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急的直跺腳,我也小聲說:“你不讓我看你努什麼嘴呀?你努嘴我不看啊!再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怕看嗎?”旺財直咧嘴:“你眼瞎呀?你看不他們七八個人?幹起來我們要吃虧。”
我笑了笑說:“甭理他們吃完了我們趕緊走,看不看都一樣,該來的早晚總會來,躲不過的。”說話間,四大碗燴餅端了上來,胖嘟嘟的女人又從圍裙兜裡掏出一瓶酒,擺了兩玻璃杯,說了句:“齊了,我們這兒吃早飯時還有鹹菜,要點就着下酒不?不要錢。”旺財沒聽出胖女人在嘲諷我們,隨口說:“有的話給來點也行,在家我一個西紅柿能喝八兩酒,有鹹菜條更好。”胖女人鼻子都氣歪了,一扭臀部去別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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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抄起筷子,就聽一個聲音在旁邊說:“喲喝,這不大堤村牛志勇嗎?今怎麼沒在村裡貓着上這兒來啦?不怕兄弟我報復你?”
我一聽就把手裡的筷子放下了,擡起頭來一看,七八個人都圍了上來,虎視耽耽地望着我與旺財,但個個喝的臉紅耳赤,打着啤酒氣的隔兒。李文明鏡片後的小眼睛裡放着賊光,好想讓來咬我一口才解氣的意思。我用眼打量了他們一圈,然後衝李文明說:“怎麼?這麼久沒好象沒什麼長進啊?見了面不說請哥喝兩杯,怎麼還這個勁的呀?這人哪,要懂感恩,要感激我的良苦用心。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哈哈哈,牛志勇!你小子壞我好事,一心想向着那不要臉的牛小蓮。這姑且不說,最他孃的可恨的是,在大堤村差把老子打扁了,你說我會輕饒了你?”李文明把眼一瞪,身後一羣人也躍躍與試,大有一觸即發。
別的話我沒聽進去,只聽他辱罵小蓮,我的火氣“騰”一下子串了上來,每有人提到小蓮我都心裡扎心的疼,何況他還在辱罵她,我正想上去抽他兩巴掌。但我又把火氣壓了壓了說:“李文明,我們道同不相爲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老死不相往來,互不相識,我要吃飯了,你走吧!”
“哈哈哈”李文明又笑起來:“我操,牛志勇,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坑了我的錢,打了我就算完了?你知道老子是誰的人嗎?告訴你!老子是陳軍龍,龍哥的人,慢說弟兄們饒了你,我饒了你,就是龍哥也饒不你!小子,今你栽在這,也是冰窖失火,該着的事。送上門來不修裡修裡你,那算哥對不起你!”
旺財半天沒吭聲,這會一見大勢不好,忙站起來笑道:“各位,各位,過去多有得罪,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各位宰相們,你們慢吃慢吃,我們就此告別,就此告別。勇,我們先走一步,大夥留步,留步!”
“留你孃的步!你個裝神弄鬼,胡說八道,與牛志勇串通好了編笆造模坑我。就是你這個邪眼吊眉的土鱉玩意,當時糊弄的我們全家都他孃的跟傻逼似的,誰知道你們弄的什麼?孃的,牛志勇這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你個鱉孫玩意,更是頭上長包,腳底下流膿,壞透了的東西。你小子更可惡!”
上來三個人圍住了站起來的旺財,旺財一看沒了咒,只好又坐下。沒辦法直用眼瞪我。
我一看這小子看來氣沒地撒啊,既然撞上了,話也說盡了那只有動手了。我站起衝李文明說:“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李文明也別太放肆了,我也不管你是誰的人,也別忘了有黨紀國法,你要亂來,也會法律制裁你!你說幾句不着調的話也就罷了,趁早離開這兒!”
“法律制裁你!喲,喲,喲。我好怕哦,哈哈哈.......。”李文明與那幫子人鬨堂大笑起來,李文明眼裡還笑出了淚花,摘下眼睛直揉眼。笑完了,李文明囂張地把眼睛戴好,湊到我臉前說:“牛志勇,怕了吧?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日!這不是你們大堤村那一畝三分地。這是龍哥的地界,龍哥一咳嗽,這兒全他孃的感冒,跟老子玩這一套,不好使!”
