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隊,人已經帶過來了,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嗎?”
一名警員恭敬說道。
蘇雪點頭,擺了擺手:“嗯,你們先去忙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喊你們的。”
“好的,蘇隊,那我們就先撤了。”
“去吧。”
等到其他人全部散去,只剩下江逸一個人留下的時候,蘇雪當即衝着方麟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先開始。
方麟倒也不虛,只是他這一開口,卻是差點把蘇雪氣了個七竅生煙。
“師傅,加個微信唄!”
“加微信?方麟你這混蛋,你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啊,不是說有辦法讓他開口嗎,怎麼就突然要起江逸的微信來了呢?”
就在蘇雪心中暗自腹誹的時候,方麟已經借用刑警隊的這層虎皮,將江逸的微信添加成爲了好友。
而只要添加了對方的微信號,那麼方麟就能夠通過未來朋友圈,刷新江逸的好友動態,進而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出江逸的破綻。
至於審訊江逸這件事,反正方麟也從來沒學過什麼專業的審訊手段,而且江逸這邊已經擺明了是打算咬死不認賬了。
所以方麟也懶得多費脣舌,乾脆就跟江逸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起嗑來,而且聊的還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壓根就沒談及車禍的任何問題。
見狀,蘇雪也是被氣了個不輕。
畢竟要是按照方麟的這個審法審下去的話,就是審到明天早上,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於是蘇雪便一把拉開方麟:“你先歇會兒,讓我來!”
方麟正愁找不到機會好好看看未來朋友圈呢,自然是樂得蘇雪來接自己的差,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後,當即讓開身位。
然後在蘇雪忙着審問江逸的時候,方麟點開了未來朋友圈,在好友分組中找到江逸的好友動態。
“7月20日下午三點,真是作孽啊,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在我手上沒了,唉,這些人,可真他麼的狠啊!”
“7月20日下午四點,也不知道那筆錢到了他們娘倆手上了沒有,有了這四十萬,他們以後的日子應該不用愁了吧,這樣也好,反正我也沒幾天可活了!”
“7月21日,算了,反正那兩個傢伙也是十惡不赦的毒販,而且聽說手上還犯了命案,我這也算是爲民除害了吧!”
看完這三條動態消息,方麟已經可以斷定江逸酒駕撞人絕對是被人指使的,不過該如何利用好這三條動態消息這個問題,方麟還需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江逸,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麼事情嗎?”
“知道啊,不就是因爲酒駕撞死了兩個人嗎?”
“不就是兩個人?江逸,整整兩條人命啊,你這話說得也未免太輕巧了吧?”
“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後悔啊,可人都已經死了,我該認的罪也認了,你還要我怎樣,總不能哭給你看吧?”
“你給我嚴肅點,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幫到你!”
“警官,我真沒什麼可交代的了啊!”
“……”
在方麟的印象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類似於這樣的對話,他已經是第五遍聽到了。
眼見說到最後,蘇雪反而隱隱按耐不住想動手打人了,方麟便忍不住在心裡輕笑一聲。
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突然問了一句。
“對了,江師傅,那筆錢你確定他們已經交給你家裡人了吧,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是打個電話確定一下,別到時候給那些人給坑了。”
一聽方麟這話,江逸眼中立馬閃過一抹慌亂:“什麼錢,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方麟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逸答道:“四十萬啊,難道這筆錢不是他們說好了要給你的報酬嗎?”
見方麟竟然連那筆錢的具體數額都知道,江逸的表情就更慌了,急忙辯解道。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我從來沒有拿過別人一分錢!”
方麟也不跟江逸爭辯,僅僅是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行啊,你不承認拿了他們四十萬也無所謂,不過你的肺癌晚期總不能否認吧,反正這種事只需要到醫院裡檢查化驗一下就能知道。”
江逸的瞳孔頓時一縮,心裡的震驚之情再也掩蓋不住了,張大了嘴巴,吃吃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得了肺癌的?”
方麟似是輕蔑地撇了撇嘴,隨即指着蘇雪說道。
“看到我身邊這位美女了嗎,她可是堂堂刑警隊的隊長,你覺得要是沒點真憑實據,我們倆會大材小用,專門跑過來爲難你一個酒駕司機?”
江逸話語一噎,看方麟和蘇雪的表情立即就變得將信將疑了起來。
見狀,方麟也是趁熱打鐵道。
“反正我們已經收到了消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你的老婆和孩子是那四十萬的收益人,所以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只需要往你老婆的銀行賬號上一查,就能知道有沒有這四十萬。”
說到這裡,方麟用餘光瞥了江逸一眼,見他額頭上已有一層細汗冒出,便繼續說道。
“等到了那個時候,不光你收受的四十萬贓款得沒收,你老婆也得承擔包庇的罪名!”
一聽到自家婆娘也有可能因爲自己而鋃鐺入獄,江逸的雙眼瞬間就紅了,大喊道。
“今天這事全是我一個人乾的,我老婆孩子根本就不知情啊,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四十萬的事情!”
“哦?”
方麟終於是笑了起來。
“這麼說的話,你承認你事先收受了四十萬贓款,然後假借醉酒,撞死了李磊和老豹嘍?”
“這……”
話說到最關鍵的時候,江逸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突然猶豫了起來。
而方麟卻是直接冷哼一聲道。
“江逸,你是不是覺得李磊和老豹兩個毒販罪大惡極,你把他們撞死是在爲民除害啊?”
方麟說話的聲音就像是重錘一般敲響在江逸的心裡,使得他在趨近心理防線崩潰邊緣的時候,立馬觸底反彈,勃然怒道。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