鄂爾多斯,呼倫貝爾等,一去就二月多。於是這婦女沒事就找敬賢先人給丈夫寫封信讓人捎去。

就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從此二人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有一次在破廟上課,他發現幾個窮家的孩子上課睡着了,不由的火騰就上來了。拿着手裡的戒尺就挨個打起來。幾個孩子被打的呲牙裂嘴,眼裡噙着淚。他氣憤地斥責幾個孩子說道:“你們這幾個土鱉家的熊孩子,八輩子你們家也出息不了有人能耐的人!你看看人家?看人家幹什麼哩?”結果那富家的孩也不給他爭臉,也在睡。

敬賢先人一下子好沒面子,但是死鴨嘴硬,仍強詞奪理地說:“你們看看你自己,天天來了一拿書就困。再看人家幾家富家的的幾個孩子!”

窮人家的孩子有個膽大地嘟囔說:“那不他們也在睡覺嘛,不和我們一樣?”

他當時就急了,說道:“放屁!那能一樣?你們幾個窮小子是一拿書就困,人家是睡覺也拿着書!”簡直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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