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給胡老四發工資

我說道:“咱們這樣,今晚上釣了鱔魚,明兒早上咱們都起個大早,上邯鄲市把鱔魚給賣了,據說現在鱔魚也不少賣錢,一斤好幾十塊錢呢,咱們把賣鱔魚的錢給胡老四不就得了,既不用自己掏腰包了,又顯得公平,你們說,怎麼樣?”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陳金笑着一拍大腿,說道:“銀樂,你他孃的真是摳門摳到家了,果然夠狡猾。”

“操,老子這是摳門兒麼?”我瞪眼說道:“一斤鱔魚別多,賣四十塊錢不?咱們這一晚上也得釣他個兩三斤吧?能賣一百多塊錢呢,給了他胡老四,指不定把他樂成什麼樣呢。”

“就是!就這麼定了。”常雲亮嘿嘿一樂,奸笑着說道:“咱們還不能直接說給胡老四發工資呢,要不這老頭子面子上過不去,也不好意思要啊,咱們得說孝敬他老人家的,還得告訴他,以後兄弟們手頭只要寬裕了,就會給他擠出點兒零花錢來,嘿,還得說老爺子不容易,孤寡老人一個,我們這幫三好學生,品德優良,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胡爺爺對我們照顧有加,我們得知恩圖報,哎,準保把胡老四給感動的眼淚兒都流出來,到那個時候,胡老四再去幹什麼事兒,準保豁着命的拼殺,不都說老的向着小的麼?跟邪物幹起仗來,他胡老四準護着咱們。”

哥兒幾個立刻點頭,紛紛衝常雲亮豎起了大拇指,陳金更是樂得哈哈直笑,罵道:“你狗日的簡直就是個狗頭軍師,比你爹還狡猾。”

“哪裡哪裡,過獎了。”常雲亮立刻衝我們拱手,隨即一皺眉頭,衝着陳金罵道:“你爹才狡猾,你個狗日的。”

“哈哈……”我們大家都樂了起來。

大家的興致高了起來,立馬打着手電筒,拿着傢伙什開始尋轉鱔魚包,開釣!

還別說,這鱔魚也真給咱們長臉,哪一個鱔魚包那裡也都不落空,或一條,或兩條,在那兒圍着等着我們去釣它們,有一個鱔魚包那裡竟然圍了三條鱔魚,只不過釣了一條之後,其他兩條嚇跑了而已。

那一晚,真的是大豐收啊!不用過秤,我們只是用手拎了幾下裝鱔魚的布袋,就可以肯定,絕對不低於四斤鱔魚。

這要是賣錢,得賣多少錢啊?都給了胡老四麼?大家就有點兒捨不得了,最後一商量,乾脆這樣,賣了鱔魚之後,如果超過了二百塊,咱們就在邯鄲吃喝一頓,剩下的錢給胡老四。

得,就這麼着了!

其實那天晚上要是再堅持倆鐘頭,我們絕對還能再釣上他兩斤鱔魚,不過哥兒幾個都困了,咱們不是鐵打的人,眼看着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大家明兒上午還得去邯鄲呢,不得趕緊回去稍微眯縫一覺麼?

弟兄們也沒回家睡覺,大半夜的去拍家裡的門實在是不像話,況且我們那時候家長們早已經對我們不聞不問了,這麼說吧,我們幾個就算是平白無故突然人間蒸發消失了四五天,家長們連理都不帶理會的,原因很簡單,這幫混小子指不定又到哪兒瞎胡鬧去了呢。

夜不歸宿總要有個歇腳的地方,姚京家那老宅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了。

有時候我就想,假如當時姚京家沒那出老宅供我們這幫人瞎胡鬧的話,以姚京的爲人,興許我們這幫人早把他踢出了組織,哪兒允許這小子整天跟我們廝混在一塊兒啊?

