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生性多疑,又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雖說大智慧是絕不可能會有的,但起碼的一點小聰明還是磨練了出來。
所以一聽方麟這話裡面,居然隱隱有幾分下逐客令的意思,吳正的心裡便頓生疑竇,反而是不着急走了。
“方先生,突然想起來,剛纔送你來房間的時候,我的人好像是把手機落在你房間了,不介意再耽誤你一會兒吧?”
“我去,這纔剛表現出一點着急,這傢伙就察覺出來了,這些個商人,果然沒一個是蠢人啊!”
心裡略有無奈地感嘆了一句後,方麟心知自己哪怕是再擔心漆娉婷的身體狀況,接下來也不能表現出分毫,便故作疑惑地問了句。
“手機掉了?誰呀?”
吳正隨便挑了個人,問道:“我記得剛纔好像是你說手機掉在方先生房間裡了,對吧?”
被吳正選中的那人一臉疑惑:“沒有啊,我手機明明一直都在……”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吳正剛纔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這名手下還是豬腦子一樣沒轉過彎來,竟說出這種蠢話。
吳正不由得一怒,格外加重了說話的語氣,沉聲問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的手機,到底有沒有落在方先生的房間裡?”
“呃……”
這回這名手下終於是開竅了,撓着後腦勺,探過頭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記得……應該,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的樣子,不過我也不確定到底丟哪兒去了。”
“嗯,既然不確定的話,那就仔細找找,去吧!”
吳正揮了揮手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
“還好這蠢貨沒有一蠢到底,不然的話,回去以後我第一個就把他給開了!”
在吳正看來,雖然他並不確定方麟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走出去的。
但是漆娉婷被送進了這個房間,這個是肯定以及一定能確認的事實,而只要能在這個房間裡把漆娉婷給找出來。
到時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事情,方麟就算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所以吳正依然還有翻盤的希望。
只不過,就在吳正兩名手下在房間裡四處搜索的時候。
看着他們忙上忙下的樣子,方麟卻是忍不住心中暗笑。
其實早在吳正三人進門之前,方麟就已經把漆娉婷送到另一個房間裡去了。
至於方麟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手段開的門,這對於擁有着“微信商店”這個逆天神器的他來說,雖不說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一件多難辦到的事情。
只需要花費十積分兌換一枚B級道具“萬能鑰匙”,方麟就可以把世界上所有帶鑰匙孔的鎖給打開。
不過“萬能鑰匙”倒也罷了,反正就算摺合成現金,也就才一百塊錢。
唯一讓方麟覺得有些肉疼的是。
因爲門鎖是從外面鎖着的,所以在使用“萬能鑰匙”之前,方麟必須得到外面去才能開門。
所以爲了不讓吳正抓住把柄,方麟不得不忍着肉疼,花了1500積分兌換了一個B級道具“穿牆術”。
而最爲坑爹的是,這個“穿牆術”雖然效果很給力,但卻是一次性消耗的道具。
這也就是說,方麟這一萬塊錢花出去,也就是爽了這幾秒鐘的時間,然後就沒了。
這種行爲,在向來習慣了勤儉節約的方麟看來,簡直就是比敗家子還要敗家子。
而這一萬塊錢所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
任你吳正把房間翻個底朝天,也是絕不可能找到半個人影的。
所以在經過一番仔細搜尋無果後,吳正那兩名手下不得不折返回來,一臉的遺憾和苦惱。
“怎麼?沒找到?”
吳正緊緊皺起眉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兩名手下搖了搖頭:“老闆,我們每個角落,包括衣櫃衛生間,就連牀底下都找遍了,就是沒有一點發現。”
“這怎麼可能?”
吳正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着。
方麟卻是適時地嘲諷了句。
“吳老闆,就連衣櫃和牀底下你們都翻,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是在找手機呢,還是在找人啊?”
看着方麟這一臉玩味的樣子,吳正雖然心裡很氣,但卻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他是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把漆娉婷送到方麟牀上的。
而像這種擺明了是違法犯罪的事情,除非吳正腦子被燒壞了,纔會當衆承認是他把漆娉婷給下藥迷暈。
所以吳正即便是再如何不爽,也只能硬生生吞下這個苦果,臉上流露出一種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方先生別誤會,我們當然是來找手機的啊,既然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那想必是遺失在別的什麼地方了,所以我們就不打擾方先生你休息了,告辭!”
方麟扶着額頭,故意裝作酒後頭疼的樣子來,搖着頭嘆了口氣道。
“晚上喝酒喝了太多,現在腦袋又暈又痛,所以我就不送了,吳老闆慢走!”
“該死的東西,還跟我裝起來了是吧?行,你就得意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吳正暗暗咬了咬牙,當即一揮手,領着他那兩名手下離開了。
爲了確保萬一,以防吳正三人突然殺個回馬槍半路在跑回來。
所以在這三人走後,方麟並未第一時間折返,而是走到樓道窗口,直到親眼瞧見吳正三人駕車走遠以後,方纔回到臨時又開的房間內。
打開門,走進房裡,此時漆娉婷狀態已經是恢復清醒,但仍舊是頭髮凌亂,臉上也是掛着兩道清晰的淚痕,兩眼紅紅。
如此黯然神傷的樣子,讓人一眼看過去,除了有種悽美的感覺以外,更是讓方麟打心底裡內疚起來。
“大概這時候的她,纔是最爲真實的她吧……”
心裡默默輕嘆一聲,隨即方麟走到牀邊坐下,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陪着漆娉婷。
注意到方麟的動作,漆娉婷緩緩轉過頭來,紅脣微微張啓,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重新閉上,又把腦袋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