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朝氣蓬勃的建築市場以飛快的發展起來。一座座樓盤如同雨後的春筍一般平地而起,不過同時也面臨着管理混亂的巨大挑戰,這其中最爲遭罪的就是那些幹着最苦最累工作的農民工。
無數黑心包工頭卷着農民工的血汗錢跑路,農民工討薪無門,無數家庭因此而支離破碎。
勞動局無疑成爲了無數討薪無門的農民工的主心骨,特別是過年前後的這三十天內。
不過勞動局也並不是萬能青天大老爺,因爲建築業乃是一個流動性特別大的一個行業,大多數建築公司做不到如同工廠一般與農民工簽訂勞動合同。這使得加大了勞動局爲農民工討薪的難度。
農民工討薪需要走的程序太過於繁瑣,取證又極其的複雜。往往就是通過公安系統把逃跑的黑心工頭伏法了,可錢卻已經被揮霍一空,最後倒黴的還是農民工。
佟猛,年齡21,人如其名一般。不但長得高大威猛極爲健壯,因爲小時候掏鳥蛋,臉不幸被樹枝刮傷,在其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極爲兇悍。
不過熟悉佟猛的人都知道,別看佟猛這個小夥子脾氣暴躁,長得又兇悍看着不像好人。但其爲人卻極其的仗義,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碰到不平之事更是會毫不猶豫的拔刀相助,與生俱來的就帶着一股英雄氣概。
而此刻的佟猛卻如同發瘋一般狠狠的擊打一顆足有人腰粗細的柳樹,拳頭與樹皮間的劇烈摩擦,已經叫佟猛的拳頭流淌出鮮紅的血液,但雙目佈滿血絲的佟猛就如同不知道疼痛一般不停的擊打面前的柳樹,在其身後七八個年齡與其相仿的年輕小夥,一個個臉上都佈滿了愁容,其中少數幾個青年不停的勸阻發瘋了一般的佟猛。
這七八個青年和佟猛都是一個村的,去年在同村的一個大叔郎新帶領之下跑到了哈哈市打工,可不成想這個郎新在工程完工之後見錢眼開,拿着同村三十多人的血汗錢跑了。去年的冬天衆多走投無路的農民工,就在佟猛的帶領之下跑到勞動局來請求政府幫忙。
不過顯然討薪之路進展的並不是很順利,去年並沒有討要到工錢,過年的時候衆多人只是在政府的資助下每個人拿了個路費回家過年。
在家過完年,不甘心的佟猛再次帶領着幾個小夥伴進城,準備繼續討薪,不過村子裡的三十多人大多數都已經自認倒黴放棄了這筆血汗錢,跟佟猛來的也就只有七八個人。
而叫佟猛等人失望的事,衆人進城三四天了,不但薪水沒有討要到,就連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在不回家,馬上就要面臨着餓肚子的風險。此時發瘋一般的佟猛,已經把對面的柳樹當成了黑心的包工頭郎新,恨不得撕碎對方。
“傻大個,這柳樹招你惹你了,想要自殘去撞馬路牙子去,不要在這破壞花草樹木。”一臉微笑的袁韌邁着四方步極其悠閒的朝奔佟猛等人走了過來。
被人罵成傻大個,這對於性如烈火的佟猛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更何況此事的佟猛處於暴走的邊緣,一雙鐵拳立馬停止了對柳樹的攻擊,一雙兇目如同兩道閃光的利刃一般掃射到袁韌的身上,不過當看到袁韌的面容,偶黑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激動的說道。
“靠!袁韌怎麼是你小子呀,你這個大學生不在家摟着村長閨女創造人類,跑出哈哈市來幹什麼來了。”說話間一臉激動之色的佟猛給了袁韌一個大大的擁抱。”
說來也真的是巧了,袁韌與這個佟猛等衆人不但認識,而且還都是一個村子的。這個佟猛更是袁韌的小學同學,不過佟猛小學一畢業就錯學出外打工,而袁韌一直唸到大學,平常兩個人見面的機會不是很多,只有快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兩面,沒想到在這麼大的省會城市兩人還能再次見面。
數十分鐘之後,在袁韌的帶領之下,衆人來到了一個附近的小飯館,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袁韌從佟猛等衆多同鄉的口中得知了衆人爲何在勞動局附近的原因。
可能因爲心裡有事,一向酒量很好的佟猛居然兩瓶啤酒下肚舌頭就有一些大了,大着舌頭說道。
“哎!我說大學生,你可是咱們村本事最大的人,你看兄弟們現在算是落難了,我們的血汗錢年前年後要了已近要了將近一個月了還沒有着落,今天你這個大學生無論如何都點給兄弟們想想辦法。”
佟猛的話音一落,其他幾個同鄉的青年也是七嘴八舌的呼應,同時十多雙淳樸的目光滿是期盼之色的看着袁韌。
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啤酒的袁韌臉上立即露出了掙扎的表情,同時心中感到無比的痠痛。
想想自己的這些老鄉們,幹着城市之中最爲艱苦的勞動。賺取的不多就算了,現在連這點血汗錢都討要不回來,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努力改變鄉親們的生活現狀。
“既然大夥們相信我袁韌,那我袁韌也就實話實說了,我今天來勞動局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勞動局的領導幫忙招募一些工人的。因爲我正好剛剛接到了一個工程,如果衆兄弟要是能夠信任我的話,你們的血汗錢包在我袁韌身上了,最多四十天,我絕對幫你們把血汗錢一分不少的討要回來。”
“我靠!你居然認識勞動局的領導你可點幫幫我們。不對呀,你一個大學生怎麼可以幹上包工頭這活了那。”佟猛說完一臉疑惑的看着袁韌。
“大學生怎麼了,我可告訴你們,我上學的時候學的就是建築系,我不但要幹包工頭,以後我袁韌還要開建築公司。”袁韌極爲自信的回答了佟猛的疑惑,不過在認不認識勞動局領導的這件事上袁韌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倒不是袁韌真的想要欺騙衆人,只能說是算的上一個善意的謊言罷了。袁韌來勞動局這裡就已經做了打算。
知道勞動局這裡年前年後都會有大批量的討薪民工,袁韌也把自己招收工人的目標定在了這個羣體上。只要用這種善意的謊言能夠招募到工人,無論對方以前有多少薪水沒有討要回來,等到自己的這個工程完工,就用自己的利潤把人家以前沒有討要回來的薪金補上,不過袁韌沒有想到自己碰到的是自己的老鄉。
袁韌現在所包的這個工程是一個六層磚混結構的磚混樓,按袁韌的預算五天一層的話,三十天就可以完工,除去一些其未知因素,四十天的時間絕對輕輕鬆鬆的封頂,等全部工程款到手了,自己足有十萬的利潤,應付佟猛幾人的那點拖欠薪水那還不輕鬆,這也是袁韌爲何說四十天之內能幫助衆人把薪水討要回來。
袁韌說得這些絕對不是忽悠佟猛等人,自己與羅玉萍雖然沒有簽訂什麼合同,但羅玉萍已經答應了袁韌,工程每幹完兩層撥款給袁韌百分之七十。這百分之七十工程款完全足夠支付幾個人的薪水了。
不過當袁韌提到想要衆人上自己那裡幹活的時候,佟猛等人臉上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農村人雖然實在,但並不等於是傻瓜。雖然袁韌演的已經足夠逼真,但畢竟只是一面之詞,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足足一分多鐘沒有人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爲壓抑、就是袁韌在這種氣氛之中顯得都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