那天晚上睡覺前,我們幾個商量着明天一定要趕個大早,到了邯鄲市賣個好價錢。

可兄弟們都累的不行,這一覺睡下,就沒個醒了。到最後還是人家重病號薛志剛跑來把我們全都從炕上拖了下來,當時我正在做夢,夢見有隻驢拱着個大嘴巴咬着我往北地裡拖,我就着急啊,他孃的什麼時候驢這種玩意兒也敢跟老子動粗了?它也成精了麼?

咱也沒猶豫,雖然是躺在地上,可咱那兩條腿狠命的踹向了驢肚子,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狗日的,敢咬老子!老子踹死你燉着吃咯……”

結果這驢日的玩意兒被我踹的竟然罵了起來:“狗日的銀樂,你瘋啦?”

我一聽不對啊,這驢怎麼還罵人呢?嗨,那聲音跟薛志剛似的,我一琢磨,這驢還真成精了,急忙揉揉眼,想看清楚這到底是驢成了精學人說話呢,還是薛志剛讓驢精給變成了驢模樣。

一揉眼我醒了,哥兒幾個都瞅着我直樂呢,而我就躺在磚鋪的屋地上。奶奶的,感情剛纔是做夢了呢。

看看外面,天已大亮,常雲亮看看手錶,都已經上午九點了。

弟兄們趕緊回家騎自行車去,回到家慌慌張張的連早飯也不吃了,想吃估摸着家裡的鍋都給洗乾淨了,連湯都沒剩下。

等急吼吼的八個人聚到一塊兒的時候,哥兒幾個都笑了,各個連件兒像樣的衣服都沒換,還都穿着大褲衩和背心兒,上面還都是髒兮兮的,全是泥巴和髒水留下的印跡。

咱們好歹是去邯鄲市呢,是不是再回去換身衣服啊?

哥兒幾個一商量,都說去他孃的,換上個馬甲咱也不是城裡人,就這麼地了,更能體現出來咱們這些鱔魚都是新鮮的,剛從水裡頭捉來的,興許城裡人一見咱們着打扮模樣,鱔魚就賣個高價呢。

於是一大幫人就那麼穿的髒兮兮、邋里邋遢的騎着自行車往邯鄲市去了。

還別說,真讓我們幾個給說對了,鱔魚賣了個好價錢。本來我們到了邯鄲滏東街那條不合理但是卻已經悄然形成的鮮活農產品一條街的小巷子裡的時候,早市早就退的一乾二淨了。

我們幾個找了個寬敞地兒,把自行車一停,直接就把裝着鱔魚的布袋子給解開擺在了地上,然後哥兒幾個圍成了半圈兒,鬧哄哄的喊叫起來:“鱔魚咯,新鮮的鱔魚咯……”

結果路過的人都繞着我們走,避的遠遠兒的。我一琢磨這是怎麼回事兒?買不買鱔魚是一碼事兒,可人家要是躲着咱們,那就是咱們有問題了。仔細一瞧我算是明白了,我們這幫人全都穿着大背心兒大褲衩,別說衣服上髒兮兮的,就連身上臉上,還都沾着泥巴點子,本來都幹了,風風火火一路狂奔騎着自行車來到邯鄲,大家早就是汗流浹背,弄得那些泥點子又都溼了,身上還都散發着稻田和渠水裡獨有的那種腥味兒……這還不算,幾個人往那兒一站,全都是二流子似的,叼着煙噴着霧,說話那嗓門兒大的能把人家巷子裡某些小店兒掛着的招牌震下來,人們不躲着我們走纔怪呢。

