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便罷,二半仙一看還真感到棘手,“小老頭''已經是出了窯的磚,定型了。無法改變成正常人了。儘管能治得他的思維能跟的上十一二歲的孩子了,但他的表達能力也不會有大的改善。
敬賢說活馬你就當死馬醫吧,就這一次了。落什麼後果信天由命吧,二半仙這才放開手腳開了副方子,讓“小老頭''吃三天。
“小老頭''吃過藥後神情有所清醒,說話不再單單是那兩句口頭禪了,可以簡單的崩字了。也能安邏輯回答問題,不在是東一鎯頭西一棒槌了,當然滿世界亂跑是改不了的,敬賢不在管他去那兒了,反正到時候他會回家看一眼,纔會又去野跑的。
月亮悄沒聲的掛在院子的最高的棗樹尖上,爹跟娘今天給棉花上打了一天藥。累的東倒西歪了,草草吃了口飯上牀休息了。
我關上我屋裡的燈,手裡拿了個馬紮,去上街上涼快一會再睡。街上人不少,都天南海北的胡扯着什麼。孩子們也在月亮底下圍着大人,說笑嬉戲。不停的聽到大人的喝斥聲,還有女人尖銳刺耳的說話。
當我快走出衚衕囗時迎面走來一個人,差點撞個滿懷,我埋怨道:“誰呀?走道看着點啊,撞倒了,牙碰掉了,怎麼啃西瓜皮呢?光給西瓜開墒溝呀!''
來人撲哧一聲笑出聲,雖然聲音不高,我也聽得出是牛小蓮的聲音,忙問:“小蓮,大晚上的幹什麼去呀?''。“睡不着,出來找你想說說話。''小蓮聲音柔柔地說。“哦,行唄。走,家裡聊!''我知道小蓮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找個人傾訴一下很正常。
我摸到燈繩,拽亮了電燈。順手遞給小蓮一把芭蕉扇,讓她坐在屋的一張舊沙發上,我在她對面坐在小馬紮上。用大玻璃瓶子當水杯,咕咚灌了口水說:“”這兩天在家還是下地了?''。“在家,不想出門。''小蓮低着頭,聲音很細。
小蓮在村子裡女孩子中也算漂亮的一個,個子雖然矮了些了,一米五幾的樣子。但身材卻不胖不瘦,眉目清秀,齒白脣紅,說話聲音柔柔弱,只有聚精會神才能知道她說什麼。我們一塊畢業回村的,知道小蓮也是心底善性情軟弱,而又長相出色的女子。
只是回村不久,牛得順不願讓小蓮在莊稼地裡風吹日曬,便通過小蓮的姨在縣城找了一份打工的活。
“哦,哦。''我應允着小蓮,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小蓮,同時也不願去揭她的未痊癒傷囗。只順口說:“什麼時還回縣城打工啊?''。“我這一輩子也不想回那鬼地方,可我無路可走呵!''小蓮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看出了小蓮有難言之癮,於是,我誠肯的告訴小蓮,想說你就說吧。
小蓮告訴我去縣城打工,其實就是一個家庭作坊式的加工戶。一家姓陳的因有關係,給山東威海大的文藝團體,加戲曲服裝,經濟效益還不錯。小蓮在小廠裡做工,每月掙七十多塊錢,又苦又累,完不成定額還要扣工作。小蓮在縣城節吃少用,也彌補不了家裡事事不順。
牛徳順手裡相當拮据,盼小蓮工資盼的眼巴巴的等着。小蓮娘瘋厲害,到處求醫,也缺錢啊!''破屋偏遭連陰雨,行船又遇頂頭風'',禍不單行,小蓮在廠裡幹活又不小心碰了手,二十多天不能幹活。
姓陳的兒子陳文明打理車間,陳文明本是浪蕩公子,仰仗家裡富庶,常常混跡於遊手好閒所社會看年中。表面卻擺出-副積極向上的樣子。
小蓮不能幹活,當時也沒有自我保護意識,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也沒有提出工傷之說。見家裡困難重重,思來想去,沒辦法只好向陳文明借些錢,以後從工資中慢慢扣出。陳文明早就垂涎三尺於這個又漂亮又軟弱的女子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小蓮借錢,一陣竊喜,真是天助我也!
陳文明借給小蓮六千塊錢,當時在是農村裡也是一筆鉅款。臨借給小蓮錢陳文明還着重說了句,借你錢並不是救濟誰,咱這不是民政局,也不是慈善機關。是有條件的,以後可要答應哦。
小蓮心眼實,總以後無非是工作上的事,沒什麼大不了便應了下來。根本沒聽出陳文明的弦外之音。這一切根本沒敢告訴爹孃。
沒多久陳文明便借囗資金緊張,週轉不過來爲理由向小蓮討債。此時小蓮哪有錢可還?陳天明便露出了流氓本性。沒錢也行,老太太吃掛麪,有言<鹽>在先。那就沒事來陪陪我。小蓮萬萬沒想到陳文明竟是這般無恥,只要上班,每天陳文明都在威脅利誘,軟硬兼使,使小蓮屈服他的淫威。
小蓮回家看到四十七八歲的爹,滿臉蒼桑,明顯的比實際年齡老了好幾歲,那裡忍心說的出事實真象?萬般無奈之有一死了之。
聽完小蓮把自己上吊的死因說明,我早氣的鼓鼓的了,說:“我會給你擺平此事,明天下午帶我們去找李文明,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流氓!''小蓮激動地說:“要沒有你,我早沒命了。小勇哥,我就是的人。不過,去了可別打架啊!''我笑笑說:“能不打決不打,放心好了。這事我絕不可能不管,一定討個公道!''
第二天上午我約了,大年二旦,與小蓮一起做着順便來縣城的牛車找到了李文明的小工廠。李文明正在屋裡寫什麼東西,見我們進來有些詫愕,當看見了小蓮似乎明白了什麼。我簡單的說明來意,讓他打消某些骯髒的條件,錢可從工資裡一點扣。
李文明頭搖的象不浪鼓一臉無奈的表情:“我們也是個小工廠,什麼都墊資乾的。等錢慢慢還那行?我廠就要關門了,沒辦法當時小蓮也是答應了的,一是還錢,二是做我女朋友的''。
“屁話!還李文明?你就一個李流氓!小子,你不知道這叫逼良爲娼嗎?''大年上去揪住李文明的衣領子,揮拳看打。李文明久經沙場,並不在意,慢慢推開大年的手說:“咋了?我今就流氓了,你不流氓,那你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