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一從心裡升起,就如同跗骨之蛆般粘在白菏心裡揮之不去,而且是越想越有種去嘗試一下的衝動。
於是在等到方麟呼吸漸漸平緩,貌似是已經入睡之後,白菏終於是展開了行動。
而在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僅僅是將雙手撫在方麟的後背之上。
但大概是因爲方麟的身體太暖和,大雨天的山洞裡溫度又太低的緣故。
所以白菏在心裡掙扎猶豫了一番後,終究是做了個大膽的決定,紅着臉便將自己整個身子貼了上去。
心想着就靠這麼一會兒,只要等身體暖和了就馬上離開,時間這麼短,方麟又在睡夢中,應該是不會發現的纔對。
卻殊不知方麟哪裡會這麼快就睡着啊,分明就是在故意裝睡,不想白菏因爲自己的關係亂想或者難堪罷了。
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可就苦了方麟了,只能是將錯就錯,繼續保持着裝睡的姿勢,愣是強忍住心裡蹭蹭往上冒出的那團瀉火一動不敢動,更不敢出聲,怕搞得到時候兩人更尷尬。
可誰知道白菏之前明明想得好好的,但隨着她的身體越來越暖和,她就愈發地不想離開方麟這個人形小暖爐。
以至於最後糾結來糾結去,白菏竟然不知不覺間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若要是她光老老實實地貼着方麟的後背睡覺倒也罷了,關鍵是這女人睡覺時有個習慣特別不好,那就是喜歡抱着抱枕睡。
於是乎,方麟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就被白菏當成了抱枕摟住又夾住。
“呼……呼……”
隨着白菏於睡夢中鼻息間吐露出來的一口一口香蘭氣息侵入脖領間,感受着大腿以及後背傳來的緊緻感與驚人彈性,方麟不由得在心裡欲哭無淚地暗道一聲悲也苦也。
就這般一直在痛苦與快樂中煎熬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方麟方纔在陣陣如潮水般襲來的倦意作用下沉沉睡去。
一直到次日清早。
“方麟!你你你,你個混蛋,趕緊給我醒來!”
蘇雪又羞又怒的聲音,將方麟從睡夢中吵醒。
“哎喲我的蘇大長官啊,我昨晚可是半宿沒睡,您就行行好消停消停吧,別鬧,讓我在睡會兒。”^
望着方麟這一臉叫苦不已的樣子,蘇雪就氣不打一處來,哪裡會肯如了方麟的願,立馬就上手往方麟胳膊上重重一掐,怒道。
“你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你半宿沒睡到底幹什麼去了,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別想再合上眼睛!”
一聽這話,方麟就徹底無語了。
“我能幹什麼去啊,當然是……”
話說到一半,方麟正要轉身與蘇雪理論,卻是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着自己似的。
隨即定睛一看,方麟頓時大驚。
只見在方麟的身上,白菏就像是一隻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緊緊地纏在方麟身體上,而且她兩腿放的位置還極爲的敏感,就差那麼幾釐米,就能碰觸到方麟不可描述的部位了。
在機上白菏睡覺不老實喜歡亂動,無意間就把她身上的衣服弄得有些凌亂。
如此一來,便使得二人此時的姿勢極爲曖昧起來。
“完了,這下可真是黃泥巴掉進褲子裡,不是屎也變成屎了啊!”
方麟心裡哀呼一聲,緊接着便聽到蘇雪冷冷地問道。
“當然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呃……”
方麟苦着臉看向蘇雪說道。
“蘇長官,我覺得吧,你大概是誤會什麼了。”
“哦?”
蘇雪冷笑回望了方麟一眼。
“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就不打自招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好,你倒是說說看,我誤會你什麼了啊?”
聽到這話了,方麟頓時就有了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畢竟他總不能說自己啥也沒幹,是白菏自己主動造成的吧?
而就在這時,正好白菏揉了揉雙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呵——”
白菏長長地打了個呵欠,瞧見蘇雪出現在自己眼前,便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嗨,蘇小姐,早上好啊!”
蘇雪輕一皺眉,趕緊關切問道:“白小姐,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方麟這混蛋強迫你的?”
“蘇小姐,什麼強迫不強迫啊,怎麼我一句話都聽不懂呢?”
白菏一臉茫然無知地問了句後,直到低頭一看,瞧見自己衣衫不整的窘態,以及此時與方麟之間曖昧至極的姿勢後,方纔恍然一驚,一張俏臉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羞得通紅。
然後緊接着便是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着,逃難似的隔方麟坐得遠遠地,最後纔是向蘇雪解釋道。
“蘇小姐,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的!”
之後經過白菏的一番解釋後,蘇雪這才明白爲什麼白菏會跟方麟睡到一塊的前因後果。
可即便如此,在白菏解釋完以後,蘇雪仍舊是沒好臉色給方麟看。
“蘇小姐,事情就是這樣的,不關方麟的事,要怪的話,只能怪我身體太差經不住冷,纔會想着靠方麟近點睡來取暖,結果一時沒控制得住,就……”
說到這裡,白菏咬了咬脣,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而見到白菏這一臉愧疚的樣子,蘇雪也知道這事就是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根本就怪不到任何人的頭上,所以也是出聲安慰道。
“沒事,這也怪我當時沒有考慮周到,如果早知道你這麼怕冷的話,我就安排你睡中間了,現在白白讓方麟這傢伙佔了這麼大個便宜,真是可惡啊!”
一聽這話,方麟就感到很無辜了。
不過自己身爲男人,很多時候就註定要背上一些不屬於自己的黑鍋,所以也只能是暗暗在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後,索性就默不作聲等同於是默認了吃人豆腐的這個事實。
而或許就連蘇雪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之所以在一大清早就如此大動肝火的原因,除了替白菏擔心與鳴不平的原因以外,還有那麼一重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在作祟。