於是我趕緊招呼大夥兒都上一邊兒去,蹲到牆根兒下,這兒留着我和常雲亮倆人招呼就行了。

大家聽了我的意見紛紛認爲是這麼回事兒,自然也不會拒絕,都遠遠的避開我們倆,蹲到牆根兒下像是一幫乞丐似的胡說八道的侃起了大山。

我和常雲亮倆人這才壓着嗓門兒,慢條斯理的喊着賣鱔魚,有路過的行人往我們這邊兒多看了兩眼,我們倆就會滿臉堆笑的招呼:“哎喲,大嬸子,過來瞅瞅,咱這剛從稻田裡抓的鱔魚,新鮮着呢,各個活蹦亂跳,您過來瞅瞅,便宜着呢……”

“咦,大叔,過來看看鱔魚麼?這玩意兒聽說壯陽……”

“哎哎,這位大哥,怎麼着?來點兒鱔魚吧,啥?稱幾條?不行不行,要麼你就全包了,咱們找個地兒過秤,零賣不賣……爲啥不零賣?你這不廢話麼?沒看哥們兒沒帶秤桿子麼?”

……

我們實在是沒做過這種擺地攤兒的買賣,不過好在是鱔魚好,我們的打扮和模樣,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兒,所以終於有個開飯店的老闆娘看上了我們的鱔魚,問我們多少錢,我當即張開巴掌,說道:“五十五,一口價!”

“操,你怎麼自己做主了?這是大家的,不行不行,八十!少八十不賣!”常雲亮立刻在旁邊兒氣呼呼的說道,同時還衝那邊兒的兄弟們招呼:“是吧兄弟們?”

“就是就是,一晚上沒睡覺了,五十五你狗日的銀樂就要賣,窮瘋啦?”

“八十老子還不想賣呢!”

“我看差不多得了,這位大嬸子也想要……”

……

一幫傢伙們在遠處的牆根下起鬨,人家老闆娘倒是也沒煩,笑呵呵的說道:“你們這幫小子可真夠熱鬧的,還挺會做生意,有唱紅臉的有唱白臉的,得,看你們的鱔魚新鮮,大小個頭不一,不像是養的,真是從田裡捉的,我也不跟你們討價還價了,六十五一斤,你們要是賣,就過過秤吧。”

“哎喲,這不好吧,怎麼着也得給俺們七十五啊。”

“不賣不賣!”姚京上了癮,在一旁大喊着起鬨。

“去你孃的,不賣你給老子都生吃咯?”陳金往他腦門兒上打了一拳,“賣了賣了,咦?上哪兒找秤去啊?”

我不好意思的對那位老闆娘說道:“這個,俺們一宿沒睡覺,家都沒回去,匆匆忙忙的就來了,秤桿子也沒帶,要不,咱們估摸着斤兩,給個大概齊得了。”

那位老闆娘大概早就看出來我們沒有秤了,笑着說道:“好了,這估摸斤兩上我在行,早先我在供銷社是賣雜糧的,一掂量就能知道多少分量,絕對一兩都不差。”說着話,那位老闆娘伸手把鱔魚布袋拎了起來,拎了兩下,嘴裡說道:“五斤六兩,一點兒都不帶差的,你們不信可以找秤幺一下去。”

“信啊,咋能不信呢,瞅您就是行家!”我立刻滿臉堆笑的點頭說道,心想咱估摸着才五斤還不到呢,人家說五斤六兩,咱們賺大發了。

到這個時候,姚京這小子擠眉弄眼的跑過來,一伸手說道:“三百六十四。”

這個狗日的真是個小人,算計帳可真快!

那爲老闆娘笑了笑,二話不說,掏出錢包就給我們數錢,到底是開飯店做買賣的,價錢說好了,一分錢都捨不得給我們,愣是拿出整的零的一堆錢,給了我們三百六十四塊,分文不多,分文不少。

起初我還尋思着這位大嬸子會直接掏出四張百元的大票子,然後來一句:“甭找了,就這麼地呢。”

結果最後這老闆娘還順手把我們裝鱔魚的布袋子也拎走了,還振振有詞的說:“這賣東西的哪兒有不送袋子的?賣大米難道還要我抱着米缸來買麼?”