李文明用手伸出一個手指在我面前直晃悠,我用手撥開他的手說:“爲人別太囂張,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放過你,你要有良心,如果再這樣執迷不悟,你要出事的。”
“不是我要出事,今你要出事了!我李文明算不了什麼!可惜你小子小巴狗咬太陽不知天高,老母豬喝井水不知地厚,竟敢太歲頭上動土。那你是宋三的兄弟,送死(宋四)。怨你命不好,誰也甭怨,在大堤村你的地盤,老大的面子你都不給,了得你了!你以爲你是誰呀?你是劉德華嗎?是周潤發嗎?還是那個誰誰了?”李文明擡着臉翻着眼想,後邊有個人過來衝他耳邊小聲說,是黎明。
李文明剛想張嘴說黎明,又有個小子過來說,不是黎明,是郭富城。李文明一愣,剛想再張口又一個傢伙擠過來說,都不是,是張學友。一下子把李天明鬧蒙了,回身踹了身後那小子一腳罵道:“他孃的到底是誰呀?連他孃的這個都整不明白,回去纔給你們算帳!”
此時旺財一看,在又在不得,走又走不得,看了我一眼丟個眼神,我心裡頓時明白。旺財抄起桌子上的兩碗燴餅,劈頭蓋臉朝這幫子人投了過去,一點沒剩全潑在李文明身邊一個小子頭上,連湯帶水帶餅條,順着頭往下流,另一碗正扣在另一個小子脖子裡,燙得那小子直蹦,旺財大喊一聲:“勇,打了吧,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打狗孃養的!”說着躥起身揪住一臉燴餅的小子就是兩拳,嘴裡還問:“小子,燴恲什麼滋味?”
“燙,燙死我了......。”那小子也蒙了,只叫燙。旺財說:“我問你好吃不?誰問你燙不燙呀?有蝦皮,有香菜不?.......。”還沒等旺財接着廢話,那邊人已醒過味來了,開戰了。上去三四個人架住旺財一陣猛揍!
我這邊也動了手,兩手一探我只擒李文明的雙肩,實指望揪住一隻胳膊,來個背口袋,將這小摔翻摁住他,我知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先幹住李文明再說。那知道這小子早有準備,身子一矮躲過我兩隻手,他在下面一拳朝我下身襲來。
我只好閃身兩手落空,這小子比泥鰍還滑,躲開了。有兩小子揮舞着椅子衝我砸來,我一邊招架,一邊抓起桌子上的碗向打旺財的幾個傢伙投去。
他們肩上腰上腿上分別捱了砸,精力一分散旺財趁機衝出來,再看旺財鼻嘴都冒血沫子,我說沒事吧?旺財搖搖頭說:“沒事,打,操他孃的,他們人多,往外衝吧!”
我晃晃膀子冷笑一聲:“不,還沒打呢,等過了癮再出去!”旺財說:“我覺得他們有人報信叫人去了,一會人多了更打不了了。”我想想也是便說:“一會你出去找人,或報警,他們針對的是我。我走不了,你看機會趕緊跑。”
旺財搖頭說:“那不行,我纔不當孬種,你還沒娶過媳婦,今這事小不了,我兜着!”
“兜個屁!見機行事!”我說着拽住一個小子,一手鎖住脖子另一隻手一推這小子的頭,正好碰在後面的一個柱子上,這小子一癱爛泥一樣。倒了下去不動了。其他幾個見狀不由的往後退去。
砰砰光光一頓亂砸,幾個小子一來喝了點酒頭都大了,腳底下沒有了根,二來都是些只有些死笨力氣的笨漢子,根本沒有閃展騰挪的靈活,滿屋子碟子碗酒瓶子一頓亂飛,被我和旺財打的東倒西歪.潰不成羣。李文明也被我踢的挪不了窩。
我跟旺財說:“快走,不然會被打死的!”說着我倆躥出門外。我倆剛走到門口,不由的大吃一驚,門口外七八米遠的地方,有十幾穿黑衣服的年青人正等着我們呢。
“我操,什麼時冒出這些貨呀?”旺財大驚失色,我也蒙了,這些都是什麼鳥人?大夏天的弄一身黑穿,在街上亂晃盪這是要逛鬼城的節奏啊。
“嗨,哈嘍,勇,你好,我在這邊呢!”我順着聲音尋去,一個戴着墨鏡的人衝黑衣人裡擠出來,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同時又下來三四個黑衣人。我仔細一看墨鏡男,心裡撲通一下。孃的,冤家路窄,這不是陳軍龍嗎?
看這陣仗今天是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了,陳軍龍看來要報大堤村那場羞辱之仇了,果然與這種人打交道還要防着些,沒成想今天撞上了。旺財有些膽怯,嘀咕說:“勇,這麼多人打不了啊,我不是怕,我是沒主意,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絕路也是路!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對牛彈琴與虎謀皮,廢話省了吧。陳軍龍不揍我和旺財半死,他是決不會放我倆走的,至少我兄弟倆要在病牀上躺兩月。是好是歹一切只有自已爭取了。
天空中又颳起風,大片大片的烏雲壓過來,雲裡似乎夾雜着小雨,臉上有些冰冷。
我拾起一個扔出來的一個破椅子,旺財也摸了一半截磚握在手裡。一場惡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