是這麼個理兒,我們幾個無言以對。

到底是賺了錢,比我們計劃中多出了不少,哥兒幾個立刻興奮的圍着搶到手裡錢的常雲亮商量着咱們是不是趕緊搓一頓去,大傢伙可是熬了一夜,沒吃早飯呢。

那天,我們幾個第一次喝啤酒,而且喝的還不少,爲此回去的時候騎自行車都不穩當了。

等我們回到村裡的時候,村裡的大街小巷連個人影都沒有,這麼大熱的天,都躲在家裡躺在涼蓆兒上睡午覺呢。

知了拼了命的在樹上大叫着,吵得我們幾個喝了酒的傢伙煩躁不安,大家甚至一致決定立馬到北地稻田裡去,找到那隻屍蟾把它活剝了烤着吃,絲毫沒想那東西身上有劇毒。

好在是我們還算是清醒些,記得這剩下的錢是要給胡老四當工資用的,於是幾個人暈頭轉向的闖進了胡老四的家裡,把正在午休的胡老四給嚇了一跳,以爲這幾個喝醉了酒的傢伙是不是要來抄家呢,各個大呼小叫,滿臉興奮激動的模樣。

等我們把錢甩在了胡老四家的炕頭上,胡老四就傻眼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錢,他確實很需要錢,這玩意兒對於一位八十年代初期的神棍來講,太來之不易了。

讓我們事後一直覺得心裡不安的是,當時我們喝醉了酒,把昨晚上商量好要說的客套話都給忘了,也不顧及胡老四的面子了,大家七嘴八舌,搶着把我們給胡老四錢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得,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不容易,我們幾個手裡頭有點兒小錢,全是救濟你了。”陳金是這麼說的。

我說:“什麼他孃的救濟,真不會說話,這是朋友間互相照顧呢,胡爺爺,您老是雖然歲數大了,但是,但是咱們這算是忘年交,這不,有錢大家一起花嘛。”

“對對。”常雲亮立刻說道:“這可是昨晚上哥兒幾個熬了一宿下包釣鱔魚賺的,都,都給你了,誰讓咱們,是,是哥們兒。”

胡老四哭笑不得的說道:“亂了,輩分亂了……”

“亂個屁啊。”薛志剛瞪着眼說道:“你還別覺得自己吃虧了,要真論輩分,你還得管我叫叔呢,是不,是不是?”

胡老四啞然失笑,薛志剛說的是實話,真按照村裡的輩分排,他還真得管薛志剛叫叔,可是要從其他家族那裡排過來,薛志剛還得管我叫叔,而我叫胡老四爺爺呢,這不是扯淡麼?……農村輩分就是這麼亂。

劉賓說道:“少扯那些,那些沒用的,我可告訴你胡,胡老,爺爺,咱們這是,這是給你開工資呢,誰,誰也不能白出力,村裡,村裡不出錢,我們幾個出了,這以後你就是,就是有工資的工人了,工資你也照常領了,可你得認真工作,對得起組織,哦不不,對得起我們……”

“嗯,一定要好好幹,不要有思想壓力,思想包袱,哦,這是一個意思……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這個,嗯,還有什麼來着?”郭超不知道說什麼了,扭頭問道:“銀樂,陳金,雲亮,你們仨再接着說說……”

這時候我們仨早就把胡老四炕上的涼蓆兒給抽了下來,鋪在地上,三個人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了。

那天下午,我們幾個就在胡老四家裡睡到了傍晚。

一覺醒來的時候,胡老四正揮汗如雨的在桌子旁畫符呢。原先這並沒有什麼,作爲一名神棍,他畫符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自從知道胡老四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盲後,再看到他畫符,就覺得有點兒可笑了。

本來我想着自己先醒來的,把其他幾個哥們兒都叫起來吧,可一瞅他們,都擠在涼蓆上睜着眼睛看胡老四畫符呢,而且臉上都掛着一股別有深意的笑容。

得,全他孃的在心裡笑話人家胡老四呢。

既然大家都醒了,我們自然就得商量着今天晚上的事兒了,既然決定了要由劉賓孃親自出馬,去挑釁屍蟾,然後再讓黑貓出於對劉賓孃的保護,而動手幹掉屍蟾。那麼重要的就是勸說劉賓娘,讓她同意晚上去北地稻田裡,這似乎並不難,劉賓娘好說話,而且這麼多年一直病怏怏的,有了這麼一個很可能讓她恢復健康的機會,她肯定願意嘗試,她現在已經沒啥顧及的了,據說有幾次她還自殺過,只是很奇怪的是,自殺失敗,往往都會被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現,救了她。我琢磨着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她根本不想死,故意做出這些讓人能夠發現的自殺舉動來,也好顯出自己不願意連累家裡人,寧願去死的決心來,從而讓村民和家人都感動,能夠多幫助她。有這種想法,我覺得自己很卑鄙,怎麼能這麼想人家呢?

其二,多半就是那隻黑貓在作怪了,這狗日的東西就是要活折騰劉賓娘,讓她活受罪呢。

對於一個曾經幾次自殺失敗的人來說,好像去冒險對她來說,應該是一件巴不得的事兒,如果這次事兒成功,她就有可能恢復健康,和家人共同享受美好的將來。假如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死,她甚至渴望着能夠死亡。

不過對於我們來講,心裡面多少有點兒不舒坦,萬一劉賓娘中了屍蟾的毒,黑貓又沒搞定,那不是讓她多受一份罪麼?

劉賓對此很是堅定,他對於母親的愛,導致他對於那隻黑貓有着刻骨的仇恨。這麼些年的苦日子熬過來,劉賓從內心裡已經變得有些冷酷,冷靜了,他覺得任何機會都不能錯過,即便是冒險,那也值得去做,畢竟,母親這樣活着,從理性上來講,還不如死了好。

我們幾個覺得有必要一起去劉賓家,共同把這件事兒講給劉賓的爹孃聽,不然讓劉賓自己去跟親爹親孃說,讓親孃去冒着生命危險玩兒命去,即便他是好心,他是正確的理智的理性的,可從人性上來講,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

勸說劉賓娘這是一件事兒,還有件重要的事兒,就是找出屍蟾藏身之地,畢竟現在誰也不能保證,那隻屍蟾它還會躲在周家墳下面,到時候我們直接拎着鍬費點兒力氣從稻田中墳墓下把它挖出來就行。

這件事兒,就交給胡老四來做吧,他對此很有信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或者是本來就有信心,或者是,這老小子有了錢,有了我們這幫人的支持,信心倍增了……

我們幾個想到睡覺前因爲醉酒而胡說八道的那些話,都有些尷尬。

好在是胡老四也沒提,也不好意思提,更捨不得那些錢,所以我們幾個也就裝模作樣的忘記了自己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這是一個好的現象,胡老四能夠有了信心,氣勢足了,那麼我們勝利的把握也就更大了一些。

而劉賓娘這方面,也如同我們所預料那般,在一幫年輕人的勸說下,很快答應下來,劉賓爹聽了之後,甚至也要和我們一塊兒去幫忙,被我們勸阻下來,添什麼亂啊?萬一到時候你也中了屍蟾毒,那這個家可就毀了。

準備工作很順利,這讓我們心裡都充滿了勝利的希望,覺得勢在必得了,就看黑貓有沒有出息,幹掉幹不掉屍蟾了,或者,屍蟾會不會爆發出強悍的反擊力量,幹掉黑貓。兩種結果,都會讓我們滿意。

當然了,最好的結果還是它們兩敗俱傷,能同歸於盡更好。

不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和我們之前的計劃發生了很大的偏差,讓我們有些出乎意料,有些措手不及,險些釀成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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